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啊……他在这里待了三年,吃穿住行都在这里的三年。她闷闷的应了声,心里却揪着痛,三年啊……她定了定神,盘算起怎么做些适合他吃的菜。
到了市场,买了足量的蔬菜、肉蛋,不经意瞥见还有大铜火锅,她忙交了钱,买了一个。又去买了些蘸料,陈璨喜欢吃火锅。
陈璨刷了门卡,一进门便闻到诱人的汤卤火锅香味。他将外套挂起,走进厨房一看,果然!
她围着天蓝色的围裙忙碌在厨台前,发丝轻落眼前,她笑着喊他,“快来点火。”他轻笑着向前,从她身后将散乱了的头发重新绑好,摘下围裙,套在自己头上,“你去倒水,我来。”
陈璨将开关打开,不一会儿,乳白色的汤汁便开始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上面零星的几片小葱、姜蒜飘在表面,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江渃晴坐在对面用筷子向煮沸的锅里夹着肉片、青菜,放下盘子一抬头便看到他正含着笑意望着自己。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小巧精致的耳垂,赧然的说道,“你看头发剪短了就是不方便,”可不是短吗?紫色的发带勉强将头发绑成一小缕,可额前的细发是怎么样也绑不起来的,只好任由它散落在前。
隔着蒸腾的气体,他看到的是曾经短发齐肩的江渃晴,上着自习冲他抱怨道,“陈璨,你瞧我这不长不短的兔子尾巴,剪了可惜,扎又扎不起来,”他当时望了眼手中的笔,将红色的笔帽别在她头发上,她立马安分下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热气涌动着久违的气息,她眼睛里干净纯真,他变得成熟稳重,经历了周遭的人情世故,变得只是越来越坚硬的心,不变的是一直想要与她携手终老的爱。他很庆幸的是她一直呆在学校,一直呆到他回到她身边。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她蹦蹦跳跳的去开门,手里拿着酒瓶子笑盈盈的冲他解释道,“我特意要来的老白干哦!”
用酒起将瓶子打开,倒了满满两杯,递给他。“劝君更尽一杯酒,”她巧妙地改了下句,“从此阳关是故人。”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做火锅,他也没有询问为什么会有火锅。
恋爱的人总有一些相通之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足够领会对方的用意。
抿抿嘴,笑意像英伦风上的琉璃月色,带着夕阳飞翔,迎着风,陪着他,开始共度每一天。
“我这里有两张剧院贵宾票,一起去吧?”他抽出外商送的票,问她道。
“几点的?”
“明天上午八点,时长两小时,《哈姆雷特》。”
她赞同的点点头,莎翁的《哈姆雷特》,“好啊好啊。”
伦敦下着雾,空气打着转朦胧。位于泰晤士河南岸、伦敦圣保罗教堂对面的莎士比亚环球剧院,手紧握着手,她穿着中国红的上衣,一步步的随着他上着台阶,他一贯的如同黑夜的神,牵着她的手,仔细的向她介绍大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