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点点头,又道:“周参将一直在这里待着么,他怎么不回家?”
白晟风答道:“书弘本就是南坪城人,他的家就在南坪城里。每月回家几次看望一家老小,平日在营中。”
如清很是感慨的说道:“周参将的家眷真是可怜,一个月才能见他几面。”
白晟风说道:“是啊,书弘二十岁便娶亲了,二十六岁上才有了儿子。”
如清一听便笑了,说道:“师父见过那小孩子么?好玩么?”
白晟风便道:“还真没瞧见过,我回新安那年听说她妻子有孕的,后来书信得知他生了个儿子,只是一直没机会瞧瞧。这次看看能不能有个机会,也带你去看看。”
如清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师父,那个柴国丈又是什么人?只是个国丈,怎会那么这般张狂?”
白晟风便说道:“他是皇上宠妃柴妃的父亲,外戚当道,国必乱!”白晟风说着有些气愤。
如清听了,便出起主意,说道:“那师父把他们打发了不就得了?”
白晟风一听,笑道:“怎么打发?”
“把他们赶回新安,让他们踏踏实实做国丈国舅去多好?”
白晟风笑道:“他们能来这里,那便是柴妃的枕边风吹的,来这里前线杀敌有书弘和秉文,他们坐享其成便可。等有朝一日凯旋回京,必定封王拜相,又这样的好事,你说他们会回去么?”
如清撅撅嘴道:“可是毕竟这里在打仗,刀剑无眼,他们就不害怕么?”
“富贵险中求,若想以后大富大贵,怎么也得付出一点吧?”白晟风笑着答道。
如清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师父,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白晟风说道。
如清崇拜的看向白晟风,说道:“师父,清儿真是佩服您!师父是保家卫国,清儿便是保护师父!”
白晟风一听,便笑了起来,说道:“清儿,你怎么总是要保护我?我有那么弱不禁风么?”
如清放下筷子,跳到白晟风腿上,坐好后,环住白晟风的脖子,说道:“师父,您在清儿眼里是所向披靡的人,但是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师父也有,清儿就要在师父最脆弱的时候帮师父一把。”
白晟风听了如清的话,很是感动,搂着如清的双手又加了一些力道,说道:“我有清儿,此生无憾了!”
如清笑着将额头顶住白晟风的额头,说道:“师父,清儿也是!”
与如清近距离接触,又使得白晟风热血沸腾了起来。白晟风的嘴唇慢慢覆盖住如清的红唇,肆意的索取着如清口中的芳香......
如清躺在这张铺着羊皮褥子的床上美滋滋的,钻进白晟风臂窝里说道:“师父,这张床真暖和,比行军时那地铺暖和多了。”
白晟风一笑,说道:“也没什么特殊啊,只不过多铺了一张羊皮吧?那也是那姓柴的为了讨好我才弄的。估计这会儿还得后悔呢吧。”
如清想起柴嵩,便有些生气,说道:“师父,那国丈说话真是过分。”
白晟风听了便道:“清儿,今日饭桌上,我与那柴氏父子弄得不太愉快,我怕他们会记恨,他们虽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你无名无份的,我怕你会吃亏。”
如清抬起头看着白晟风道:“师父,清儿是不是总是给您添麻烦?”
“又胡说。”白晟风把如清的头按下来,说道,“只是让你处处小心一些。平日你跟在我左右,量他们也不敢有何作为。只是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若要唤你,或者让你做什么,你都直接拒绝就好,不用怕得罪他们,一切等我回来。”
如清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然后顿了顿,又道:“师父,如果......因为清儿,而让您有两难的选择,那......您便弃了清儿吧,清儿绝不怪您!”
白晟风搂着如清的手一抖,半天没说话。
如清抬头看了一眼白晟风,说道:“师父,清儿说的是认真的。”
白晟风喘了口气,缓缓说道:“清儿,以前我不明白一个道理,以至于......但是如今这个道理我懂了。”
“什么道理?”
“如果相爱,那便要努力在一起,不逃避,也不要放弃。一辈子其实不长,能遇上真心相爱的人,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为何不紧握着这双手,一起走下去呢?”白晟风说着握住了如清的手。
如清默默的听着白晟风的话,没有言语。
白晟风又道:“清儿,如果两个选择里,有一个是你,那么这就不是两难的选择,我必定会选你!即便另一个选择是我的命。”
如清一下子抬起头,眼眶已经湿润了,说道:“师父,不对!你不能弃你选我,你刚才说了,我们要在一起,握着手一起走下去!不逃避也不放弃!”
白晟风听了,笑了一下,说道:“对!握着手一起走下去!不逃避也不放弃!”
如清听了才笑了,重新窝回白晟风的怀里,喃喃的唤了一声:“师父。”便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白晟风便开始了点兵、练兵、排兵、布阵。白晟风的事情开始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如清一直追随其左右,但是两人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时候却渐渐少了。
对这样的变化,如清是不适应的,很想找白晟风把心里的不痛快说一下,但是又想到白晟风肩上的胆子,如清还是忍住了,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陪着白晟风。
如清数着一天一天的过日子,如清对舞刀弄剑是越来越没有兴趣了,可能是因为白晟风弄那些刀剑的而冷落了自己,所以才将怨气转嫁到那些可怜的铜铁身上。
这一日,如清在中军帐里听着白晟风在给其他的人讲着阵法的玄机与破解之法,觉得实在无趣,便轻轻的走出了帐门。
如清溜溜达达的便来到了老孙头所在的伙房营。如清看见老孙头正在刷着大锅,于是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老孙叔,准备做饭了?”
老孙头抬头一看,是如清,于是便笑道:“是啊,如清小爷,有日子没来了?”
如清点点头说道:“将军很忙,我得追随左右,可不敢怠慢。”
老孙头一笑,说道:“那是自然,如清小爷伺候将军那是无人能比了。”
如清姗姗一笑,又问道:“老孙叔,这伙房营好大啊?”
老孙头说道:“现在这伙房营是把原先的五个合并成了一个了,只不过原来负责哪些人,现在还负责哪些人罢了。”
如清点点头,道:“这样也对,免得连伙房营都有好几个,吃个饭还得跑来跑去的,呵呵!”
如清看了一会儿老孙头刷锅,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又问道:“孙叔,我能帮您干点什么?”
老孙头一听,赶忙摆手说道:“不用了,这里没什么事情要做。”
如清撇撇嘴,又道:“孙叔,要不我帮您做饭吧?”
老孙头抬起头,看向如清,问道:“你会做什么?”
如清想了想,说道:“要不孙叔您教我吧?我做好了,便给将军去吃,以后将军的饭菜全由我来负责,您就省事了,如何?”
老孙头听完便笑了,说道:“如清小爷,你这是让我丢饭碗啊!”
“不是,不是,孙叔,您别误会。”如清一听赶紧解释,然后又说道:“要不您叫我做些点心,我做给将军换换口味?”
老孙头便答道:“不瞒如清小爷,老孙我只会做这样的普通饭菜,那些精致的点心是不会的。”
如清一听,便耷拉脑袋了走了。
就在如清颓废的时候,如清听见旁边一个男子对自己说道:“如清,我到时知道几样不错的点心,你有没有兴趣学?”
如清顺着声音看向来人,本来如清是很高兴听到这句话的,可是待看清此人,便很气愤的说道:“不用了,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学!”
皿兴中听了没生气,依旧笑着说道:“如清,那日的事情,你怕是误会了。”
如清问道:“什么误会?”
皿兴中一笑,说道:“实不相瞒,你长得很像我的姑母,我姑母待我很好,可惜早逝了。我那日见到你,便想起了我姑母,我小时候,我姑母经常哄我玩耍,对我笑,所以我只是一时思念故人,若对你有所不敬,还请你原谅!”皿兴中说着给如清作了一个九十度的揖。
皿兴中的言语和行动,使得如清一时木讷,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如清的小脑袋瓜子迅速的转着,辨析着这话的真伪。
不过就以如清那点微薄的阅历,是根本辨不清皿兴中话中的可信度的。
皿兴中拱了半天,没听见如清叫他起身,于是抬头看了一下如清,问道:“如清,你能原谅我么?让我先起来如何?”
如清听了便道:“你快起来吧,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皿兴中一听如清的口气有所缓和,便笑道:“如清,看在我也是个孝顺的人的份上,咱们冰释前嫌吧!好歹都是大祁子民,又在一个军营公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