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钰两手一摊：“问题是，现在王东语死了，李珊珊消失了，她的追求者连姓名都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找人？”
“不对，不对！”唐之洲突然敲了敲脑袋：“你们不觉得，咱们其实是忽略了什么了吗？”
七个服务生的死亡，王东语跟李珊珊都是很漂亮的姑娘，其他几个也都长得不差，这些服务生都在这家地下舞厅出没，换言之，都接触过李蓓蓓和马希尧。一开始，他们的调查重点就放在想用这些服务员，慢慢接近李蓓蓓和马希尧，现在，很明显这是广撒网。
唐之洲在原地走了几圈：“我们的调查没有错，但不能由我们来这样查，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得用多少天才能找到这些人？”
“那你的意思是？”戴钰和李国维都不懂。
唐之洲抬起眼来：“他们都是混道上的，我们为什么不用道上的人去查，非要自己出马呢？”
戴钰了然：“你的意思，是找道上的人帮忙？可我们都不认识他们啊！”
“我们不认识，但有一个人一定认识。”唐之洲十分笃定。
李国维最先反应过来，他笑了：“你是说，杀害徐琳珊的凶手，楚宇？”
“聪明！”唐之洲赞赏地打了个响指：“楚宇已经在道上混了很多年，当年跟着马希尧的手下，他也一直是狠得势力的，要不是马希尧落败，现在说不定已经混得不错。你看，马希尧落网之后，他身边的很多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只有他楚宇完全没有事情。再看徐琳珊的案子，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凭着他手下一个小罗罗的游说，买凶杀人的人，会相信吗？他们看中的，是楚宇的能力，只是没有料到，这一次楚宇这样容易落网，而且这样容易就招了！”
李国维有些担心：“可他们混道上的，规矩很多，他要是说了就是死路一条，我担心楚宇不会说。”
“我有办法让他开口。”唐之洲说。
她立即给楼以森打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楚宇如今看押在北京监狱，他们要去见他，还得申请提审。朱琳给那边打了招呼，让他们先过去，很快就能见到楚宇。
他们开车过去要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等见到楚宇的时候，朱琳的电话也来了。
行政手续她已经走完，他们可以直接带走楚宇。
但唐之洲不愿意冒这个险，这些天从温言的身上，唐之洲已经发现了一点，不要妄图跟监视的人作对，要用最聪明的手段，保护他们自己。
她就在监狱中提审楚宇。
狱警将楚宇带到办公室，李国维和戴钰都在一边，留唐之洲跟楚宇说话。
楚宇见到唐之洲，就先颤抖了一下。上一次在审讯室，他对这个女人记忆很深刻，知道她的厉害，她来找自己，一定没有好事情。
唐之洲靠近了一些，楚宇就往后缩了一点。唐之洲见状，心中有了底气，立即笑道：“楚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目前是被判刑了无期徒刑吧？”
“是又怎么样？”楚宇给她弄得莫名其妙。
唐之洲说：“没有，感叹了一下。当年你跟着马希尧的时候，马希尧落网，你还有道上的兄弟帮你走关系，让你逃过了一劫。如今风水轮流转，你也是一方老大了，为什么这一次落网，反而遭到了落井下石？我听说，你在潘家园那边的堂口，都让你的对手吞了。”
楚宇脸色涨红，拳头捏得紧紧的，恨恨地瞪着前方的桌面：“贺老八忒不是东西！”
“我还听说，贺老八为了得到你那块地盘，告诉上面的人，以后将上供的比率提高到20%，以前你在的时候，好像一直是上供10%的吧？看来，这一次你的好朋友们都不乐意帮你了。”唐之洲淡定地说着，翻开自己的本子，无意地写写画画。
楚宇一听这话，立即就怒了，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他贺老八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狗杂种！还有杜宪生，都他妈是一群混蛋！王八羔子！”
唐之洲听着，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了贺老八、杜宪生的名字。
这两个人，她都不是很熟悉。
她写完之后，才抬起头来对楚宇说：“别担心，我们国安局说了要你做证人，自然是有你作证的一天。不过……如果还继续有人落井下石，我们也无能为力。楚宇，你也想早点出去吧？”
“老子出不去了！”楚宇怒道：“少他妈来糊弄老子！”
唐之洲皱起了眉头，漫不经心地说：“也是，多来两个人落井下石，你的确要死在这里。前段时间内线汇报，说贺老八跟杜宪生勾勾搭搭，还有几个生面孔，也都出现在一处。看来，人家都把你忘记了。”
楚宇一下子蔫了下来，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气焰，他低着头，懊恼地吐着字：“好他个聂老二和小阿七，老子出事才几天，就跟杜宪生他们勾成一团了。还他妈兄弟呢……”
唐之洲一边听，一边飞快地在纸上又写了聂老二和小阿七的名字。
她写完之后，盯着这四个名字，心中忽然觉得不对。
后面这两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她一定是在哪里听说过。
唐之洲合上本子，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在哪里听过？她想起来了，曹阳死前，也曾经说过这两个名字，他说，当初在lamen追求王东语的人中，就有这两个人！
难怪她觉得名字特别的熟悉，原来他们不但在徐琳珊的案子里掺了一脚，在王东语等人的案子中，也参了一脚。
唐之洲不想再跟楚宇绕弯子了，她明说了：“楚宇，老实说了吧，你的案子极有可能翻案。你想不想出去？如果想，就好好配合我们，当时候改判你个从犯，表现好，几年就出去了。”
“真的？”楚宇一下子变了脸色。
唐之洲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在，告诉我们，当年马希尧的案子中，帮助过你脱离罪名的，都有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