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等死!”少峰眼神萎缩,已经认命,对着血残悄声说道。
血残现在全力的鼓动体内的灵气,浑身毛孔一开一合间,筋骨爆发出噼啪的爆响,道道的灵气或者魔气自手中涌去向着皓邪刀涌进。
顿时,皓邪刀刀锋处出现了血红色,血残双手紧抓住皓邪刀,慢慢的来回拉割那条捆绑鞭,一道非常细小的口子被拉割出来。
少峰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这小子还想着逃跑?随后他又想起一路上血残的种种狠辣表现,发觉血残心志超于凡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求生。
血残也知道了少峰看见自己的动作,但是他没有理会,突然间,他的脸色开始出现一丝焦虑,其听见石棺上的流血声开始变缓慢,代表着他的拉割捆绑鞭的时间越来越少。
鲜血在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血流尽,就会轮到血残两人了,无疑随着鲜血涌进凹位,死门殿的阴森死气越来越浓郁了。
“轮到下一个了!”独龙望着下方的两人冷笑着说道。
“哈哈,有种先杀了我!”少峰突然仰天怒吼,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在其身上飘荡开来,随后,他悄声对血残说道:“血残,如果你能出去,如果我家族有难,而你未来又有实力的情况下,你就出手相助,我来自流火国少家,宗门流火宗。”
血残没有想到少峰这个仇人在最后一刻出手相助,于是悄声说道:“如果有那样的机会,我答应你。”
独龙也听见血残他们悄声说话,但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身影一闪,来到少峰身边,提手一抓,身形如同鬼魅般折返,来到凹位出,魔气凝结手刀,手刀往下一劈,一个头颅抛向空中,坠落到地下,发出“崩”一声撞地声。
血在哗哗流淌着,血残也在拼命的拉割着捆绑鞭,皓邪刀仿佛感觉到血残的焦虑,刀身越来越炎热,“嘣!”一声,捆绑鞭断裂开来。
血残立即脚踏雷音步,运至极致,化成一道有若长虹般的残影,向着死门殿激射而出,他没有丝毫犹豫,只剩下一个思想,逃跑,逃出这个遗迹。
“什么,这个小子居然能够挣脱捆绑鞭。”独龙身上煞气涌动,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想立即去追杀血残,但是一道邪恶的声音阻止了他。
“独龙,本大仙已经开启了复活仪式,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现在你居然让那小子逃离了,再过片刻,如果没有鲜血涌进,本大仙这次的复活仪式就会失败,你可懂!”一双冷森森充满邪气的眼眸自石棺影子上射出盯着独龙说道。
“主人,属下不懂!”其实独龙已经清楚荒蛮大仙的意图,但是却让他无法接受。
“不懂,你还记得本大仙赐给你的那滴精血吗!”邪恶的声音有若惊雷般在独龙耳边轰炸开来。
“主人,恕难从命,如果没有精血,那我立即神魂寂灭,不如让我现在去抓那个化灵境小子,可能时间还来得及!”
“你既然敢违抗本大仙之命,那留你何用!”阴邪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再次响起,随即,“精血回归!”
“你好狠啊!”突然,独龙仰天咆哮了一句,身上没有任何预兆的蠕动,一滴漆黑如墨的精血涌出,片刻,精血掉进了凹位处,顿时,鲜血流至到了“生”字上,石棺震动得更加猛烈,地面剧烈颤动。
第五层外面的一方天地开始化成一团团红云汹涌的涌进石棺里,一道道恐怖的威压自石棺中爆发出来。强大的气场让第五层死门天地阴风呼啸,红云滚滚。
血残脚踏雷音,绝快的速度已经让他逃至第三层景门,他身体也开始剧震连连,天地巨震,彷如末日。
“他娘的,再快点。”
一路的狂飙,巨震还在维持,这方遗迹开始天塌地陷,崩塌的天地透出狂爆的冲击力,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只要不小心掉入,血残就是有九条命,也必定死翘翘。
“嘣!”“嘣……”
无数块碎石在地面上爆射而出,如风似电像炮弹般轰向血残,这种攻击力加速度,差不多让血残躲避不过,还好此时血残雷音步运至极致,堪堪躲过了这无数块碎石的冲击。
半天的时间,血残残影一路疾驰,终于踏出了这个遗迹,他此时已经大汗淋漓,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他脸庞上流淌而下,一路运用极致的雷音步,令他生出了一种虚脱的感觉。他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体内肌肉在轻微颤动。
石棺上的棺盖立即爆破而起,声势极为浩大,一道人影站在那儿,周身充满了惊人的杀气,那些杀气凝而不散,缭绕在他身体周围,眼神仿若一头嗜血的远古凶兽,眼神冷酷的没有一丝人族的感情。
此人就是复活的荒蛮大仙,看上去年纪只属中年人样貌,一股肃杀之气在这片天地间浩荡,可怕的威压浩荡四周,整个遗迹在战栗,凶煞无比。
“终于复活了,本大仙一定要重登创世国度。”
在血残踏出后,遗迹开始崩塌,开始颤动起来,一道道如同水波般的涟漪扩散而出。顿时地面沙尘滚滚,沙尘在废墟上面形成一个巨大的蘑菇状。
一道残影夹带着冲天的煞气,直上云霄,仿佛一层天空的云团被冲散,不用猜测,废墟中唯有复活的荒蛮大仙才拥有这种逆天的神通。
荒蛮大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遗迹外面的众多等候自己宗门弟子的强者,看到这幕,脸上均露出不敢相信之色,为什么遗迹会崩溃?
一条人影自漫天灰尘中走出,让众多强者眼前一亮。
众强者看着走出来的人物,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少年,其背后背着一把战刀,一股肃杀之气在环绕在其身上,一股迫人的气势顿时自他身上席卷而出,如惊涛骇浪一般,令地面上的尘土再次汹涌而散,此人就是血残,现在气势犹如一把绝世神兵,锋芒毕露。
一位来自冰雪宗的老者长老眼神阴冷的看着血残,观其修为只有化灵境上阶,嘴角上露出一丝阴笑,道:“听好了,小子,把里面得到的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怎么,你难道要对小辈出手?”血残直视这位老者,目光锐利如刀锋,他无惧对方的境界,在走出来的时候,血残就清楚要面对这一幕。
突然,清女宗的宫紫夕笑了,绝美的面容看似非常的灿烂,道:“蓝长老,按照规则,你可不能抢夺进去弟子所得的财物。”
“既然宫紫夕灵女开口为你求情,本长老暂且放过你,但是出了荒蛮城,谁也保不住你…哼哼!”蓝长老冷哼两声,双眸精光闪烁,出言警告血残。
蓝长老已经对血残所得的宝物起了窥窃之心,在看到血残的宗门强者早已经离开,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只要出了荒蛮城,蓝长老誓必做出那种杀人夺宝之事。
“哼!要抢就现在来抢,难道我还怕你!”血残因刚刚死里逃生,一出来就有人出来抢掠,一股怒气直涌上大脑,身上涌动着无限的血煞气息,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势。
宫紫夕有兴趣的摸着下巴凝视血残,眼神闪烁,似笑非笑,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第一次她看见弱者居然不畏惧强者。
蓝长老一见血残如此凶残,不禁大感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是炼魄境低阶,比这小子高出一个大境界,他为何如此不惧怕自己?应该这小子有依仗,难道是这小子背后隐藏了强者在保护他,不然他如何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哼!小子,老夫就不以大欺小。”蓝长老打定主意,等下派弟子去试探一下血残的虚实,于是装出不屑跟血残动手的模样,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强者,血残就是那个低低在下的低手一般。
血残一怔,靠,这老头这么贪生怕死,同时心中凛然,他大概猜测到这老头的意图,那老头可能以为我背后有宗门强者保护,我才那么放肆。好,既然这样,我就装成有宗门强者在背后保护我。
“怎么,还有没有来抢,没有的话,我可要走了,哈哈哈。”血残大笑,声音如同滚滚惊雷般炸起,雷音步,运至极致,化成残影,一路狂掠,向着荒蛮城赶去。
这群强者都望着血残消失的方向,眼中迸射出道道寒光,随即,很多宗门领队都对自己的弟子密语,跟踪血残,一出荒蛮城,就杀人夺宝。
顿时,风云涌动,一场围绕着血残展开的“杀雄夺宝”行动正在密谋中,把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句名言发挥到极致。
一切的一切,丝毫不知情的血残回到荒蛮城,随即,寻找到一间客栈,准备炼化这次在遗迹所得到的资源。
盘坐于客栈房间里的血残心中逐渐平静下来,手中拿着那颗亮晶晶的魔核,于是,便右手托着那块拳头大小的黑魔魔核,毫不犹豫的吞下肚子。
不一会儿,一股凶悍无比的能量自魔核中爆发出来,“看来要完全炼化黑魔魔核中蕴含的魔气,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啊!”
血残随即开始入定,进入一种飘渺的状态,心境变得古井无波,心神趋于空灵,对于这次遗迹之行,心有所悟。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纵使自己曾经是一代魔君,也不能一路高歌,羽化成仙。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当神,魔,人,只在于自己一念之差。
人道,魔道,神道,天道,如何取舍,只凭本心,血残的心神完全敞开,任由思绪神游太虚,顿悟修骨道,直指心中本心。
血残的心神竟然在这一刻,无限接近炼魄境的边缘,炼魄境是人道中顿悟的一种表现,与修骨道中脉生筋的道悟不谋而合,修,直指自身修身养性,然后逆天而行,开启骨架中的无形宝藏,令骨修的力量得以重生为人。
随着时间的消逝,魔核中庞大的魔气让血残身上传出阵阵雷鸣之声,全身骨架发出“噼啪”的爆竹响声,骨架中唯一滋生的一条筋,开始向着其他五条的红线蔓延过去,一股漆黑如墨的雾气,在他的身上倾泻而出,一股逆天而行的念头在房间里飘荡开来。
一丝丝的魔气涌入其他红线,开始透过红线,滋生出五条筋,五条筋上面又滋生了无数条红线,形成错综复杂的人体经脉分布图。
与此同时,血残的额头骨纹变成了一个漩涡,产生的强大吸扯力,将房间飘荡的魔气灵气以海纳百川之势,瞬间拉扯进漩涡里!
最后,血残全身浑厚的魔气在六条筋中缓缓流转,魔气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妖魅,让普通女子看到,会不知不觉沉迷在他这种气息当中。
三更时候,房间里一切异样尽皆恢复正常,血残的身躯猛的一震,骨架之间竟然发出了阵阵“噼啪”的爆响,代表了血残在顿悟中醒来。
“化灵境上阶达到了瓶颈。”血残睁开双眼,两道漆黑如墨的黑柱顿时自眼眸之中激射而出,长度足有一米,随后,眼中的黑光才逐渐消散,隐没于眼内。
一次顿悟,绝对胜过数年修,一次的蜕变,对于血残来说意义重大,他曾经的魔君心境在这次顿悟中可以得到一次巩固,这令他未来迈向仙路少走了很多弯路。
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三年了,终于到达了化灵境上阶瓶颈,对于这样的结果让血残现在信心大增,对重生为人,不再是一个遥远的梦!
就在这时,房间外忽然传来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血残顿时大吃一惊,随即进入紧急战斗戒备状态。
“二哥,在吗?我是筱筱?”房间外站着一个略显紧张,又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的白衣女孩。
“吱呀”
房门打开,血残看着门外的白衣女孩,心中出现了一丝铭动,对这个少女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于是用温柔的语气,道:“姑娘,我说了很多次,我不是你二哥。”
“二哥,你就是我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云筱筱立即泣不成声,两行泪珠出现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