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字与她的气质并非截然不同但也有些差距,陈璨的字如同现时的他,冷静、客观有时会失了半分温柔。早在他精通古诗词翻译之时,渃晴便感到诧异,此时不觉轻声问出“国外要求很严格吗?”需要精通古今?陈璨皱眉,“研究诗词倒不是学业原因”他低头凝视渃晴,眸子漆黑一片,瞳孔微微扩大,似有千言万语,“而是当年寂寥之日无人问津之时一解相思聊以**”。
他记得,高中时渃晴用蓝黑墨水抄写过一首诗,便是秦观的《鹊桥仙》。即使一人孤身求学,心撕成条,他也不曾毁过分毫。
因为,一个夏日如花的黄昏,有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孩将它递给他。印象中,穿着白色校服、扎着马尾的渃晴递过来一张信笺,淡粉色。似是光洒一般,本是素颜的她上了精致容颜,他有片刻的神迷。再一看,姣好的字体更令人沉醉。她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分别只为了永恒相守。
如今,已是一眼万年,身在大洋彼端的他唯有日日夜夜临摹才能应对午夜梦回的惊醒,时时刻刻揣摩一篇篇诗词,哪一更是她的喜恶,到最后,成了哪一更能表达自己心意。
秋千被吹得飘荡荡,似是水中浮萍,无根无落。莫名紧张的她紧紧抓住白色麻绳,乌丝缠绕其中,唇鲜红,对衬的明显。
他说,你看,当年走错了一步,差点覆水难收了。
声音中不无荒凉,他惋惜的是曾经——各自天涯的空白。
风将眼角的泪狠狠地全刮了下来,痛涩异常,她紧紧的拥住眼前人,“我是不是对你太狠心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心泡在海里就已经够苦了,偏偏血水和海水还要相互交替。失水后,一颗心咸咸的,皱巴巴的。这时候,有颗心急匆匆赶来,一起忍受痛苦。虽不愿他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滴落眼泪。感动就是这样,心咸..渃晴,是一颗连大海都心疼的澜心。
两人都不愿让对方太过煎熬,双双从回忆中撤离。
一连几天,陈璨都没有预约到大忙人。渃晴忙试课便用去了一周时间,慢慢的,从陌生到了然。巧的是,第一天刚踏入阶梯教室,便听到主动友好的问候声。再一细看,这不是火车上遇到的小情侣么?庆幸之下,渃晴忙冲他们笑了笑。小情侣免费帮渃晴打广告,将她的“感人事迹”宣传的是透透彻彻,全院上下都知道外语部来了个女神老师,蹭课率大大提高。这可忙坏了江老师……
白天忙着教学,晚上急着备课,充实到晕乎乎的。直到有一天接到学校相关人员来电,请她去某公司做教学翻译。
公司名字挺好记。当初大学实习都是在中小学,毕业后直接到了大学,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实在公司接触。她饶有兴趣的说着到“万庆”教学的事儿,话筒另一端的陈璨眉头皱的紧紧地,语气却听不出一丝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