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点点头,说道:“但愿他们能日久生情,成就一段好姻缘。”
唐益中一笑,说道:“清儿,我去送亲,便能与你一路同行了,高兴么?”
如清听了问道:“将云璇公主送到大祁,然后再回来?”
唐益中点点头,说道:“是,还得看着他们大婚,之后我才能回来,祁国的聘礼还在南坪城呢,还得派人去迎回来。”
如清点点头,问道:“要走多久啊?”
唐益中算了算,说道:“大概三个月吧。”
如清又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心里盘算着路上的这三个月,自己将要如何照看好白晟风。
五天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如清照顾白晟风也似乎顺手一些了。如清没有再回唐益中的房间就寝,而是每晚与白晟风挤在一张榻上抱着白晟风的手臂而眠。
这天早晨,如清睁开眼睛,看着面色已经不再是惨白的白晟风,心里一喜,于是赶紧起身收拾停当,便要去给白晟风找吃的,开门便见唐益中走了进来。
唐益中边走边说道:“清儿,准备好了么?吃过早膳便启程。”
如清恍然大悟,今日要动身回大祁了,昨夜自己与白晟风说了半夜的话,今天早晨险些都忘记了。
如清点点头,说道:“三哥,我正要去给我师父拿早膳的。”
唐益中说道:“你别去了,小蕊一会儿会拿来的。”
如清“哦”了一声,便停止了脚步。
唐益中拉着如清坐了下来,说道:“柏劭元和裴秉文来了,在前厅候着呢,你要去见见他们么?”
如清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就上路了,有话路上说吧,我现在就不去了,一会儿饭来了,还得趁热喂我师父呢。”
唐益中听着如清的话,似乎如清现在做什么都是以白晟风为先。
唐益中又说道:“云璇那边是辰时出发,一会儿我得去她那边。咱们出了城在北城门见,然后一起走。我让唐铭都给你准备好,小蕊跟着伺候你。”
如清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三哥,你想得真周到。”
唐益中一笑,然后拍了拍如清的肩膀,说道:“这一路辛苦,别把自己累坏了。”
如清点点头,然后唐益中便走了。
如清喂白晟风吃了饭,自己也吃了,然后便让唐铭找人将白晟风抬到准备好的马车上,自己也上了车。柏劭元和裴秉文上了马,然后便一路朝北走去。
出了北城门,又等了一会儿,就见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便过来了。
唐益中身穿朝服骑在马上,走在一辆豪华马车前面。唐益中一眼便看见了如清的马车,然后便策马而来。
唐益中跳下马车,与柏劭元和裴秉文打了招呼,然后便掀开车帘,朝车内看去。只见白晟风躺在马车中央,如清跪坐在白晟风旁边,正握着白晟风的手。
唐益中看得心里一阵酸楚,然后迅速平息掉这种感觉,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清儿,我来了,一切还好吧?”
如清转头看向唐益中,笑了一下,说道:“三哥,你们还挺快的,一切都好,咱们走吧!”
唐益中点点头,然后便转身上马,对裴秉文说道:“郡王爷,走吧!”
裴秉文应了一声,然后如清的马车便与送亲的车队一起朝大祁走去。
车队一行走了走了二十多天,已经快出了大唐的境界了。
这位云璇公主果然性子温顺,一路上也没见她说几句话,如清见过她几次,觉得模样长得虽然比云锦差些,但是也应当算是个美人了,自己也时不时的劝慰一下裴秉文,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裴秉文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多言语。
按说由于送亲使是三皇子,所以一路上不仅平安无事而且衣食住行样样皆为上品,但是如清的心情却一日差似一日。
白晟风自从坠崖,已经昏迷了三十日了,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这日晚上,如清喂完白晟风山药红枣粥,自己也喝了半碗,然后便早早的睡了。
这几日自己身体总是有些发热,如清怕影响队伍行程所以一直没说出来。唐益中每日与如清接触的时间也只是吃饭那么一小会儿,所以也没察觉如清的不适。
今日如清感觉好像体温更高了些,除了难受,还有些恶心,于是便早早躺下了。
如清依旧与白晟风同塌,虽然每次唐益中都替如清单开一间房,但是如清每夜也没睡过,一直是与白晟风挤在一张床上。
如清这一夜昏昏沉沉的,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半夜醒了睡不着,而是一觉睡到了被叫醒。
小蕊推着如清,焦急的喊着:“清小姐,醒醒呀!”小蕊已经得了唐益中的吩咐,以后没有侧妃娘娘了,只有清小姐。
如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小蕊见情形不妙,便一转身去叫唐益中了。
唐益中飞奔到床边,伸手探向如清的额头,然后又缩了回来,如清额头很烫手。如清又发高热了。
唐益中一皱眉,传来随行的御医为如清诊治,然后传令今日修整不前行。
柏劭元和裴秉文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御医为如清诊完脉,朝唐益中一礼,说道:“殿下,清小姐已有孕一月,但是已经胎停,所以才导致发热。”
“有孕?”唐益中、柏劭元和裴秉文异口同声的说道。
御医点着头说道:“是!”
唐益中努力的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路,然后问道:“怎么会胎停呢?”
御医便说道:“回殿下,极有可能是坐胎的时候就没坐稳,加上这几日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才会导致固胎不住。从脉象上看,应当几日前便已经停了。”
唐益中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没有碰过如清,如清新婚那晚喝了多子多孙的汤羹,然后便与白晟风洞房花烛了,那个多子多孙汤一方面能促成新郎新娘欢好,一方面便能提高新娘有孕的几率。
柏劭元和裴秉文一脸茫然的看向唐益中。他们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清被唐益中劫走将近一个月,与唐益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所以这个孩子是谁的,他们也说不准。
唐益中收回思绪,问道:“那现在应如何是好?”
御医回道:“现在只能堕胎,否则母体恐有性命之忧。”
唐益中点点头,说道:“那就快去准备吧。”
御医领命便下去准备了。
唐益中走到如清身边,唤醒了如清,说道:“清儿,你生病了,一会儿把药喝了,肚子可能会疼,你忍一下,一会儿就会好。”
如清揉了揉眼睛点点头,然后问道:“三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唐益中答道:“快辰时了。”
如清听了,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师父的早饭呢?快给我!”
唐益中一听,很是无奈的说道:“清儿,你生病了,先顾你自己吧!”
如清看了一眼唐益中说道:“三哥,我没事,只是体温高了些,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的。”
唐益中便问道:“什么叫习惯了?”
如清勉强一笑,说道:“这几日都是这样的,你都没看出来,所以没事的,我每晚早些休息就行了。”
唐益中一听,眼睛便瞪了起来,回身朝小蕊喊道:“清儿这几日都发热,你是怎么照看的?”
小蕊吓得“扑通”便跪了下来,连着说:“主子息怒,奴婢有罪。”
如清见了,赶紧打圆场,说道:“三哥,你吓到小蕊姐姐了,是我自己没说的,不关她的事情。”
唐益中看着如清说道:“清儿,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发热?”
如清摇摇头,说道:“也许是前几日受了夜寒了。”
唐益中摇摇头,说道:“清儿,你有孕了,只是胎已经停跳了,所以你才发热的。”
如清听着唐益中的话,瞬间石化,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眼泪便夺眶而出,嘴里说着:“怎么会这样?”
唐益中一见如清哭,心瞬间软了,安慰道:“清儿,别哭了,你只是与这个孩子无缘罢了,以后还有机会的。”唐益中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像被刀子剜一般疼痛。
如清泪眼看看旁边沉睡的白晟风,眼泪流得更凶了,哭着说道:“我师父他一直这样睡着,哪里来的机会。”然后便扑到白晟风身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师父,清儿无用,没能护住这个孩子!”
唐益中轻拍着如清的后背,叹着气。
后面站的柏劭元和裴秉文看出了个大概,这个孩子是白晟风与如清的。这个事实接受起来还算舒服一些,所以两人也长出了一口气。
如清哭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唐益中便说道:“清儿,回你的房间吧,一会儿喝了药,可能得......在这里不太方便。”
如清看着唐益中,问道:“堕胎是么?”
唐益中点点头。
如清低下了头。听到堕胎这个词,自己心里是疼的。虽然与这个孩子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他确实自己与白晟风的牵连,自己爱白晟风,所以他的孩子自己也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