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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老家(4)

Yokocho的另外一大趣味,便是藏身在这间食肆中的Speak Easy Bar“Angel"s Share”,想必很多人都明白Speak-easy的来历(禁酒时期的地下酒吧)。这家酒吧的存在,也令Yokocho成为一大情侣约会胜地,吃饱喝足后推开楼梯旁那扇虚掩的门,便能穿越到另一重光景:制服笔挺的日本侍者在吧台后忙碌着,流淌其间的轻柔爵士同门另一侧的喧嚣形成鲜明反差,窗边的位置最是浪漫,但若是女友们结伴同行,吧台也不失为一处极佳的选择。鸡尾酒基本上都偏甜,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点他家的获奖招牌酒,你绝对会后悔的……

呷哺呷哺寿喜锅

竭力抹杀过去脑残粉形象的所有努力,终于要在这里功亏一篑了……在偶像发片时期追着他们日本巡演上通告的录影,听到本命亲口说最爱吃的日料是Shabu-shabu,这种事情我会随便告诉你吗?

好吧,无论如何,大三那年偶像的一句话,让我和友人开始了呷哺呷哺(以及寿喜锅)之旅。在上海吃得最多的当然是中山公园附近的阿久,至今记得老板是日本人,奶香肥牛美得令人口涎欲滴,90块“放题”两小时吃到死……美妙的人生。来美国以后一直对呷哺呷哺念念不忘,但始终都没有吃过单人小锅(据说法拉盛的百度火锅有小锅,但是,我无法对旁边的小肥羊视若无睹啊上帝!)。

东村的Shabu-tatsu(216 E 10th St,$$)是最普遍的选择之一。一口大锅煮肉,价格按人头算(特级眼肉$26,普通眼肉$24)。鉴于第一次去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回去路上差点站不稳,所以没有太多可供参考的意见,只记得店面很素雅,酒单相当丰富,晚上等位一般需要1小时以上,建议提前预订。西村的Hakata Ton-ton(61 Grove St)是另一间城里大家吃得比较多的店,我是没有去过,看摆盘略有点西式意味,也算是开了五六年的老店了,就近的朋友可以试试。

至于吃寿喜烧和Shabu的首选,是我已经同无数人叨叨过的Momokawa(百百川,157 E 28th St,$$$)。首先,这间的本店位于日本银座,纽约这边很难订位,提前一天都只能被排在6点开门的时候去吃。其次,每次店里的客人除了我和同伴之外,几乎清一色日本人,这第二条,就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

在这家吃过寿喜烧和Shabu,个人意见——寿喜烧高于Shabu。先说寿喜烧,全部是两人份价格(情侣们,行动起来!),牛肉分两个等级,普通牛($48)、和牛($72),这个价格差还是比较显著的,其实普通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和牛这样昂贵的肉,用来吃寿喜锅其实也不太合适,因为肉的味道基本上会被酱油的甜味盖住。牛肉是10片左右,蔬菜的分量给得非常足,所以无须再单点Side。其实我是吃过一次和牛的,而且非常悲剧地选了Shabu-shabu。事情是这样的:Momokawa的服务到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全程都会有一个女服务生替你涮肉、夹菜。吃Sukiyaki的时候这件事情非常享受,鸡蛋吃得串味了,她还会提出来给你换一个新的,真的是饭来张口的幸福感满溢。但是换到Shabu-shabu,让别人来涮肉就有点坑爹了。Shabu-shabu的汤底就是清汤寡水,看到服务员把雪花样的和牛一气儿四片扔进水里,等半天才捞出来放在盘子上的时候,我的心情几乎瞬间跌入了谷底,我怎么能够容忍别人这样对待一盘和牛!克制住悲愤交加,迅速扭头表示“我们可以自己涮”,服务生才恋恋不舍地丢下筷子走开。面对从她手里抢救下来的六片弥足珍贵的和牛,小心翼翼地放进锅里涮个三四下,肉片尚粉嫩时入口最佳。如此煮完,清汤里也会带有一丝肉味,下些乌冬进去就很合适了。

切换回寿喜烧状态。百百川的寿喜烧酱调得很正,蘸着貌似有机农场的小鸡蛋,清甜爽滑,每嚼完一片,舌头都会迫不及待地期待下一片肉的到来(若是食肉动物狂欢,欢迎你们再点一个SIDE的肉),而那最后下去的乌冬,简直是整顿饭的高潮:吸足了肉味的芡汁裹满了一盘面条,实在回味无穷。有兴趣也可以试一下黑豚(Berkshire Pork)的寿喜烧,以及Yellowtail的Shabu-shabu,想必也非常喜人。

终究最喜家常味

如果要选纽约最爱的日本料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票投给大户屋(Ootoya,8 W 18th St,$$)。这间日本平民家常料理连锁在纽约的分店就在我公司附近,光顾它的频率基本上保持在每周至少一次。值得一提的是,顾客中近一半都是日本人,店堂里时常可以听到日语对话。

虽说“平民”,但大户屋的格调却十分优雅,从挑高的空间设计,到一丝不苟的雇员着装、落座后送上的擦手毛巾,以及精致的装盘,都足见店方的用心。一间位处办公区域却不从事外卖服务,只有晚上6时起才接受留名等位的餐厅,自然有着它的坚持。你可能会抱怨大户屋上菜速度比蜗牛还慢(20分钟及以上),但若是你看过那位负责烤串的眼镜师傅,是如何将鸡肉串文火慢炙,不紧不慢地悉心排列到盛饭的漆盒里,又小心翼翼地取出竹扦,再细细淋上酱油的时候,你的埋怨或许就会即刻烟消云散。(我发过一次飙,因为是午饭时间,等了20分钟以后他们又把我的菜送错,给了别人,结果值班店长马上发我一盘毛豆吃,我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沙拉的分量相当惊人,一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比较偏爱手造豆腐沙拉($7),上一次写过的心温荞麦面也有豆腐前菜,但远远不如这个划算。甜脆的生菜、软糯的豆腐、略有咸味的海带,淋上特制的酱汁,两小碗下去,几乎能吃个半饱。

虽然这样说或许有些偏颇,但在我的心目中,大户屋的猪排绝对是全纽约第一,远远超出西40街那间以猪排饭闻名的Katsu-hana。早先在电视上看过丼饭的做法,对这种把炸物再泡软的方式嗤之以鼻,直到尝到大户屋的Katsu-don——第一次吃这碗饭,真是有悔恨交加、泪流满面的冲动。松软的猪肉裹着依旧酥脆的黄金面粉,同软乎乎的酱油洋葱、部分流质的鲜鸡蛋,简直绝配。另一种选择,可以吃浸在酱油汤中的洋葱蛋猪排,同样十分令人感动。猪肉料理还吃过一道Porkbelly,我跟你说,五花肉就是应该这样油光可鉴、齿颊留香才对!配菜是土豆泥和苜蓿菜,看似简单却令人印象深刻。一个Set(饭、味噌汤、蔬菜和茶碗蒸)下来,基本上得绕联合广场走上10圈才能消耗去热量——茶碗蒸中虽然只有鸡蛋,味道却可以打十分,尤其是配上一抹梅子的淡淡酸味,即便吃得再撑,这碗蛋羹也是一定会下肚的。

牛肉方面,我只试过牛舌,切得略厚,不太推荐……没错,光顾大户屋的多数时间我都在吃猪排饭。地鸡是另一个可以推荐的主菜,良心保证,绝对不是美国到处都是的无味肉鸡,肉质十分鲜嫩,也没有任何激素的奇怪味道,可以向侍者要一瓶“黑七味”(某一天吃单点烤串的时候给了),撒上之后味道更鲜美。

锅物一类,除了猪肉咖喱乌冬契合冬天需求、比较好入口之外,辣白菜蛤蜊煲和辣白菜猪肉煲都不推荐。另外,中午的一个拼盘($22)颇有点意思,一个小份的刺身盖饭加上小份乌冬,绝对可以让最生猛的汉子吃完闭嘴,夏天则会换成刺身盖饭加冷荞麦面的组合。近来的晚餐SPECIAL MENU,似乎每天提供5条限量的烤全鱼(因为我最近不能吃鱼腥就都免了)。

最后来一个联合广场或者Flatiron的工作餐福利,平时吃得最多的是Ennju(20 E 17th St,$),虽然这是一个褒贬不一(白汤汤头明显是冲出来的、鸡肉有较重的激素味)的午餐选择,却依旧无法阻挠那颗亚洲胃。竭力推荐他家的自选沙拉($8/磅),全部都是煮好的凉菜(不喜生食蔬菜又需要蔬菜的福音!)。个人最爱的是有柠檬香的Brussel Sprouts,以及丝丝小辣的Taro,牛蒡丝这种有益身体健康却很少见的货色也不能错过,三文鱼、金枪鱼的小菜看着同样美味。另外一个要推荐的,是他家的Salmon Skin Don($8.25),事实上就是做寿司、刺身剩下带肉的三文鱼皮,剁碎了和饭、三文鱼卵、海苔和在一起的产物,非常欣赏这种“废物利用”的做法,真正的便宜又美味哦。

羊角面包,可颂时光

王晓

作为一枚早晨死活起不了的“床星人”,早饭自然是很少吃的。身兼“包子星”死忠粉丝,在巴黎这种地方,住得离中国店聚集的区又远,纸壳子口感的半吊子包子也不用指望了。无奈,也只好装模作样做起巴黎女人来喽。比如早晨吃吃羊角面包。

住在所谓“富人区”的92省。你可知道92大得很,从巴黎西边靠近16区的Neuilly一直延到我家这边的M村,开车估计还不如从我家坐地铁笔直向上到臭名昭著的93省快捷。所以,一般说来,“富人区肯定有好的面包坊”这种传说在我这边是行不通的。出地铁右转,只有一家阿拉伯面孔老板开的面包房。他的羊角面包,咳,不说也罢,样子是像羊角的,不过被踹了一脚,肿了;口感,像羊屁股,大是大的,油是油的,只是难以下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是吃过好的羊角面包的。

曾经实习的艺廊(Galerie),坐落在Marais区,所谓“沼泽区”或者“玛黑区”,艺术家、同性恋、犹太人聚集的巴黎中心地带,塞纳河右岸,以4区为主,东连11区的Bastille广场,西靠新兴的时髦区Etienne Marcel,中间夹了温州箱包首饰批发店越发兴隆嚣张的以Arts&Métiers为中心的3区。不起眼的街拐角,街坊信赖的面包坊,有好吃的可颂(Croissant)羊角面包。

周五,一进办公室就发现中间台子一盘可颂,四五个,精致小巧的样子,比一般面包房的都小一些,蛋黄色的底,沾着几粒似乎烤得有点焦的黑点,层次分明的面皮,刷了一层鸡蛋液,金黄近乎红色,看起来小,但是饱实、沉甸。最恨吃到那种蓬蓬的很大的羊角包,一口咬去,仿佛扑了个空,上牙齿不小心就提前撞到了下牙齿,这时候最是懊悔,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虚胖的家伙捏成一个实心的油面球,像吃中药丸子一样吞下去。

而好吃的可颂面包,是小而饱实的,有沉甸甸感觉的。咬住有点焦脆的角,轻轻一扯,那羊角面包仿佛千层衣一般,旖旎婀娜地脱了一缕又一缕,像赵飞燕的舞衣,情趣多于御寒,汉武帝淫笑着拉着她的衣角,她转啊转啊,最后就光了……好吃的可颂面包,你嘴巴扯啊、扯啊,不知不觉就整个下肚了。喜悦和满足大约是相差不了多少的吧。

蘸了一下咖啡,边往嘴里送边好奇地问:“这么早老板就招待客人啦?是什么牛叉艺术家吗?面包是Stohrer的吧?好吃!”milie笑,“我买给大家吃的,街头靠近Temples路那家面包坊的。”见我惊奇的样子,她笑,“今天周五呀,心情好。”老板在一边笑,又拈起一个,“下周五我买。”milie叮嘱:“喔,你可以买那种夹了Nutella的,今天我去已经卖光了。”我又呆住,问道:除了巧克力面包(pain au chocolat),还有榛子巧克力酱面包(pain au nutella)不成?milie很得意地说:“不是巴黎随便哪个面包房都可以买到的哦。从此我也养成习惯:周五上班心情好,买好吃的点心犒劳同事和老板。Ladurée的马卡龙(Macaron)杏仁小圆饼很出名,我第一次买了12个包装的一盒,一气吃完,跟咖啡馆同事抱怨:一点不好吃嘛。同事看我手里的淡绿色的精致长盒子,气结,表情十足像看着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小道士。不过Ladurée有个东西是我欲罢不能的,每次路过6区Bonaparte路或者Madeleine广场的Ladurée,一定要买两个,一个路上吃,一个第二天当早餐,那就是Croissant aux noix核桃馅羊角面包。无法形容的口感,大约不到3欧元一个。我建议马卡龙吃一个尝尝味道也就罢了,买几盒送人也相当漂亮,至于核桃馅羊角包,我打赌,你买几个带上飞机,恐怕他们是很难完尸出中国海关的,即使你买得多,我知道,那有幸剩下来的几个,你一定是要带给你最最亲爱的爹娘或者爱人的,最好的死党恐怕都无幸尝到你巴黎带回去的核桃馅羊角包,记住,made by Ladurée。

另外,Etienne Marcel区,英国女王光临过的巴黎最古老的面包甜品屋,建于1730年的Stohrer,除了各种超级好吃的面包甜品点心火腿小菜,还有超超超超级好吃的鹅肝三明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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