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这绝对是一个妙招,方振山地很快就会陷入绝境的,就按你说的办,我地要给你申请勋章,你是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来,干杯!”本田一郎高兴坏了,给平东洋倒了一杯红酒。
二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平东洋打了个酒嗝,一笑:“司令,这酒我喝不习惯,我先走了!”
本田一郎一笑:“我这还有两瓶,你地都拿回去喝吧,慢慢地就会习惯了!”
平东洋一脸的媚笑:“谢谢司令,谢谢司令!”
平东洋拿着酒出了司令部,想往回走,遇到高一升了。
高一升一见平东洋就怒火中烧,但强忍着:“老哥,这是司令赏的?”
“啊……啊……是高老弟呀!”平东洋一见高一升就感觉不自在。
高一升看了看远方:“年都过完了,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我请老哥喝酒。”
“这……这……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平东洋讪笑着。
高一升看了看平东洋:“现在大股抗联没有了,咱们也快没用了,你还有啥事呀?我妹妹和妹夫都被枪杀了,我心里闷得慌,陪陪我吧?”
“这……这……好吧,我找地方。”平东洋心虚了。
“你找地方还得花钱,走,去我家饭馆,我做东!”高一升说完就朝自己家饭馆走去了。
平东洋不想去,但又不好推辞,一想有本田司令给我做主怕啥,就跟高一升去了。
饭馆里几乎没人,平东洋后悔了。高一升转身做一个请的姿势:“请到二楼雅间!”
平东洋拎着两瓶红酒,来到了二楼雅间,还没等推门进去呢,有人在后面踹了他一脚。一脚就把平东洋踹进了雅间。平东洋回头一看,叫了一声:“方振山,你要干什么?”
方振山和高一升进来,方振山一笑:“你说我找你能干什么呢?”
平东洋吓得汗都冒出来了,开始哆嗦上了。方振山一看他那熊样,一拳就把他打晕了:“找麻袋装上,露个脑袋,把嘴给堵上。”
高一升找来麻袋,绑好堵好后说:“车在外面等着呢!”
“走,去尚男的墓地!”方振山头前下楼,来到车上。
车是一辆小车,高一升把平东洋扔到车上,又坐到司机位置,开车向城外驶去。
池田一平远远地看见了一辆车,就从城上下来。
一看是哥哥的车,知道是高一升开的。高一升停下车,看了看池田一平。池田一平走过来,突然看见了方振山。方振山一笑,把平东洋的脸部露了出来,让池田一平看看。
池田一平面无表情,方振山把平东洋压到下面:“池田君,想一想你现在还有啥?想一想你的同僚在干啥?日本人也是人嘛,也在钩心斗角!”
池田一平脸上的肉跳了跳,敬一个礼,没说什么,放小车过去了。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块肉,能动的肉而已。
到了高尚男夫妇的墓地,方振山先下车了,拿着一根长绳子,把平东洋吊在树上。
高一升很不解:“你要干什么?”
“我要烧死他,不然解不了我的心中之恨,找干树枝子!”方振山系好绳子,开始找干树枝子,找了一抱,又找一些干草。
高一升也找了一抱干树枝子放到上面,方振山把树枝子推到平东洋脚下,划根洋火点着了。
平东洋清醒过来了,一看是高尚男的墓地,就开始拼命叫唤起来了。火已经着了起来。平东洋在挣扎,在转圈,在嚎叫。
大火很快就吞没了他,平东洋不叫了,烧断绳子后掉到火堆里,空气中一股臭味。
方振山拍拍高一升的肩头,高一升轻声地说:“振山,快执行魏副司令的命令吧。”方振山点点头,向秘营走去。
高一升的心里痛快了一些,回头上车,向城里开去。
于积善听说平东洋被烧死在高尚男的墓地了,他很高兴,他高兴自己的算计,他高兴自己的未来。
于老嘎瘩给他满上酒:“老叔,平东洋死了,就剩下方振山了。”
于积善一笑:“现在抗联要完蛋了,北山风、管得宽、高尚男、池田问中、平东洋都没了,该咱爷们过好日子了。”
于老嘎瘩一端杯子:“那是,那是,老叔,我们干一杯。”
于积善与于老嘎瘩喝了一杯。
于积善想了想:“******,为了今天我苦等了好几年,可算见到天日了,怎么样老嘎瘩,跟着老叔有好处吧?”
于老嘎瘩笑了:“那是,谁也没有老叔鬼道。”
于积善一笑:“也不是老叔我鬼道,总之就是啥事都不要出头,也不要落后,哎,你娘不听我的话呀,要不然城里有我,城外有咱们家的山头,那日本人也得给三分面子呀!”
于老嘎瘩突然问道:“老叔,你说这抗联完了,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于积善很得意:“不打仗了,只要伺候好日本人,最起码咱们吃喝不愁啊!”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跑上楼:“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于积善一惊:“怎么啦?”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有几个日本兵喝多了,闯进咱们家,你快回去看看吧!”
于积善急忙往家里跑,于老嘎瘩跟在后面。刚跑到家附近,就听见家里传来几声枪响,还有惨叫的声音。
于积善摔了一跟头,急忙爬起来,往家里跑来。
到了家里,于积善傻了:院子里躺着三具尸体,血流了一地,流进了初春的泥土里。
他闯进屋里,屋里一片狼藉,东西一地,破碎的破碎,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有,一片乱。于积善站不住了,爬到内室,他老婆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倒在血里刚刚死去,旁边还有两个孩子。
这时于老嘎瘩也跑进来了,看着满屋的惨状:“老叔,老叔!”
于积善抱着老婆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天呐,报应啊,报应啊!”
于老嘎瘩看了看正在伤心的于积善:“事都出来了,老叔你就别难过了,料理后事吧!”
于积善哭了一会儿,腾地站了起来,往外就走。于老嘎瘩急忙跟了出来:“老叔,你要干啥去?”
于积善正在悲伤之中:“我去找本田司令,让他给我做主。”
见到了本田一郎,于积善哭着讲述:“有几个皇军喝多了,到我家里行凶,杀死了我的老婆孩子,请问本田司令怎么办?”
本田一郎想了一想:“于君,我会给你做主的,平东洋被杀了,你知道吗?”
于积善来胆儿了:“知道,那和我有关系吗?”
本田一郎一笑:“没有,肯定没有,查一查,是哪几个士兵干的,带到司令部门前。”
值班的士兵答应了一声,下去查了。工夫不大,回来了:“报告司令,醉酒的士兵带到。”
本田一郎笑着一伸手:“于君,请!”
来到司令部外面,三个喝多的日本士兵被绑来了。见到本田一郎后,他们的酒醒了一半。
本田一郎走下来:“于君的家人是你们杀的?”
一个士兵不在乎地答道:“是,是又怎么样,谁让他老婆长得漂亮了?”
本田一郎一连扇了他四个大耳光,转身对于积善说道:“于君,人,我给你带到了,你看着办吧!”
于积善咬了咬牙,想了想,拔出手枪,拉开枪栓,比划了半天没敢开枪。
于老嘎瘩在旁边一连三枪,那三个日本士兵倒地身亡。
于老嘎瘩气呼呼地说:“司令阁下,我替我老叔报仇了,司令阁下不会对我们爷们有什么不满吧?”
本田一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于君开枪,我无话可说,你地开枪,什么意思?”
于老嘎瘩据理力争:“司令阁下,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到方振山便宜,我功不可没,我背着汉奸的骂名为大日本帝国效劳,你不能拿我们爷们不当回事吧?我的两个堂弟那才多大呀,就被他们杀死,我寒心呐,您不会过河拆桥吧?”
本田一郎阴阴地看着于老嘎瘩:“我地不会拆桥。”
于老嘎瘩给本田一郎敬了个军礼:“谢谢司令,方振山并没有被我们除掉,咱们还是忙正事吧!”
本田一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好,你们回家吧!”
于积善、于老嘎瘩向家走去。本田一郎微微一笑:“这些狗没用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转身走进了司令部。
龙向飞、李香兰走进来,方振山正在闷头坐着,杨老哥牺牲的阴影还挂在他的心头。
龙向飞拍拍方振山肩头:“现在兄弟们的情绪有些低落,你看怎么办好?”
方振山抬头一笑:“杨司令牺牲了,兄弟们都很难过,眼下我们还没有从困难中走出来,出现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
李香兰也有些担心:“这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会影响战斗意志的。”
方振山突然抬头说:“你们完婚吧,这也是杨司令的愿望,借你们的喜事冲冲喜吧。”
龙向飞有些结巴了:“这……这能行吗?”
方振山坚定地说:“有什么不行的,上次没结成,要让同志们看到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这就是我们的信心。”
李香兰也认可方振山的想法:“行,在最困难时期举行婚礼,这能表明我们的信心,就这么定了。”
龙向飞想了想:“可是,杨司令不在了,大爷儿、于大娘不在了,没有老人怎么拜天地呐?”
李香兰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可以在大爷儿、于大娘坟前拜天地。”
方振山一拍双手:“好主意,这能极大地激起兄弟们的战斗情绪。”
龙向飞也为这个想法激动了:“好,我愿意,我们革命者有能力打破一切世俗。”
方振山说:“准备一下吧。”
方振山来到纪子屋里,纪子正在看两张相片,一张是山口先生的,一张是她和尚男的。方振山愣了一下:“没有池田一平的?”
山口纪子很自然地说:“在地上呢。”
方振山往地上看,地上有一张撕碎的照片,喜出望外:“纪子,你终于彻底忘记过去了。”
山口纪子盯着方振山笑,方振山激动地说:“纪子,我们给香兰、向飞准备一下,让他们彻底完婚。”
山口纪子很高兴:“好啊,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准备呢?”
方振山终于笑了一下:“能剪个喜字,能找到两支红蜡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