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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多少柔情多少泪(1)

少年不言愁

中午阿华满头大汗地走进宿舍时,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这以前的两个小时他在送牛奶。

他左手拿起话筒,右手拧开水杯盖,就往嘴里灌。“请问李健华在吗?”话筒那边传来清亮的女音,给阿华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我就是,你是……?”“我是习兰,还记得火车上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女孩吗?那天多亏你帮忙……”5分钟后电话挂断了。阿华看纸上她刚才留的地址“师范大学2叼信箱”,长长舒了一口气,疲惫地躺到床上,想起了认识习兰的情景。

气笛长鸣,火车到站了,乘客起身拿行李。阿华注意到他座位后面的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她正吃力地去拿行李架上的包。她记起他是中途上车的,却不知道是来自同一个城市。于是帮了她一把,她说了声谢谢,并问:“你到哪儿?”阿华说了地址,她惊奇地“啊”了一声,道,“咱们还可以同一段路了。”拥挤的车站人流中,她颤颤的身躯从缝隙中穿过,天蓝的衣衫在人群中呈曲线浮动,沉重的行囊压弯了腰,紧随其后的阿华心里一热,说:“把你的包给我吧。”

和这个尚不知晓姓名的女孩告别后,他就到校报名投入了新的生活。阿华早就想自食其力,很快联系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累是累点,但值得。他此时不由得想起远在南方城市的姐姐――他唯一的亲人。父母去世早,他由姐姐一手带大,姐姐为供他上学,兼着好几份工作,她那颤颤的身躯常令他暗暗地发誓,将来一定要加倍偿还。奇怪,习兰的背影酷似他姐。

今天是周末,他下午还得去送牛奶。发货时老板把他叫到一边,不耐烦地问:“你上午怎么搞的,有两家没有收到牛奶,张先生和李太太都打电话问过了。”“什么?我是按时送的,可他们不在家,我都给他们放门口了”,阿华急忙解释。老板的眼皮都没抬,振振有辞:“我们的责任是把牛奶送到订户手中,不是门口,损失费用将从你的工资中扣除,下次再这样就把你炒掉。”阿华立在原地,心里翻腾着:“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帐算在我头上,分明是订户不守时!”一股怒气升起,又被强制压了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姐姐,眼前浮现出那张有着淡淡哀愁的脸。

他们住的是一幢小平房,那是父母留给他们的全部家当,姐姐简朴,总想着多照顾他一点,成天穿梭于车间、家、菜市和粮店之间,没什么玩耍娱乐。某个下午一个戴墨镜穿夹克衫的年青人突然敲响他家的门,姐姐惊喜地迎他进来。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扫过客厅雪白的墙壁、组合柜、黑白电视、暗红的桌子,坐下和姐姐随便说了些什么。房间里的阿华窥见姐姐脸上的红如日落时的晚霞。不多久,那青年站起来要走,姐姐诚恳地挽留:“吃了晚饭再走吧!”他有些支吾“我,我还有点事,你忙吧!”一只手拉开门,寂静的楼道立马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姐姐从他那迅速而有力的拉门动作中看出了某种端倪,叹出了一声长长的无奈,阿华眼中呈现一个凝重的背景。于是心中添了一份沉沉的负荷。姐姐总对他说:“等你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姐姐对生活的忍耐使他觉得辜负姐姐的期望就是犯罪。

干完一个月后,阿华领到了一迭散发着汗味儿的钞票。看着自己用汗水换来的成果,他领悟到生活的不易。

宿舍有同学要去师大找老乡,邀他一块儿去。他想想,决定去了。喧闹的校园里,他找到习兰,习兰清秀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给人熟悉的亲切感,他们随便聊了起来。习兰说她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大姐、二姐出嫁,三姐打工,弟弟读高中。她爸,一个小学校长,为一大群儿女忙得焦头烂额,还得照顾多病的妻子。她那种平淡的语气颇令阿华意外。他想:她如此坦诚无丝毫困窘之态,或许她在这种并不怎么如意的环境中浸泡了许久,经历太多,洞察人生已至超脱。这种感觉甚至在初遇她时就有一点模糊的认识。一种诉说的愿望油然而生,他也有坦率的一面。他说:“无论如何,你的童年要比我幸福得多,在我十岁时,父母因事故双亡,从此懂得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了买一套《莎士比亚全集》,我可以捡废铁、废纸去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随着岁月的变动,淡的是茫然,深的是伤感,往事在心底滑过,留下了或深或浅的伤痕,至今仍在刺痛着我们。但是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你说得真好。”习兰眼里闪动着晶莹的东西:“现实来之,我何尝不想好好珍惜。”阿华觉得和习兰聊天是件愉快的事情。

阿华在班上是属于活跃的那一种,长得高高大大,话语中夹杂着幽默,办事又有经验,被选为生活委员。这天班主任叫他到办公室去一趟,他想:“又该去拿书信报刊了吧!”进去后老师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翻开一迭资料,直奔主题:“系里最近开始申请助学金,据了解你和水丽的家境都比较困难,可我们班上只有一个名额,你能谈谈自己的想法吗?”“老师,能知道水丽的情况吗?”“水丽家住偏僻的农村,父母年老多病,几乎没有什么收入……”老师还要说下去,被阿华打断了“名额给水丽吧,我虽然失去双亲,可姐姐还能支持我,我也有能力去打工赚钱!”老师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我也这么想过,阿华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今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阿华望着女班主任那张慈祥的脸,眼眶有些湿润了。接下来的日子班主任为他介绍了一份家教,他很高兴,这样就不用姐姐寄生活费了。正当他开始写信时,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阿华,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就要结婚了,他与我相识不到一年,却为我做了许多,尤其说要助你一臂之力读完大学。我怕你有所顾虑一直没敢告诉你。等到了暑期,我们会一齐来看你。这么多年来你和我在一起受了不少苦,忘掉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吧,生活将重新开始……”阿华热泪盈眶,“姐姐,你终于找到一个好归宿。”

校园内树木葱郁,鲜花盛开,蝴蝶绕着花树翩翩起舞,长长的柳枝随风飘动,阿华在无比舒适惬意中觉得有些累了,坐在长椅上闭上了双眼。他朦胧中看见姐姐身着婚纱,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她的一只臂膀由新郎扶着,正朝他走来。身后,一群少年向他们抛来束束鲜花,他想起海子的那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生活原来如此广阔。

90天的谎言

即使是谎言,也可以让它圆满,只要我愿意。——因为我是,编故事的人。

即使是谎言,也可以让它圆满,只要我们都愿意,装下去……

Chapter1谎言开始

“再混蛋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你对我就很不一样啊!”

“……我又不是混蛋……”

“给我90天,我会找到一个比你还好的人!”

“好啊,我等着呢。”

谎言从一个赌局开始,今后的刻骨铭心只是因为两个人那份执著的勉强……

“有人说,在混蛋的人对喜欢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哦?你没发现么,我对你就很不一样啊……”

“那,你是混蛋么?”

这一刻,命中注定,三个人的故事。

Chapter2说谎,为什么?

“你受委屈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是谁?”

“……他。”

“呵……”

“好啊,我很庆幸不是我!”

又一次谎言,两个人,为了谁?——那份死不认输的执著,岂料是悲剧的开始。

“以后有事情一定要找我啊!”

“我总不会帮倒忙的!”

“……”

“谢谢!”

为什么对他,从没有谎言?!

Chapter3谁给的感动?

“我要去英国了……”

“……”

“你没有话要说么?”

“……一路顺风……”

“谢谢”

就这样?——一路顺风?

那么,这个90天的约定,谁来跟你完成?对你的话,总是言不由衷。

“我要走了,去英国。”

“为什么呢?那样我不是见不到你了?”

“那又如何呢?”

“我舍不得……”

好简单的话,这是,谁给的感动?

我为了你,留下。

Chapter4忽略了谁?

“为什么你总让我等好久?”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总是忽视我。”

“对不起,我错了。”

轻描淡写,可是,是谁的错呢?

“你好慢啊!”

“没有吧……”

“有,你能不能,不忽视我?”

“我……我有么?”

“呵呵,其实你很关心我的!”

“……是么……”

谁忽略了谁?

为什么等得了他,却等不了他?

Chapter5更喜欢谁?

“你留下了?——为什么呢?”

“……”

“是他么?”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反正,不会喜欢你就是了……”

“……那最好阿……不过,要小心。”

说谎时已不再忐忑,难道不知不觉中,谎言已成真相?

是谁,让我改变?

“你留下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留下就好了!”

留下就好。

管什么真真假假?有你就好!

Chapter6拥有谁?

“帮我个忙吧……”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感动是什么滋味?

利用,又如何呢?

剩下的,还拥有谁?

“能帮我个忙么……”

“说吧……”

“那是我的事啊!”

“也是我的事!”

也许,我还拥有,你。

只是,我放不下,他。

Chapter7背叛了谁?

“为什么出卖我?”

“那算是出卖么?我实话实说。”

是啊,从不曾答应什么,怎么说背叛?

背叛的是我,一场源于赌局的谎言。

“90天,就要到了……”

“我想,我输了。”

“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

沉默。这一次,我是等了好久。

原来从前,一直是你在等我。我等的,只有他。

Chapter8谎言的终结

“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不对?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话只是为了说给她听,试探她,对么?”

“……”

“那你得到她了么?她会被你这样的人打动么?”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

“我和你一样!”

“好啊,我不欠你什么了!”

我和你一样,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谎言。

建立在谎言上的一切,也有成真的时候。

我是真的喜欢你。

只要我想,谎言也可以很圆满……

可圆满的谎言也会终结……

这一天,是第90天。

“90天了,你有没有找到喜欢的人呢?

原谅我不能再和你打赌了。

也请原谅我的言不由衷,我一直在对你说谎。

在混蛋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不一样的。我就是个混蛋!

我要离开了,替你,去英国。

你的心里留下了他,我知道。

最后,我是真的喜欢你!——请相信,这是唯一的真话。”

Chapter8END

天空留下白色的弧线,那是多美丽的语言。

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彼此累了倦了不再装了。

90天的谎言,90天的欺骗,

结局真的好圆满。

梦幻般的诺言,岁月分割了期限。

湛蓝的天,写下了谁的遥远

天地之间,我们的世界仅存谎言。

谁能想的到,90天,我们都已改变?

好想说一句,不是谎言的谎言,

“让我们回到90天前!”

错过便再无痕迹

夏日·初恋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的,因为人这种动物太自私,他们不会为一段感情恪守一生。如果有一种人对你爱一生都不会变,那么没有任何争议的,他们是你的父母。

第一次看见安,是在我十岁那年。十岁,天知道我懂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我还是喜欢上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我想我是早熟,所以在十岁那年我就敢脸不红心不跳的去牵安的手。她的眼睛不大,但却像陈晓旭那样有着让天下男人都怜惜的眼神。

七年·离殇

听人说,爱情里七是个劫数。我在与安牵手的第七个年轮上,遇见了大我一岁的秦淮。我说:“秦淮,你的名字真特别。”她笑,眼睛看着我轻描淡写的说:“特别改成难听才是你的真心话吧!”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脸红的半天没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心想,这个女孩很想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秦淮是因为她生在秦淮河畔。想到那十里秦淮,六朝金粉,就总不敢离她太近。

秦淮天生有一副小鸟依人般的风骨,但她却从不喜欢与人结伴。她喜欢上课的时候把头轻轻侧向窗外。所有的老师都训斥过她的这一举止,她笑,依然心无旁骛的看像远方。而我就喜欢看她的侧面,因为侧面的眼神里流转着千回百转般的柔情。我把纸条折成小鹤,问她:“秦淮,窗外有什么让你那么牵伴。”她说:“窗外的一切都足已让我向往。”

在这个小镇里,我们的高中如监狱般令人窒息。会考过后,我约秦淮说:“如果你想走进窗外的风景,我可以帮你。”

秦淮来了,在我等的几尽绝望的时候。这是我第一次离秦淮这么近。闭上眼睛就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我用相机照下了秦淮所有的向往。停滞的火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铁轨,飘飞的柳絮,苍穹下被阳光折射的树叶。第一次看见秦淮的笑,虽然那个笑不属于我,但我却已心有慰籍,很多东西得不到比得到更好。我们躺在河床上,我侧着脸看她,她说:大恩不言谢。然后我们两个人都咯咯的笑。我说,秦淮,这就叫大恩啊,你也太幽默了。她的眼睛看着蓝蓝的天空,一字一句的说,对于我来说这真的是大恩了,你只要记得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离开,有地狱我们一起去猖獗!

我笑,很放肆的笑,突然间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可以地久天长,那就是友情。其实我很想对她说,我喜欢你。但是我知道她的答案,所以我没有说,许多故事我猜不到结局。

相片洗出来的时候,我收到了安的信。她说,七年的爱恋终抵不过秦淮河畔的一朵奇葩,说什么至死不逾,说什么不离不弃,都是不屑一顾的谎言。

秦月·承诺

秦淮大学毕业后去了西藏,她说,这里的天很蓝,有鸟儿飞过,你是否能看见,我很好,勿念,祝你和秦月幸福安康。

秦月,秦淮的孪生姐姐,我现在的女友。当初我苦苦的求秦淮帮我追求秦月,秦淮的一句无能为力变把我击的垭口无言。可是,秦月还是选择了和我在一起。秦月说,如果给不起承诺,就不要给。我说,给得起,你是我未来的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因为爱你。秦月幸福的笑,依偎在我的怀里像孩子一样睡去。

秦月和秦害是不一样的,秦月像个孩子,但她对我是百依百顺,从来没和我发生过争执,兄弟们都说我好福气。我笑,不置可否。日子像水一样波澜不惊,我以为我的余生都会这样度过。

秦月去上海进修,走的时候,对我百般叮咛。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的影子与我相伴,明亮的窗外是我看不到边际的远方。

安在我的MSN的陌生人里,她说,我想见你,只是想见你,可以吗?

我天性不会拒绝人,更何况是安。安变了,五年不见,她早已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让人心动的女子。一切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事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秦月回来的时候,我早已搬离了我们的家,我知道我很不像个男人,因为我连声再见都不敢对秦月说。

秦淮打电话给我说,这个城市很小,小的让我和秦月看见了依偎在你臂膀下安,祝你幸福。

我的手不停的在抖,我不知道为什么秦淮会回来,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她们的生日。

七月纺

安在我的抽屉里翻出了秦月用五年的时间给我写的日记,那里有我和秦月这五年里的点点滴滴,我们的爱,我们一起憧憬的未来。安哭着闹着让我把的日记撕掉,我无语,面无表情的撕着这五本日记,我觉得我的手像是在撕扯秦月的身体,一下一下,划破了夜的寂静,只有安痛快的笑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一场噩梦。

七月,我们高中的同学聚会,秦淮带着秦月来了,我端起酒去敬秦淮,她的眼神依然清澈如初,她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什么也没有说。我说,秦淮,大恩不言谢!秦月一直在看着秦淮,我站起来,走到秦月的身边,这个与我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女子,这个为我付出太多的女子,这个不曾跟我要过承诺的女子,我却负了她,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和秦月,她看我的眼神已无爱恋,酒杯端起,然后我听见杯中的液体流落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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