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叶汐：我们回不到那年（3）

我成了顾兮年的妹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顾兮年拥有一栋很大的房子，房子前面是种满了花卉的园子。青葱幽绿的爬山虎蔓延在房子一侧，生机盎然。顾兮年什么都不缺，但是我自住进来就从来没有看见过顾兮年的父母出现。

那天他在院子里，出神的盯着一大片开得茂密繁盛的鲜花，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你叫什么。”

“……叶汐。”我说。

“原来还有名字。”他扯了扯唇角，勾出一个似自嘲又似冷漠的弧度：“生下来，活下去，这还真是残忍。”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冷漠嘲讽的语气里却透露出淡淡哀伤，连眼神都黯淡了几分。但是下一秒，他转过头直视我，身上的压抑气场强大到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俊美带了些阴沉的五官异常冷峻，脸色白到几近透明。停了一下，他开口：“我不养废人，即使我认了你当妹妹。”

我愣住，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程度。心底因为他这句话压抑难受得厉害，却不想哭。我闭了闭眼：“我不会是废人。”

“那最好。”他依旧冷漠，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离去。

我抬头看天，一如水洗过后的清澈湛蓝，万里无云，太阳高高悬挂之上，却不觉得多少温暖。

他把我扔给了专业教搏斗技术的人，冷淡道：“教好她。”

那天训练后我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全身火辣辣的疼，动弹不得。而他只是勾起嘲讽的笑容说：“这点苦算什么，你受不了，那可以走了。”

我咬牙，攥紧了床单。

……

后来我入了警局，在第一次接受考核出任务时，我再次见到那个把我卖到缺女人的小山村里的男人。

那个房间弥漫着似曾相识，令人作呕的强烈烟草味。犯罪嫌疑人被伙伴们死死按在地上，我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对上了我一如当年略带着忿恨和坚定的目光。

然后，我淡淡的笑了。

但是没过几天顾兮年就派人把我带了回去。

“啪——”

清脆声响落下，脸颊火辣辣的疼。我咬住下唇，不让生理性眼泪滑落。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接受了顾兮年不计其数的炼狱般的训练，我也始终做不到像顾兮年那样心狠冷漠。就算我再怎么不断变强大，可我心底里却仍旧希望有个人可以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来保护我，而不是像顾兮年这样对我。

“明天，去大学里报道。”冷峻的眉眼，不带感情的声线，命令的语气。理所应当。

“我不想去。”我用那时坚定的眸光定定看着他，“我有我自己选择的权……”

“啪——”

清脆的声音，又是一个耳光。力道更重。

“叶汐，你翅膀硬了是吗。”他声音越发阴沉，嘴角带着我所熟悉的，嘲讽的弧度：“可惜，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你现在的一切，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