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敲了下,又找了另一个话题和琳达饶有兴致的聊着,什么什么工作忙吗……什么什么秘书有节假日吗……什么什么陈璨在公司一直“假正经”吗……
前两个问题琳达是不愁的,张嘴便答,第三个她可犯了愁,假正经?这算不算在背后议论老板?天呐天呐!这可是要被停职的啊!
琳达稳了稳心神,“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陈总一直兢兢业业,体谅下属,对我们也都很好。”
渃晴支着头,将目光贴近,满脸怀疑的瞅着她“为什么他平时一直苛待我呢?”可不是苛待吗!工作量大的赛过老汪师兄了,体谅下属就是晚上七点半都吃不上饭?鬼才信!
琳达默默地移向车边,“苍天呐!”平日里都是琳达按时为陈璨送茶送水,自从渃晴来了后,这项工作她是彻底无缘了……陈先生说,“她喝的水温只有我知道”,刚刚好的温度她学不来。
她很纳闷,偷偷的拜师学院,只见平日里不拘泥琐事的陈总竟然: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接杯开水,渃晴要喝水的时候也正是水温稍稍烫的时候,以至于每次渃晴喝的水都是刚刚好。琳达内心泪流了下,技术学得会,可这心意……就算了吧!
渃晴还在喋喋不休的吐着甜蜜的槽,琳达瑟瑟的在一旁发抖,车子停的一霎,她竟有种大赦的惊喜。不得罪老板,不怠慢夫人,难呐!
Steven抄着手站在门扉,嬉笑的和她们打招呼。领着到了梳妆台,连看都没看就抓起几把花花绿绿的梳子“五分钟搞定!”
不到五分钟,最后的唇彩也已画成。琳达看了下表,轻声询问她要不要出发?渃晴看了下时间,还有半小时,点了下头。
傍晚这个时候正是上下班高峰期,窗外喇叭声,鸣笛声一片盖过一片,车子堵得一塌糊涂,蠕动的像散步的乌龟。只有自行车、电动车穿来穿去,好似灵活的蚂蚱。塞在车里的渃晴不时拿起手机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了……
琳达着急之余,也不忘安慰她,“这里距公司路程不远,前方交警已经在疏通了,很快就好。刚才陈总打来电话让我们不要着急,有些其他公司的客人也都没到,晚会会晚些开始。”渃晴点点头,目光还是一丝不苟的盯着窗外。
在挣扎了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公司大门。门口挂着巨大条幅,黄色的大字在红色条幅上显得熠熠生辉,即便是在夜晚仍是夺目。当更为亮眼的还是周边的霓虹彩灯,一闪一闪。
楼体灯火通明,“江小姐,宴会在顶楼大厅,您随我一同上去吧。”渃晴便在琳达的带领下来到了从未涉入过的顶级,还未到,丝丝韵韵的乐器声便传到耳边。不知名的乐曲牵引着她,等鼎沸的人声到达眼前,尽管琳达提前已经形容过宴会的热闹程度,她还是吃了一惊。
全场没有一个气球,没有一丝彩带,没有一束鲜花,却没有人说它毫无色彩,只能说它饱含新意。
晚会所追求的气氛,热闹,特别,性感,一束束灯光有秩有序的照在既定的位置,这边亮堂如白昼,那边却如太阳升起前的一刻,漆黑而又神秘。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清香,她仔细一闻,不是香水,没有一丝香水的妖、娆,那种香气好似……是花香,是果香!各个熟透了的水果被人别出心裁的摆在通风口,夜风的凉意掺在果味中好似加了片绿薄荷,再污浊的空气都变得焕然一新。那花香从何而来?
她转头疑惑的问琳达,只见她有些自豪的笑了笑,“再新鲜的花枝也难免有不易察觉的花粉,公司人口众多,体质各异,难免会伤着人。但……”她拉着渃晴到墙边,“但将枯花提前泡于水中,再喷洒到墙壁,地面,味道便也不差于活花。”
渃晴从未听到这样的创意,眼里有不可置信的惊奇,亮晶晶的眼珠好似门外照耀行人的聚光灯,琳达拉了拉她衣角,“你猜这是谁的想法?”渃晴忙摇头,热切的盼着答案,琳达向前努了努嘴,她疑惑的转了转脑袋,前方……
陈璨的眼中只怕是有两团火在涌动,三五米开外的人,齐肩的微卷悬挂在白皙的脖子上,额间分开的叉口露出让她顾盼生姿的眼睛。简单的举手投足之间竟让她生出千种姿态,万种妖媚。上身的异域朱红好似来自原始年代,针线之间留着一颗钻石般大小的镂空,她的肌肤,她肌肤的白透过小孔钻了出来。胸前的V领开的恰到好处,深一分放荡,短一寸无趣,而如今却是抓不住挠不得的景象。下身的裙装,哪是什么裙装!分明就是原始人打猎时几块兽皮,围在腰间,巴掌的大小将好身材展现的分明,却也包裹的彻底。就是她的下摆,好似来自外星土壤的神秘深蓝来来回回摇摆浮动,细缕的光绰打在修长的美腿,那些个纹路那些个突然间升起的渴望直把他折磨的上上下下。
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一步一步的挪到她身旁,拉过她的手,引领她向前走去。步伐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渃晴却是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细眉,“手劲这样大……”快步侧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异样啊……不懂。
老汪他们在同别的公司代表周旋,见陈璨带着渃晴来,忙招了招手,“这边”,陈璨点点头,从侍者手上顺来个红酒杯子,递给她,“呶,只拿着,不准喝。”见她乖乖点头,才放心向前走去。
一个瘦猴儿般男子冲他俩贼笑着,挤眉弄眼的说道“陈总今日怎么不继续金屋藏娇了?”瘦猴儿是“恒元”的总经理,元廷焗,和陈璨一向交好,但今日却也是第一次见渃晴,不由调笑道。元廷焗为人仗义豪爽,和汪蜀、苏哲宇、陈璨一向合得来,两家公司关系可谓是“除了女人不分你我”……
陈璨举杯,抿了一口,才开口“元廷,”因为元廷焗最后一字叫着实在拗口,熟人索性去了它。陈璨用眼神示意了下元廷身旁新欢,又向他挑了下眉,“这位是?”元廷呵呵一笑,也没见有太多的尴尬,“新换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