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风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便回过身体看向帐门处。
不一会儿,就见柏劭元、裴秉文、周书弘、藤云龙和梁康宁全都风尘仆仆的进来了。
柏劭元进来后,看着白晟风拉着如清的手静静的坐在床边,而如清却很平静的躺在床上,心里一沉。赶紧快步上前,有些着急的问道:“晟风,如清这是怎么了?”
白晟风看了一眼柏劭元,他现在并不想说话,于是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柏劭元一皱眉,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如清,问道:“如清这是怎么了?是睡着还是......”
白晟风顿了顿,才缓缓张口答道:“翟衡看过了,说是中了迷香,应当快醒了吧。”
裴秉文赶紧快走几步,也很着急的问道:“怎么会中了迷香?清儿有没有受伤?”
白晟风依旧无奈且无助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柏劭元对于白晟风一问三不知有点急了,声音略高的问道:“什么叫不知道?你没有查看一下么?”
白晟风看了一眼柏劭元,压着怒火,没有说话。
柏劭元刚要发飙,后面的周书弘走过来问道:“晟风,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
白晟风依旧摇摇头,此时的白晟风大脑一片空白,简单的事情已经想不明白了。
“肯定是姓柴的!”在帐门处的藤云龙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白晟风眼睛一亮,看向藤云龙,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肯定是姓柴的干的,在这营中,只有姓柴的跟咱们有过节,而且只有他们有这个胆子。”藤云龙愤愤的说道。
白晟风听了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刚才自己脑子里就像一锅浆糊一样,怎么掰也掰不开个中道理,听了藤云龙的分析,一下子便清醒了起来。
白晟风放开如清的手,替如清掖好被角,然后站起身来,对裴秉文等人说道:“你们好生照看着清儿,待她醒来,再把翟衡叫过来看看。”说着便拿起宝剑往帐门处走去。
周书弘伸手拦住了白晟风,说道:“晟风,不可冲动!”
白晟风看一眼周书弘,冷冷的说道:“是兄弟就让开!”
周书弘叹了口气,分析道:“晟风,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要好。”
白晟风便道:“有些事情我必须找姓柴的问清楚。”白晟风说完把周书弘的手扒拉下去,便走出了大帐。
周书弘看着白晟风的背影,摇摇头,想着当初穆映雪的事情,万分无奈的说道:“怎么一遇到女人,他就没有理智了。”
柏劭元见了说道:“咱们跟去看看吧,别出什么大乱子。”
周书弘点点头。
藤云龙便对柏劭元说道:“师父,云龙也去!”
柏劭元便说道:“你与秉文在这里好好照看着如清,别再出什么事情才好。”
藤云龙看了一眼躺着的如清,自己似乎自从来到这个军营,就没有再与如清单独接触过,现在若能这样静静的看看如清也是好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柏劭元和周书弘追出来,跟着白晟风便来到了柴嵩的军帐。
走到柴嵩的军帐门口,就见军帐外面正趴着两个士兵,身上全是血,显然是刚被打过。
这两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其中一个稍微强一些,抬头看见了白晟风,便微弱的说道:“大将军,救命啊!属下冤枉!”
白晟风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看见守卫自己军帐的两名侍卫居然被柴嵩拉到这里来打,顿时火冒三丈。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怒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说道:“梁大人走后,属下们不知何故便晕了过去,醒来便在柴国丈的帐外了,然后,柴国丈便说我二人疏于值守,要替将军严肃军纪,便打了我二人各一百军棍。”
白晟风听完气得咬着压,然后一甩手,便冲进了柴嵩的帐内。
柴嵩此时正在吃午饭,见白晟风气势汹汹的便进来了,先是一惊,然后便了然了,悠哉的问道:“大将军凯旋归来,老夫应当夹道欢迎才是,失礼失礼。”
白晟风便道:“柴国丈,你欺我侍从在先,打我守卫在后,是何道理?”
柴嵩一愣,说道:“你的守卫不值勤,却睡在你军帐门口,这等玩忽职守之罪,老夫替你小惩一下,以肃军纪有何不妥?”然后看着白晟风变绿了的脸色,又道:“你的侍从?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老夫何时有欺于他?”
白晟风刚要反驳,就见周书弘走了进来,递给白晟风一个纸条子。
白晟风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如清无事,害人者,柴至仁”白晟风合上纸条,看着周书弘。
周书弘小声说道:“插在帐门上的,你出去的匆忙没有看见。”
白晟风捏着纸条,又看了一眼柴嵩,道:“咱们的账以后再算!”说完便一甩手出了帐门。
柴嵩愣了半天,自己虽然打了白晟风的两名守卫,但是那两人确实是在帐门外睡上了大觉,被自己的人看见了,所以自己才想着出一口气。
柴嵩本想着也许得跟白晟风唇枪舌剑一番,论个是非曲直,没想到白晟风气势汹汹的而来,却什么没说又走了。不知道白晟风此举对自己是福是祸,自己是逃过一劫,还是预示着会有更大的波澜。
白晟风一路往柴至仁的军帐走着,后面跟着的周书弘追上来说道:“晟风,这纸条不知是何人留下的,也许是离间计,你可要三思后行啊!”
“那柴至仁本就是个败类,今日结果了他,避免以后危害人间!”
白晟风的话听起来倒是很解气,但是周书弘此时可不敢认同,便道:“话虽如此,但是他可是国舅,又是钦封的副将,斩不得。”
白晟风看了一眼周书弘,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婆妈!”
周书弘一下子哑了。白晟风便甩下周书弘进到了柴至仁的军帐之内。
后面的柏劭元拍拍周书弘的肩膀。周书弘回头看了一眼柏劭元,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两人也走进了柴至仁的军帐内。
此时的柴至仁正躺在床上,揉着后颈思索着会是哪个挨千刀的有胆量破坏自己的好事,见白晟风怒气的冲了进来,顿时吓得往床的里侧缩了一下,然后有些口吃的问道:“镇......镇国大将军,您旗开得胜......胜而归了?”
白晟风没言语,几步走到柴至仁的床前,一把把剑抽出来,架在柴至仁的脖子上,冷言问道:“说,对清儿做了什么!”
柴至仁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寒凉,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的口吃瞬间变成语句的颠三倒四:“大......大将军,您清儿对我做什么了?”然后一愣,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点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假笑了几声。
白晟风厌恶的问道:“说不说?”宝剑又向柴至仁的脖子挺近一分。
柴至仁虽然害怕,但是既然能做这事,那便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那便是死不认账,打死也不认账。因为只要不认账,自己就死不了;但是如果认了,那自己可能也死不了,但是估计会比死了还要痛苦百倍。
于是柴至仁恢复了一些理智,口齿清楚些的说道:“大将军,您让我说什么?您如清的事情怎么问道我这里来了?我一个伤病之人,又没有了军中职权,如何能把他怎么样?”
白晟风听着柴至仁的狡辩,真是怒从心中起,真想一剑抹了这个肥的流油的脖子算了。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还是不能这样做。
白晟风冷笑了一下,说道:“不说是吧?”说着把搭在柴至仁脖子上的剑抽回来,照着柴至仁的下腹部便刺了过去。
柴至仁腹痛“哎呦”了一声,然后便双手捂住肚子卷起身子卧在了床上。
白晟风身后的周书弘和柏劭元都一皱眉,都没想到白晟风能做这种冲动的事情。如果如清这事是柴至仁所为,那还则罢了;如若不是,那将如何收场?
柴至仁把身子攒了起来,身后的床铺便露了出来,白晟风一眼便看见了如清白色的中衣系带,越过柴至仁,抓起这根带子,颤抖的举在低头疼痛的柴至仁面前,咬着牙问道:“这是什么?”
柴至仁忍着腹痛抬头一看,是一根带子,于是迅速回想,很有可能是自己扯开如清中衣的时候,将如清的中衣带子扯断了。
这下子有了物证,百口莫辩了,自己打死也不承认似乎不管用了。于是柴至仁迅速改变策略,变顽固到底为装傻充愣,便道:“这是什么?至仁不知!”
“你不知?!”白晟风已经忍无可忍了,抬起手中的宝剑便要刺下去,却被一旁的柏劭元伸手挡住了。
柏劭元道:“晟风,不可冲动!”
白晟风回头看着柏劭元,举起那根如清的衣带,对柏劭元喊道:“让我不要冲动?劭元,你知道这是什么么?如清的衣带!在这个败类床上!”
柏劭元握着白晟风的手一颤,皱着眉头看着白晟风,两人便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