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了数心底还藏了几丝勇气,半天,除了他给的,一无所有。如同菟丝花,想靠着大树,不过想借点力量罢了。
华灯初上,熠熠生辉。流水年华就盛在记忆里,擦不去、抹不掉。她逃回老家,卷着残风的夜晚,瑟缩在墙角。有些无助的给白雨发了条短信,她很快回信,说:
徐志摩说过,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那么一次,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她爱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到那个人。
她的背紧贴在冰冷的铁皮上,心脏一跳一跳,脊梁骨都快被顶了出来。端坐着都有些气息不紊……
半梦半醒之间,囫囵吞枣般过了一晚上。
九点左右,白雨开着家里的车赶来了。江父江母对白雨自然是熟稔的很,拿了些吃的送给她们便出去了,走的时候还顺手帮着带上了门。
两人歪歪扭扭的在床上坐着,白雨踹了一脚江渃晴,“说吧,有什么需要咨询我这个爱情专家?”江渃晴将瓜子仁倒进嘴里,满嘴香甜压得住即将说出来的苦涩“昨天相亲我碰到陈璨了……前段日子也和他住在一起过……”
果然,白雨一个瓜子壳没吐出来,咳嗽的脸都红成猪肝色。“江!渃!晴!”咳咳咳咳!被点到名字的人立马又是拍背又是倒水又是递纸巾,好好的感伤气氛被咳嗽声破坏的幻灭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指着江渃晴鼻尖训斥,“你这个非法同居的女人!”
没错,这次轮到白雨拍背倒水递纸巾了……
她将聚会到目前两人的交集大略讲了遍,自然省略了数次接吻这种突发性事件,白雨忙举手提问,“陈璨怎么会送你去医院?”江渃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哎呀就、就不小心拨过去了。”白雨才不信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贼兮兮的挑了下她的下巴,“怎么没不小心拨给我呀?”
白雨细细的说:“晴子,你心里还有他吗?”
她怔了下,这个是她从未敢想的。
短短几日,没料想到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她和他重新纠缠起来的命格,除了费解之外,还有割不断的情愁。
白雨,我曾问过你,他是不是应该挺恨我的?其实答案不消你说透,当年的事情你离得最近,又是局外人,看的也必定最清楚。
“可当年的事的确不全是你的过错啊……”
是啊,不全是我的过错,我也注定逃脱不了。事情起因在我,是我逼着他离开,不管是为了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伤害过他。你可曾想过,一个人无依无助的在国外求学,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打拼,这些年他经历过什么,一切的一切,又岂是我来任意评判的呢。
如若当年我的心能再小一点,只容下一个他,如今是不是也就不必针锋相对了?
白雨,我真怕他恨我,又怕他不恨我。不恨我,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