坐在对面的万丽珠见状，问：“谁打来的电话？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
林芊芊抿嘴，嘀咕：“他没礼貌，我才没礼貌。”
“我教了你多少次，你的脾气太冲，得改。”
“哦。”
万丽珠出身豪门，本身就是千金大小姐，对于女儿的仪态家教极严，必须做到优雅淡然高贵。
无论多么生气也好，也不能板着脸骂人，因为这样做会有失身份。
林国群朝妻子打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跟女儿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现在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也不枉费你的努力，爸妈都知道你不容易，以后会想办法补偿给你，只是现在真的不能得罪颜少。”
父亲向来是好爸爸，不舍得凶她半句，什么话都是好好地说，跟她说道理说利败。
对于父亲的要求，她哪里忍心拒绝和违背。
“我没有。”林芊芊戳着白米饭：“我只是不想跟他说话，我没有得罪。”
“无可否认他是疼你的，你就顺顺他的意思吧，别惹他生气。”
“……。”
“再说他是男你是女，力气比你大，你打不过他也斗不过他，要是再惹怒他，下次真的掐死你，这……这不是让我们心痛死吗？”说着，林国群的声音变得哽咽，很是悲伤难过：“这一切都是我不好，要是当初我不贪心，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局，更不会让你受苦。”
闻言，林芊芊心里一紧，抬眸看向父亲：“爸，你不要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林氏我也有份，我应该尽一份责任。”
“不，芊芊，爸爸对不起你，如果我有本事，就不会闹至如斯田地。”林国群低下头，试探眼睛。
林芊芊连忙劝说：“爸，真的不关你事，你别自责。”
万丽珠见状，脸色暗然，摇头叹息：“哎，这阵子鞋厂同样不景气，我想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关闭鞋厂。”
“闭厂？”林芊芊暗吃一惊，想起之前林氏律师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不旦止林氏面临巨大贷款利息，而且爷爷创办的鞋厂入不敷支，经营困难。
以前她觉得林家家大业大，腰缠万贯，经此一役才知道它伤痕累累，及及可危。
说不定稍不留神，就会轮为破产行列。
“嗯，其实鞋厂一直负资产，靠商铺的收益来维持着，本应早早关闭止亏，无奈那是你爷爷的心血结晶，你爸怎么忍心这样做……，芊芊，林家早已经不同往日，不然你爸不会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商铺押在银行贷款，再投资在新泽西工程上，就是希望能够挣一笔钱，用来复兴你爷爷的鞋厂。”
万丽珠向来是严母，说话严肃有力，这会儿说出这么长一席话，她居然用了前所未有的轻柔和叹息口吻。
给人一种已经不胜负荷的感觉，一如林氏和鞋厂未来的命运。
林芊芊听着，心里七上八落地颤。
爷爷在她十岁的时候离世，她隐约记得爷爷的阴容笑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