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待毕业的每一天都过的很慢,下午基本没课,由学生自由安排。
吴越坚持早起锻练身体,6:00起床,沿着校外的山路跑到雀岭,这时候太阳刚从雀岭慢慢爬升,阳光从树间斑驳的贴在脸上和匀称的青春的身体上,她享受着年轻和无穷的思想带来的骚动,回想在校园里和袁岩渡过的每一个早晨,袁岩会用手轻轻的抚过她被清风遮掩了双眼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吹气------痒痒的感觉,她脸红了,笑了,四周没有人。
上午,周导过来找她。
“吴越,你考虑过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这里你舞蹈的空间,专业上我们也需要综合素质强人才。”她指的是留校一事。
吴越回答“我想换个环境。校园很美好,但我更向往大海。”
朱阳一直在不远处瞄着她们俩。
“社会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校园恰恰能保护象你这样单纯又优秀的女孩。我看,你一定是为了袁岩吧。”
“只是一部分,我要寻找一条更容易达到梦想的捷径,除了事业以外,当然离不开爱情。”
“吴越,记住我的一句话,当你觉得身边一切都美好的时候,也许你正陷入困境,当你困难重重的时候,也许正是一切美好的开始。我不赞成你过早固守爱情,你太敏感,对感情也太理想化了,你需要放松自己,看的远一点。我希望你可以一路走好。”
“谢谢,我希望经历不同以往的生活,西成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开发区,现在建成了县级市,那里有特征鲜明的边境贸易,它将有更大发展,而且一个城市的发展永远需要法律的准绳约束,否则将无法驾驭。我会见证这个城市,这对我来说是个大课题,我很想试试。”吴越说。
事实,袁岩在西成是她选择西成的重要原因,这是任何一个美好前程都无法给她带来的幸福。
周导一走,朱阳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朱阳问:“那个正经的革命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留校的事。”
“爱情永远是最伟大,她当年还不是为了爱情来到我们学校的。要不早出国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
两个人拉着手嘻嘻哈哈的说笑起周导的故事。从进修班走过。
进修班还在上课,彭晓宇盯着窗外吴越的身影,他约了吴越几次,但吴越婉言推托了,心里空落落的,愈发的思念。同桌虾条看穿了彭晓宇的心思。
一张纸慢慢的挪到彭晓宇眼皮下,上面画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写着:
今晚夜宵=吴妹妹下午的行踪
下午毕业班没有课,大家都在宿舍呼呼睡一下午,陈雪约吴越去练功,空荡荡的练功房只有她们俩。
陈雪看着吴越一个个很干净漂亮的动作翻来翻去。说:“西城是个鬼地方。听说一脚走不好会踩上地雷。吴越,我认为你有些冒险,别把小命搭上了。”
“做个法律工作者,很好啊。”吴越不以为然,几圈下来,她大汗淋漓。
陈雪叹气道“又多了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了。”想了想又说:“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你知道吗?那个有情有义的彭晓宇,他老爸就是西成海关关长,我听虾条说的,说不定他也追过去。”
吴越抓着陈雪的手,很认真的问:“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招谁惹谁,况且,我也没那么大能耐,你别乱说,小心我撕你嘴啊。”
“人家可不一定那样想。十分钟后曹操就到,不信你就看着吧。”陈雪神神秘秘的说。
吴越:“我说你今天怎么穷积极,约我练功呢。平时懒得跟只猫似得。原来下了套等我往里钻,我和彭晓宇的事,你别瞎闹,我跟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小心我跟你翻脸了。”
陈雪做了怪脸。
吴越抹了一把汗,往外走。陈雪喊住她:“你别走,人家可是下了重金的,就为见你一面。”
吴越停住:“什么重金啊,有这必要嘛,他不就救我一回嘛,我还要以身相许啊。”
陈雪:“彭晓宇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他比袁岩强多了,袁岩是心计多重的一个人,你怎么就没感觉呢,彭晓宇单纯多了,现在找一个像他这样家境、身分个人条件都不错的人太难了。”
吴越:“大姐,你可还是在读的大学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况且,你觉得他不错你可去发展啊,与我无关。我还走我的独木桥。”
“哎哟!!”陈雪一脚走扭了。
“怎么了?要不要紧?”吴越快到门边,回头看陈雪咧着嘴在那叫痛,扭的地方迅速肿大。
吴越叫陈雪等着,跑到更衣室的冰箱里捧了许多冰块。
出门恰和彭晓宇迎面相撞,差点摔倒,被彭晓宇抱住。
两人脸都红了。不知说什么。吴越伸手去捡掉下的冰,手里还拿着一些冰,地上的冰滑溜溜的根本捡不起,彭晓宇帮她捡,捡了起来,却不知是自已拿着好还是递给吴越手上。
两人想说些什么,但都没说。
陈雪喊了:“你俩干嘛呢,还管不管人死活了,这比蛇咬一口还痛呢。”
“噢,噢。来了,来了。”吴越迅速跑过去,彭晓宇跟上。
“还是背你去医务室吧,我看扭的不轻。”彭晓宇说。
陈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待遇可是够高了,我可受不起。”她瞅瞅吴越。
吴越瞪她一眼:“快快,什么时候这么磨叽。”
陈雪比吴越重多了,彭晓宇背出一身汗,他说:“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减点肥啊。”
医务室,陈雪在接受治疗。彭晓宇撩起上衣对着空调猛吹,吴越一路小跑过来,说:“我俩的衣服,我怕忘记了,陈雪怎么样了?”
彭晓宇说在治疗。
两人在治疗室外不知说什么好。
吴越开口:“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别走!”彭晓宇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很快脱开,说:“我想和你谈谈。”
吴越很明白的说:“不用谈,真的,我都知道。我…我…有男朋友了。”彭晓宇想说话,吴越很快接下去:“叫袁岩,刚毕业一年,我们很好。我毕业了也要分配过去。我们会在一起的。你…你…还有好女孩,有很多。”
彭晓宇胸肌发达,上面不停的渗汗,和袁岩相比,他显得更加健美、睿智、阳光。
而吴越却爱上袁岩的书卷气、成稳和内敛。吴越想时间可能会改变很多,在乎现在就好了。
彭晓宇很懊丧:“是…这样…。嗯。”他早就知道,虾条已经告诉过他。但从吴越嘴中说出,那种受伤感,还真不一样。
2
等待的日子,袁岩度日如年。
办公室,袁岩常常一坐到深夜,把打字员干的打字、校稿的活也包了。
袁岩收拾屋子,贴壁纸,顶着报纸叠成的帽子刷墙。
袁岩采购房间的东西,向售货员询问什么样的桌布比较好看。
袁岩在QQ里跟所有的朋友说他的女朋友要来了。
袁岩快乐的做笔记,写文章,做纪要,开会,发通知。
即使是帮廖海涛送炖好的鸡给医院的莫晓青,袁岩也是乐颠颠的。
于是,越多的人认为他和莫晓青之间有故事。
命运总是如此,像一条河流,总在不经意中转着弯,流向另一个方向。最不该发生的事却很戏剧的发生在袁岩身上,让他不知所措。
他和莫晓青的的确确很慌乱的发生了一次。初尝禁果,居然不是和最心爱的女子,而是一位相识不久的三陪女。事后,他反复在想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他是这样一个不能接受感情和现实状况不受控制的人,是这样一个对事情的把握笃定而从容的人。然而在那个晚上,它却真实的、快速的发生了,事后又像秋叶落地一样无声无痕或是小提琴曲在高潮时的曲终收拨。
而且,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就在吴越来西成前短短的一个月里。他对做爱像吸上毒品一样上瘾。
袁岩和她的第一次性关系发生在医院里,因为手术不久,莫晓青做爱时还不能很好的俯下身翘起奶白的臀,夜深了,床吱吱的发出声音,月亮在窗户外边从一条细长的缝隙中目睹发生的一切,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两个身体。停息下来,袁岩揭开窗帘一角,看到树影下两个深吻中的恋人。
那间房的门栓质量不行,每次总要很用力的往上抬起才能把门栓栓上。而且窗帘密封度不好,他总要取出夹奶粉的夹子从中间把窗帘夹住,而且风扇的声音太响,时不时发出像救护车的声音,床也不好,不如直接在墙边来的舒服,但是,这种灰暗的感觉和莫晓青粉桃一样的身体融在紧张的气氛下比什么都要更刺激他的****。
每一次都是快速而兴奋的。
整个过程,他像醉酒的人,闭着眼,融化了全部的身体。事后他根本不敢看莫晓青的眼,总是找借口匆匆的逃离,像做了坏事的孩子。
吴越马上会过来了,他的情感没有变,出了这种意外的状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带了二百块钱准备掏出来给莫晓青,却支吾着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