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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陕北日记选篇

20121104

以下是真实的第一次和陌生人的聊天记录。

家禾:草莓女生

草莓:呵呵!

家禾:午饭吃的是什么?

草莓:白菜

家禾:令人心寒喔!

草莓:心疼啊!

家禾:嗯!然而终究给不了你我做的汤。

草莓:为什么啊

家禾:因为我是沙土,你是草莓

草莓:是啊!

家禾:我们沙土有一个愿望。

草莓:啥呀?

家禾:就是请你们扎根于心,使我们有权要些春雨。可风吹得厉害,你要保护好你的花朵,让前来摘霉的人看着可爱的你时能蹲下来给我理理头发,好好过下去,我睡了。

草莓:啥意思啊?有意思

家禾:你太单纯,而我却为你因此隐身,因为我头上是你的花朵。

草莓:哈哈

家禾:你是草莓,我却是沙土

草莓:你高中上的是文科吧,呵呵,那我是永远都离不开你啊!

家禾:我辍学五年了,那草莓,请留下做我的好友好吗?

草莓:那好吧!

家禾:可我身上会长出杂草,你不担心么?

草莓:担心啊

家禾:那请扎堆吧!那样野草就无处可长了。

草莓:呵呵!

家禾:愿意扎堆在我心上么?

草莓:我还是认命吧,谁让我离不开你呢?

家禾:不,你可以离开,只是我要割掉一块肉,但你也危险,因为太阳是站在我这边的,惟有月亮和春雨能帮你。

草莓:离开你我也活不了啊!

家禾:你可以请风帮助,请他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草莓:是啊!

家禾:但你怕冷么?现在下起小雪,你那么柔弱,伤了诸多小手怎么办?

草莓:我很怕冷啊,你说话真有点怪,不采我就不会受伤

家禾:可是你最美的就是那红得可爱的果子,如一个女孩的脸蛋那么迷人。

草莓:要采我就要付出代价啊

家禾:那由你向他们要些补偿吧!我的头发被他们的鞋弄脏了,让他们多少也给我些补偿吧,我头痛难忍。

草莓:呵呵!

家禾:然而我很单纯,且孤独。草莓们,花儿都是开自己的花,把根随意放下就不管了。我每天只能等着盼着,因为有一株草莓将要扎根于我,我不想让她失望,她说她怕冷,我要保护好她,直至有人来拉她离开。

家禾:所以再会吧!

20121115晴陕北

因为没有工作,晚上又相对睡得早,今天便早起了一回。

‘’哦!不错,欢迎光临。‘’(看着窗外的阳光即将照进屋来,我心里说)

昨天刚下过雪,今天就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同事睡了后,我煮了一碗面条吃了,之后就去了小河边和租房背后的半边沙漠,还带上了手机。)

外面真是冷,刚一拉开铝合金门,一股寒流就侵入,令我颤栗,但前面苞谷地里的阳光好得很,鸟儿也多。还叫,前俩天它们就偷吃其它同志的买的猪肉(因为屋内烧火炉的关系,温度不适宜存放新鲜肉)。

鸟儿们有些怕我。虽说我不懂它们的语言,可在它们心里我也是大鸟,因为我不同情它们,也不知是哪只鸟带头这么想的,认为我心太软,便直视挂墙上的猪肉,似要与我拉开一场阵地战,嘿嘿!你们死定了,休要踩断树枝砸向我,噢——糟糕,滑进河里了,好,姑且放你们一马。

这风也是的,也跟我较起劲来,知道我以前唤'寒风'便捉弄我,邀来西北风往我脖颈玩弄,像小刺一样刺进我表层皮肤。真是见鬼,得走为上,不能再与它理论。

从山上下来走在白杨林间的小路上,我看见阳光洒在陕北人家田间的雪上闪闪发光。我轻轻走去,双脚踩出的调子清脆,我满心欢喜。阳光经过,乱草丛上雪花也格外动人,看见它们紧紧与枯草枝相拥,姿势性感诱人,见此情景,我连忙掏出手机拍下几张,方便以后再做回忆。

再前进几步,白杨树上的鸟又跑了。北风的鸟真是多,几百只一群的很是有趣。要是我能欣赏它们曲子的真正意义就好了,呵!也许它们不喜欢我这个观众,或是我刚来它们有些害羞吧!怕是没有准备什么歌曲不好意思与我照面,不像去小卖部买面条时遇见的那一队,它们成熟可爱,弄得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有礼物相赠,所以它们窥见我手提的是面条时就都飞去柳树枝丫了,但是是我想太多了,它们并没有生气。而是在树枝为我跳出一支新编的舞,看后我很是心疼,可怜的我啊!却不知这舞的种类,还冷到它们了,如此难忘的舞步,干脆叫做一见倾心吧,雀儿们!请允许我这样把你们留在心里面。

阳光照耀在水面也分外美丽,这在我们家乡是很难见到的景象,几十年难见一次,因为我们哪儿下过雪后温度就上升了,所以在河边看到结冰的情况是很少很少的。现在到好,这小河边仅我一个外乡人,这冰也结了,也把我的手冻了。水面上未流动的冰块立起来像是刚起床的孩儿们,光反射上去却成了一队耀眼的新兵。这河的表面是冻了,但水依然在下面流动,这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

我拍打着这冻结的冰,心里估计是能承受六十公斤的垂直力量的,刚好是我的体重。果然,我的一只脚上去了没有沉下去,但我不敢再放第二只了,有点滑,我的手也已冻得通红,但不管了,我踩了上去,幸好是收得快,不然滑进河里了,而且还有可能拉入冰下,但下次切记不要试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轻易走去上面。

沙土上有一层雪,很白很白,没有鸟儿们的脚印。看到后我毫不犹豫的跳了过去走在上面玩,其实我是想去练练字。旁边马路上的雪也很厚。

我从树上折断一根柳条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放包里放着手机上的音乐,经过了这白色小道,岔路口我写下'梦幻之旅',它是我刚听完一曲纯音乐。

有一破砖房在前面出口,哪儿是公路的下面,旁边还有一个水洞,看上去没有什么看头的,是洞口边的冰柱令我向往,冰柱基本把洞口封住了,近距离看去,里面还有滴下来成冰塑的东西,有几根像是竹子的两节,有几根却像火烛,看上去很纯洁,因为它是水绿色的,在煤矿附近它们是我认为最干净的东西了。我停留在洞口半小时之久,也拍了几张下来,临走时我还取了一根碗口般粗大的担在肩上,丝毫不觉得手冰冷。路边捡煤炭的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我经过马路,直到我回来把它放在火炉边静静溶化成好的空气,使我那天晚上不用起来吹灰。

20121118晴转多云-18℃—5℃

今天是个晴天,跟往常一样,吃完早点我就出去了。

对门山上的雪还没有化很多,我就去了那里。这一路上啊!哎!还真是倒霉,先是在小河边摔了一下,然后又是在白杨林滑倒几次,最后还不得不用手抓住雪里的草丛往上攀爬。

在终于爬上平地的时候,呵!我的手已冻得麻木,鞋也湿了,然后我气喘吁吁地躺在倒下的树枝上。四面都是雪,阳光照来我的手才感觉温暖。我无限欢喜,走在这上面发现竟发现只有一个人的足迹,除了野兔和大黑鸟之外。

没有工作,我虽有些担心,但还是不会不开心,忧愁的时候毕竟相对较少,通常都只是在晚上。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千户人家关灯入睡之时我的真心才会显现,而白天很少,然而这么说来我确实是忧愁的,这是真话。

天黑了,看不见柳条上麻雀了,也看不见拉煤的红车了,视线缩小到仅围着灯光或是火炉,有时情况就跟下面的这样。

就这么默默坐着。

就这么坐着,看着炉子里面的煤块燃烧发出光热,而想自己心里那份何时才能引燃窥见乡亲。

就这么坐着,看着手机上已成功恋爱的男生女生,而想自己心中的那个好姑娘何时才能出现在上面。

家禾还是坐着,用火钳烤着同事洗好的袜子。洗好后同事休息了,而家禾继续坐着,现在也还是煤块燃烧的时间,袜子却烤出了一个洞。

20121124晴

仔细算来,我到这边已有44天了,还记得总共下过三场雪,在这期间。我没有在这边工作,这是我的不幸,在我的想法里这是痛苦的,可我仍没有忘记充实自己,也是因此我不想这些事。我希望这就是我的工作,我且明白自己,更有方法帮扶家乡的学生,而用文字来指导他们是我认为我惟一能做好的了。

我的一生是如诗如歌的一生。当初南下广州就是有一点因为《打工十二月》,这是我从未坦白过的真心话。那一年在玩具厂打工,环境很艰苦,而打工生涯里那次工资算是最高的一次,不包吃住,底薪是1100,加班7元,周末10元。我很心酸,因为我们知道有几家工厂并不想要贵州打工仔为他们效劳,可那里除了工厂别无他路,哥哥说。我们就安心进了玩具厂,一开始或许是新鲜感而没有感到无趣,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做不下去了。几个人的夜班,每天和机器见面,我开始厌倦,惶恐不安。

那时虽然很失望,但大脑却很清醒,我于是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问自己除了进工厂还能再什么?什么又是我想做的,难道在工厂有出路真的很难吗?问得好,我说我能明白了。对一个有志气的穷小伙来说这些问题都重要,那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吧!没有人强迫你的时候。能做就努力做到最好。而烦躁的时候再来听这位先生告诫逆境中工作的人们说的那样,人需要经历逆境才能更加坚强自信。

没有经历过逆境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力量。

——琼森

要先给自己信心,要想着总会战胜困难的,想为人民做些好事更加要有自知之明,那么在自己身上寻找答案吧!在哪儿你一定找到好的结果。对,但这话不是你说的,不过我还能写一些字,最少我认为我是能看明白的,不是宽慰自己,也不是谦虚了。花太多心思去做到好的事是值得引以为豪的,所以请允许我再坦白一句吧!我还没有遇到比我写字更洒脱的人呢,我知道有,只是不曾遇到,你也要像我一样不能因一点成功就沾沾自喜,真的,我还会跟你说这和我生活的环境有关。我因此写了自传,的确,这有些疯狂了,因为回忆不光只有欢乐,是有些痛苦的,但你坦白了吗?对虚构故事的情节有没有意见?那么不自己的呢?是否也有些厌倦?是否是因为成熟而不想再提。

我是因环境的艰苦而开始回忆的,我的理想是为家乡人民的幸福做出贡献。为此,我很认真的回忆,我相信柏拉图勉励人们学习的话(所有学习都是回忆)。我想早点明白,想早点发现家乡穷苦的原因,另外我也很清楚自己——任何一种工作我都能干得出色,我的努力和专注更会使它走上成功。而最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选择其中一条路走到最后,因为有贡献的忧愁(已经贡献过),我便成为了自己。

在玩具厂工作,上夜班的都是机器操作员,那时我也满二十岁了,看着每天重复的工作顺序我开始担忧,青春年华我看得很重要,因为我察觉我开始懒惰了,而浪费了几年的美好时光。这些话看上去很矛盾,但真的是真心话,幸运的一点是除了获得一点工薪以外还获得了一些经验。虽说有时在工厂上班有扣掉工资的危险,然而我从没有被扣过,更没有被炒过,这实在是不易,可再干十年又能如何?做一名管理是目标吗?不,以增长见识来看你得跳过。就像我告诫自己的那样,知道自己不喜欢的,又知道想做的就要毫不犹豫舍弃前者而去追求喜欢的,有些风浪算什么?难道你没有见过彩虹!

如果成为工厂打工仔,那将会是我的悲伤,因为我不喜拘束,而工厂谈何自由发展。好歹是明白了,明白了春节回家车票涨价,饭菜涨价,然后又开始无聊的工作。是这样的,烦恼了,那么你就虚度年华了,朋友。那么苦苦搜索和积累得来的那些知识就成废品了。所以跳开吧!这不光只是我的建议,你的心也跳跃了。快去寻自己的轨道,只要发现就是进步了,既然目标在前方,那留给别人的就只是背影。

穷困的时候,任何有机会挣钱的苦力活我都愿意去做,这是没有思考的余地的,这就是生活。即使我知道有时需要勇气,而看到这些——亲人没钱看病,没钱上学…,我就更坚定这一步。

花亿元纸币能医好的疾病不算神奇,确切的说只是药物起到了它本身该有的效果,这是花钱的多少决定疗效的。好比一百万买宝马,一百块买单车,其中的乐趣不在表面,疼痛也是如此。

我也遇到了麻烦在最无助的时候,我的精神也有过压力,它来自我知识的贫乏,因为写这样的一本书不光只要坚持,这是事实。所以有时我把希望放到了政府部门的工作内容上,而且还有体会到,但我获得的是冷漠,是职权上的轻视和冷漠。招商引资引的又是什么人?却忽略本土的源源财富,可笑的职员哦!趁早明白你的工作内容吧!土地是欢迎你的。

死亡之神窥视着我们,无论我们现在是健康还是疾病,它都会瞧见,有时还会给人们大惊喜大悲伤,叫人欢喜叫人哀怨。所以提前了解它吧!这是我希望的一件事,也是一个贡献的片段,关于我的我则没有意见。婚姻或是恋爱我已熟悉,心动的女生我心怀感激,这是这些年适合我的告白。呵!爱情里没有慌言,听吧!家禾说的是真心话。

你看出来了吗?这一年来我似乎疯得少了,因为忙于喜欢的工作。你是否也像我这样过。如果没有,那真是美妙之事,那就请你做好手上的工作吧!如果喜欢就爱它一生,直到你想要请长假的那天,那样你就快乐了,你也就满足了,也愿意不要去寻求其它的幸福了,那属于你的将会伴你一生。

2012

20121125晴

最近我心情起伏不定,日记也是涨幅不定。阳光万丈,白雪千里,自由是无限的。没有吃夜宵的就都去忙吧!还希望在娱乐场所欢乐的伙计们不要告诉我方便面又涨了五元。

——21:00

今天虽是晴天,外面却冷得异常。一大早隔着窗就看到直直的柳条冻得哆嗦。还好今天没有搬家,不然现在都不能坐在炉子旁为你们讲述。现在是黄昏十分,月亮已经工作了,柳条儿也不颤抖了,想来月亮是称职的,她代替了寒风向众生说了声抱歉,然后又回到岗位上待着了。人们也没有几天是和它亲近的,真是令人担忧。现在电视剧没到,她们也不愿出来看看,平日里还常说喜欢得厉害,现在却躲在屋内一角整理衣物,有些则是料理晚餐,想来她是没有给你的一份的。现在却由我一个穷光蛋,在这里吐尽相思,月啊!家禾瞧见你了,看见你我很快乐,你听到了吗?

——看来她不相信我,但我实在是不理解她为何不舍弃我而去,喔!你是大家的女朋友,苦了你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那么冷还值班,你得多保重,你能来我很温暖,若你也怕孤独,就多带上几颗星星。

陕北的夜空万里无云,却有万颗星星,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也冷得一眨一眨的,可怜哦!连柳条儿也发呆地看着,像个病者,星星们也是,饿得快,来得晚,还走得早,天一亮就都溜回去吃饭了。

20121220小雪

——再过几天我就回家了。

——我相信找到工作后可以发挥所学。

——最近我睡得很晚。

——我爱上了李贞贤的《丹心歌》。

——在这次旅行中我留下了感激的泪水。

——我期待有个好女孩走进我的心。

……

今早起来已是11点了,这雪是何时下的我都不知道,此刻也还嘻嘻地下着。

路过小桥也看见小河坝上的雪是平坦的,尽管是这样的天气,也依然闪着光。煤矿上的工人今天也没有上班,路上走着的人都是前往小店买菜的。刚才我还戴上手套,但现在不觉得冷,雪也停了,也听不见沙沙地声音了。坐在租房里听到全是大鸟发出的叫声,或是对门公路上经过的卡车声。炉子边我还在烤着刚打湿的鞋,我是刚洗的头发,现在也干了,才坐下来记述这短暂易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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