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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中秋惆怅

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中秋节,但对于国人来说,这个传统的节日是相当重要的。叶落之前觉得身为异客独在异乡,如今慢慢融入这边的生活,对于第一个中秋节,叶落倒是真心想好好和全府一起过。他在八月十四的晚上就想好了,自己是叶府的老大,自己说十五是重要的日子,那便是重要的日子!于是,趁着夜色还早,让修武通知下去。

十五一大早,整个叶府上上下下没人不知晚上在前院的花园子里集合的事。

戌时,太阳才落山,全府的人都已在花园子里聚齐,包括自家孩子。院子四周挂了一圈的灯笼,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院中摆着不少桌椅,桌子上水果、点心、茶水齐全,甚至还有小孩子喜欢的小吃零嘴。家仆从最初的不自在,慢慢的安下心来,在修武、茶儿和程少珂小朋友的带领下,众人这才渐渐放的开手脚。大人们小心地从桌子上先为几个孩子拿了点吃食,小孩得了零食便高兴起来,跟在程少珂后面闹腾起来,花园子里这才热闹起来。

大人们看自家公子笑看着孩子们闹腾,便也跟着修武几人坐了下来,边聊着闲话边吃喝着,偶尔抬起头看看满月,竟难得觉得很是惬意。

过了半个时辰,叶落抬头看看,明月当空,无污染的古代,星辰更是繁多,看起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似现代都市,大晴的晚上抬头一看,也就最亮的几个星星挂在夜空,仰着脸转一圈,数下来也就十来颗。叶落暗啧两声,摇摇头,走到一块大石旁抬腿站上去,干咳两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家仆见自家公子有话要讲,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顿时都安静下来。

“以后,每年的今天,大家都可以一起赏月喝茶吃点心。”叶落又抬头看了看月亮,接着道:“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前几日,我在小院子里新建了房屋,还定制了不少桌椅,想必你们都知道。”叶落见大家都点点头,还不解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问风伯:“咱们叶府,除了小朔儿,还有几个孩子?”

“五个。”

“不论男孩女孩,只有五个?”叶落纳闷,这叶府虽不算大,但人口也不少,少说三十个成人,怎么可能只有五个孩子啊?

“男孩五个,还有两个女孩。”风伯也不解地看着叶落。

“怎么这么少孩子?”古代又没有计划生育,更没有法定结婚年龄啊!

下面家仆无人出声,只是有些个家仆身体发颤,叶落也觉得气氛有些怪,看着风伯等待答案。

风伯见叶落真想一问到底,只好回道:“有些家仆的孩子跟着老人住,还有些…卖到别人家当小厮……”更有些孩子被人来回转卖,只是最后一句,在叶落瞪大眼睛的注视下,风伯没说出口。

“跟着老人住也就算了,抽空也可以回去看看孩子。这卖到别人家,为的是什么啊?咱叶府还差那几个孩子的饭吃?”

“公子,有几家人口多,一个孩子跟到府里这就没了工钱,其他老小日子便难过。”

叶落皱起眉:“这带个孩子来就不给发工钱?一个孩子能吃几口饭!?”

这几句话说得,除了小叶朔,其他男女老少都吃惊地望着叶落。叶落不知道,府邸的家仆是不能随便带着孩子入府的,若是真带了孩子来,那就只管吃住不分工钱,这事在这里是常识。

叶落看众人的表情也能猜个大概,心里暗自摇头,这古代就是古代,这里风气与知道的历史朝代相比虽是开明了点,但人与人之间依旧上下分明。

“算了!”叶落一挥手,叹口气道:“孩子都是心头肉,明日你们愿意的话,就赶紧把孩子领回来,实在不行就出两倍的银子,这银两,先去修文那边领。”

“这一打岔,差点忘了要说的事。明天,孩子都带回来后,愿意让孩子读书识字的,把孩子的名字都报到风伯这里,这样我也好知道需要多少书本和桌椅。”

众人表情不一,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齐齐跪倒在地,其中几个卖了孩子的家仆更是泪流满面:“公子!小人多谢公子!小人这辈子也还不起公子的恩德!”

“是啊!公子,您真是神仙转世!小人们能遇到公子这么好的主子,真是积了几辈子的德!”

“行了行了!都起来!”叶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看着这些比自己年长的人一个个跪在面前,不停地说着主子、小人,叶落觉得很无力,也很庆幸,若是叶洛只是个家仆,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他们这样才能活下去?

“我有点困了,你们继续。”叶落无力地摆摆手,从石头上跳下来,谁料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修武急身上前扶了一把。

“爹爹,”小叶朔抬着头担心地看着叶落。

“爹爹没事!”叶落笑笑,摸摸小叶朔的头,“朔儿玩会儿再回小院吧!”

小叶朔摇摇头:“朔儿也困了!”也不等叶落说什么,小手拉住叶落的大手,父子两个慢慢走回了小院。

躺在被窝里,小叶朔侧身面向叶落:“爹爹,不难过!”小手摸摸叶落的心口。

叶落也侧过身,看着小叶朔,那双大眼睛在夜晚也是那么透亮,“爹爹不难过。”

“爹爹撒谎!”小叶朔往叶落怀里靠了靠,声音有些失落:“爹爹的眼睛不会笑了……”

“朔儿,”

“恩!”

“朔儿喜欢侧院那些哥哥姐姐么?”

“恩!可是只有少珂哥哥和朔儿一起。”小叶朔被这会儿的气氛弄得情绪也有些低落。

“呵呵,只要朔儿喜欢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喜欢朔儿的!”叶落深深呼吸一口气,又露出了精神的笑脸:“他们家里穷苦,爹娘还在咱们家里做活,因为这个,他们觉得……”叶落想了想,找出个小叶朔听得懂的解释:“他们觉得朔儿穿着好看的衣服,而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所以不好意思和朔儿一起玩耍。”

“那,朔儿也穿破衣服!”小叶朔大眼睛一转,笑眯眯回道。

“呵呵,可是,朔儿穿了破衣服也是爹爹的儿子啊!爹爹也穿了破衣服,他们的家人还是在咱们家做活啊!”叶落笑道,忍不住捏捏小叶朔嘟起的小嘴。

“那该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了。”叶落亲亲小叶朔的嫩脸,感慨着这些日子里儿子的脸上终于有些肉了,“睡吧,明天爹爹就给你们找几个夫子,朔儿以后可以和他们一起念书,时间长了,他们就愿意和朔儿一起玩了!”

“恩!”小叶朔点点头,也在叶落脸颊亲了下,又往叶落怀里拱了拱,这才乖乖闭了眼睛。

小孩心里少有烦恼,说睡很快便睡着,叶落看着着实有些羡慕。睡不着的叶落只能想想明天要找些怎样的夫子来,莫离口中那种“古人”是绝对要不得的,虽然四书五经是古典,但是教学的方式可不能太古板,若把小家伙们都教成书呆子可就罪过了!

等孩子们学点字后,可以把乘法口诀教给他们,这么顺口的东西这边可没有!啧!忘了先给修文说说了,这小弟天天没事就往账房钻,真是比自己还宅啊!

莫离说要去别的城见他大哥,估计得过几天才回来,走之前说已经找人帮忙造三字经和弟子规的模板了,估计夫子找齐之后那些书本也可以印制成册了。

找几个夫子呢?小孩子总对着一个夫子也不好,就是幼儿园还要找上两三个老师呢!德智体音美全面发展,这德智好说,体音美可怎么办啊?话说,古代唱歌的多是艺妓,倒是不怎么招人喜欢。要是真有个有明星潜质的孩子,这不是就得被埋没啊!体育的话,在这边就是武术、武功!啧!小孩子嘛,先学学拳脚功夫就好。美术,恩,得找个好老师,没准以后出个大画家呢!成名后说起叶落是自己的校长,啧啧!多自豪啊!

如此胡思乱想一番,又是硬磨到深夜才入睡,期间还照顾小叶朔喝水一次,小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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