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下手机5:08,仰起脸,远远的便看见穿着黑色风衣靠在黑色车上的张新,渃晴的感觉是,当年的小新长大了。
不知已经成为公司副总的张新听后会怎么想。
也不能怪渃晴。
当年的他,上课看课外书,打牌,下课更是坐不住。最令渃晴佩服的事儿,还要数高考倒数第二天晚上。张新拿着一张精致的纸片,写下一段话,大致是想要追求某个女孩儿、
然后,光秃秃的灯棍照亮的教室,高考的压抑氛围炽热,只有板凳吱吱呀呀的抗议。独出心裁的为了表白女神,请全班同学签名,结果未遂,还被渃晴笑话了很长时间。
张新曾是陈璨高一舍友,那时他和渃晴还不认识。
等他俩认识时,她和陈璨正在热恋。
等他俩相知时,她和陈璨恋情岌岌可危。
他陪她走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Y城的阳光即便是清晨还是斑驳刺眼,楼下的冬泥刚硬的好像从冰箱中取出的冒烟巧克力。她带着眼罩,除了脸上传来的微热,其它都还好。R城的日光可不是这样,它很温暖,不灼热,不让人受伤。即便是夏天,散漫的大树叉勾勾栏栏,蔓延到窗边,吐露着新芽,从尖上抒发阴凉。一觉醒来,天蓝色的墙壁挂着的恣意摇晃的白色吊钟,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一边感叹自己加深的功力,一边换下毛茸茸的睡衣。妈妈正巧来看看她是不是还睡着,见她醒了,温和地问道:“工作累坏了吧?我熬了大骨汤,你再躺一会起来喝,还是我给你端过来?”
渃晴一直很享受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似乎也深深被温暖的被窝吸引住了,眨了眨眼,选择了后者。
老妈刚走出卧室门口,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说道:“对了,晴晴。刚才你手机一直闪,可能有电话打进来过。”拿出手机一看,三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短信是齐豫帆通知自己明天十点的同学聚会,地点顾家酒店。未接电话全是张新的。
正要回拨,张新的电话正好打过来,她便接了起来。嘟嘟几声,便被张新接起。
他的声音传来干净利落,打趣道“喂,我说你不是刚醒吧?”
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聊着天,“真聪明!干嘛?大早晨的打骚扰啊!”
“少废话,下午陪我打桌球。”
“不会!拜拜。”
“嗯,拜拜。”
过了会儿,短信提示音:下午三点唐朝见。
就知道拒绝没用,喝完一碗白嫩嫩的骨头汤后,快速穿好衣服并洗涮完,就钻进厨房去找好吃的了。
拒绝当然没用!渃晴的桌球可是陈璨教的,怎么可能不会。张新又不傻!
吃完饭又看了会电影,渃晴一看客厅墙上的挂钟快2:30了,便先去洗澡间洗了洗头发,简单的装扮了一下。
妈妈问她这是要出去吗?她解释到要和张新打台球,知道她和张新的关系,妈妈很是放心。
“您好,请开门。”门铃响了起来。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张新。
打开门后,张新先和渃晴爸妈打了声招呼,便邀渃晴一块玩儿去了。墨绿色的大门“啪”的打开,她挎着包,悠闲地走到白色车前。张新突然说了句世界上最难得事莫过于感情,像个哥哥一般拍拍她,“晴晴,你知道吗?最难忘记的两件事,一是爱上,一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