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立志的？17岁吧，进入高三的那一年。那个晚上是班主任把我单独叫到了教室外头：
“我还看不出来，也还没有学生跟我说过耶，他有什么目标，就是要把成绩提起来。”
我隐隐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我会为未来中国30年里第一或第二个诺贝尔文学奖拼尽青春。至少，我模模糊糊记得当时说过的话，还嬉皮笑脸的：“我要成为四川大学的校长。”
或许，慢慢的，今天的乱笔，喔，一个闪念而带来的这个笔名，出自《诸葛亮文集》，大学以后的事情了。它几乎让我的真名也在心里若隐若现，也要让13岁的杨韬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我已经找到了那个惊天的作品，正在一点点实现它。如果说‘文学’二字对于10年前的我有什么感觉的话，不过是《三国演义》和那只猴子。不爱《三国演义》，就不会去找《诸葛亮文集》来读，再去对比《三国志》，也就不会得到这个笔名，更谈不上从它那里收获什么。或许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还会有不尽的东西出现，不止是一个笔名。
24岁的乱笔写给13岁的杨韬——40岁的朴智星写给30岁的朴智星——路边的烤年糕，还是从前的味道吗——突然想到了《朴智星自传》里韩国人的这个想法。在即将迎来自己24岁生日，也将迎来我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质变之前——在完成《提笔之前》5个月后，我将开启一段传奇的文学故事了。或者，它能达到的程度我无可估摸，只能从相似历史事件中找寻可能的方向；然我能达到的程度已然坚定于心，即使不能如“足球文学体系”最原始的目标那样，改变足球这项运动在中国的命运，我也要创造新的文学奇迹。至少，一百年前的胡适、鲁迅所做的事，我意欲继承下去。
我想走得更远了，是在动力没有完全被激发以前；我想做的更多，在一切动机都已齐备之后，所努力的目标就不只是在文学与汉字的贡献上了。我会感到非常疲倦，但情愿让我享受这疲倦的折磨，也不要享于浅层欢愉中。
2012年8月8日
走过来了之后，我会无比想念那段少年经历，那段课上完了就能去打游戏的经历，那段一到放假就开始盘算怎样把钱节约下来去练游戏技术的时光。而且我很庆幸，如果没有那段疯狂血拼反恐精英的经历，我恐怕很难拥有现在的打字速度。‘快乐’并不在于足球，就像老师教给我们“不是衣服暖和你，而你反过来暖和衣服”；‘快乐’在于你自己，只要你希望获得快乐，那份满足你内心平和、安全的自然的情绪，你就能从任何事物中获取它。是你让足球快乐，而并非足球让你快乐。当你享受到了与足球融为一体，你中有我之时，你的境界以将从为之奋斗到享受这完全的过程当中了。以让人严肃的‘民主’为始，看来在严肃思考之后，我也能从中分解出让我无比快乐的成分——知识愉悦。
‘足球在于快乐’为止，‘足球在于崇高’已始。它是让“足球文学”‘上去’的最直接的方法。从“足球文学”三次概念以降到这里选取三个词汇作为“足球文学”知识学为大众提供的口号和认知，都是作者潜意识受中国文论影响，将‘三’的意识贯穿到整个写作当中。在《蓝轴中兴》之后，《足球文学知识学》写作以前我就一直在做过渡的理论分析，如何将‘足球文学’与具体足球项目相联系，如何用‘足球文学’激发中国人对足球的向往、为更多中国人注入足球美好的意识。而在理论分析中的书写变成了今天读者所看到的三句话“足球在于快乐，足球在于崇高，足球在于自由”。从理论上做加法，在方法上做减法，便于更多中国人随手提取‘足球文学’，用足球文学简化自己对足球认识，也就是从有到无，从一开始提出“足球文学”四大理论到使其归零的开始。这就又直接从西方文论导向了中国文论，也就间接解释了比较诗学领域所提出中国文化‘失语’的问题。如果我的这番理论努力能够得到全社会的认可与批评，将是我莫大的荣幸。而‘足球在于崇高’，我将从下面开始对它的书写。
那句最著名的足球格言，你还记得吗？当然，利物浦传奇教头香帅比尔·香克利所言“足球不是一个生死问题，但是足球高于生死。”关于这支球队在上世纪后半叶留在足球历史与人的足球记忆中的记忆是辉煌与苦难，人生也必须经过这两个阶段才能抵达完美。那本就是一项充满愉快的运动，一项大众的事业，却因为太过拥挤而导致你争我夺，惨剧的发生。人为的拥挤酿成自然事故，而为撷取利益而来的人却造成了这项运动在道义上的拥挤，由此而发生的关于足球的那些可怕的故事，直叫让人落泪。我们实在不愿意看到，足球在经历了高度商业过程之后得到了更具影响力的全球传播，却在巨大利益的撷取中，滚落到了少数人手里。我们都知道贝多芬的故事，那是一个将只能由德意志贵族听取的古典音乐变成大众都能享受到的社会成果，他是第一个开启将‘奢侈品’分享出来的大门的人物。经过200年的世界历史的变革，现在的世界更加开放，更加多元，一个民族、多个民族的创造皆可以由全球共享，虽然贫富悬殊仍然导致只能用金钱换来的奢侈品由少数人享受，然经过个体创造而进入市场淘汰后走进千家万户的时代创新却已让这个世纪的人陶冶其中。我们会情不禁为此高兴，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伟大的时代！但是希望你能记住，它经历过了多少代人的血汗、辛勤与智慧才凝结而出。
为世界建立‘崇高’的追求？这个提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足球在于崇高’如果只停留在议论而不进入批评，也只会流于形式。21世纪已经是一个知识的年代，“已经被这种文化决定了，我们无从选择，我们已经活在了词语的世界”，限于低层次狂欢的众人与少数崇尚知识的社会精英差距有多大我不得而知，不同人群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任何时代概莫能外；而在知识层次以上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行动，如今很多事情已经确定，已过生命活力最旺盛时期的他们却仍然马不停蹄追寻新的知识，所以上述的提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在少数人的知识里，‘崇高’早已建立，无需赘言。他们每日每时在做，继续在为其他欠缺知识、欠缺生活方向的人提供知识，在用知识引发社会变革，将每一个已经尝试过的方法再次推翻，重新建立，不由你不尊敬。
将足球世界里一切不愉快的事物清除是根本做不到的。“如果在1807年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在1812年你也没办法做到。”拿破仑一世如是说，他彼时正在远征的途中。失利、赌球、贿赂、交易背后的秘密，在一场足球比赛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事情，一个普通球迷根本无心过问。享受足球最普遍的快乐，足球生活之外还有工作与家庭生活，他们没有精力去关心了。要想避免它们不影响到一场足球比赛的观赏性、真实性，不影响到普通球迷的乐感、快感与兴奋，就是最好的结果。只要人继续有一秒钟的欲望，一秒钟的追求，就不可避免触及利益同阴暗面，无论其朝向哪个方向。所以将足球世界里不愉快的事物清楚根本不可能。
那么，提出“足球在于崇高”，在这个阶段对“足球文学”的思考就显得太重要了。用“足球文学”为热爱足球的人建立起崇高的生活观、阅读信仰与体育精神，回到普通生活中也渴望远离暴力、晦涩与利益瓜葛，做一个健全、理想、正义、正直的人。我不知道在我提出了“足球文学”以前，是否有人能通过其他片段的、零散的思考也能提出这些文论。******，一个年轻时候就热爱足球运动的伟人提出过，振聋发聩，而他又从未问津专业足球。老人几乎是20世纪中国关于足球发展最核心方向指引人。在那以后细碎的‘足球是圆的’等等声音听上去也已经无关痛痒。笑过以后，我会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然“足球在于崇高”只作为口号要去解读它的字面意思，便容易流于民粹，我同样不愿看到。
最好的实践便是让我们的孩子在现实中去真正领悟它的意义，而不要只停留于阅读。足球是要踢的，是要众人参与的，是应给予人无限激励的。《拆弹专家》与《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都能看到它的影子，我们都能听到，也看在眼里，它所经过电影的那分分秒秒，都让人充满动力与激情，而远离暴力和泪水。
“足球在于崇高”以降，还有比它更高端的词让足球这项运动能进入另一扇门槛吗？为什么一定要用一个让人严肃起来的词作为它的终结，这项激发人情绪的运动？我选择了‘自由’，一个在今天看来也被青年人们视为敝屣、鲜有深入交谈的词。我是不知道在国难之时的中国青年如何敢于面对它们，而和平时期的青年人却完全丢掉了这份知识向往。已经经过了一百年的探讨，‘自由’在今天早就被谈烂掉了。在这里我更是没办法长篇大论。于是就着“足球文学”的主题，围绕“足球在于自由”尽情发挥，写出1000余字的絮絮叨叨，作命题作文一试，看看从足球里，我能为更多中国青少年，发掘出多少‘自由’来。
伴在足球里，有音乐；伴在音乐里，有日记本；伴在日记本里，有岁月；伴在岁月里，有童年。这是一个足球少年的往事，窗外是梧桐树和着西风，9岁的他刚刚从学校归来。足球就放在他的床下。墙上贴满了罗伯特·巴乔与德尔·皮耶罗的大幅海报，小小的卧室是一张床、一个衣柜与窗前书桌的世界。孩子只穿了一件短袖，已经在不到5平方的空间里颠起皮球，一下、两下、三下，目不转睛看着跳起来的足球，淘菜出来穿着围裙的妈妈已经在门口喊到“小英，先别踢了，赶紧帮妈妈去打瓶酱油回来，晚上做回锅肉要用到的。”名叫小英的男孩是一个身高1.4脸庞清瘦的孩子，他将球停在背后的时候听到了这个话，立马停下来，愣了两秒钟然后出去了。
“蹬蹬蹬，蹬蹬蹬……尤文图斯兰蒂亚……都灵人每个周末都要去看你们踢球。”他哼着队歌走在90年代初的深圳小巷内。周围所有的人都认识他，这个孩子已经迷上了意大利球队尤文图斯，他们都亲切地叫唤他作‘斑马英雄’。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足球的他就没有快乐，即使脚边没有皮球，他也会学着做起各种脚下动作。那不是要表演给谁看，那就是自己的热爱。就像一个人在家里做菜的妈妈，她知道她的儿子和丈夫都会回来，她为他们奉献的是家的关爱与人的亲切。
“嗯，我看看，5元钱，这么贵呢？您好，来一瓶。”
“哎，好孩子！妈妈又叫你来打酱油了啊！哟，今天怎么没抱着皮球一起来啊。”羊城已经是一个足球狂热的地方了，像小英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卖酱油的老奶奶取下眼镜，放下手里正在纺织的毛线，走到了酱油桶旁边。
“嗯，妈妈不让。”翘起了嘴巴，可爱死个人！老奶奶正一边帮他打起一瓶酱油，一边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孩子。
“谢谢您！”还深深鞠了一躬。带着笑脸走回到了原路上去。酱油瓶还是蛮重的，小英舞不起来啦。他两手都架在上面，拖曳着将透明的油瓶子拉回去。
“妈妈！”
“哎！好孩子，谢谢你啊。”说完摸了摸头，然后叫小英洗手。15分钟就能走完的小巷子，小英满手油垢，自己都觉得很脏了。
足球！足球！足球！他已经忙不迭把头转过来看放在卧室门口的皮球，嘴里还不敢念出来。好了，终于洗完了！
“哎，我说，马上就要吃饭了，还有一个菜。你快过来啊。”妈妈正在洗手池那里，已经在把修笼子取下来。但是小英似乎没有听到，10来米的距离，他把门半掩着继续颠起皮球来了。
哎！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意大利呢？啊，罗比，亚历山德罗，我真的能见到你们吗？十几下过去了，他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抬眼看着头上的几张大海报。天已经暗下来了，还有一些光线射进来，他走过去把台灯打开。面前摆放着一叠已经不算薄的作业本了。
“小英，饭好了，快来。趁热！”
“喔！”他回头答应了妈妈，轻轻摸了摸皮球，然后转身把它放到了衣柜与床之间的缝隙里。歪了歪嘴再走出来。天已经黑尽了，今天不是星期六。小英托着影子走出了房门，客厅的灯光照进来，露出了皮球的一点点微笑。
自由……小英的这份自由你是否向往？然后还有更大的自由，成人为了它而拼命挣钱，那是关于人的课题。“足球在于自由”，我不知道这与快乐是否擦肩而过，这与崇高是否并驾齐驱，它们能否成为“足球文学”新的标识，它们能否进入人关于足球新的思考。
“足球在于快乐，足球在于崇高，足球在于自由”，它一定还会改变，还会有新的提议，也会在更多人加入进来以后发展它的外延。到现实中去，到足球场上，到足球场外，让每一个中国人感受到它带来的新空气，让足球带来的新空气唤醒经济中国里中国人今天对生命的感觉。
孩子，用你的笔也去写写。已经长大成人的我直到17岁，才做成了自己的第一场真正的足球梦。现在，我已经将它照进现实。
“足球文学”三次概念演进
我先给自己打一个预防针！
如果在未来几年内“足球文学”获得了全民认可并成为中国足球又一度新建的起点，那么这三次概念的推进，并且在它的指引下之于“足球文学”、“足球文学”之于中国足球的全盘清理和‘胜诉’，都将被载入史册，成为一座丰碑；而如果在未来几年，也就是在21世纪上半叶，中国足球还看不到任何起色，“足球文学”在体育领域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我之于此的整条青春道路，一代中国青少年的足球梦想，都只能化为泡影。失败的已经不只是中国足球，而是这个时期的中国人。14亿人的足球梦，何人担当得起？
在其它文论中我都已经论述过，中国足球是不是就只有那些决策者和执行者能去操心，是不是只有职业俱乐部的经营者去把持，关注中国足球、热切期盼中国足球起来的普通球迷是不是没有一点发言权？而众所周知的却是，没有球迷何来足球的关注者，足球运动又何来兴盛，从事足球的人又从哪里得到千万的收入？但在足球运动中这个群体又偏偏是最弱势的——又想起了陈丹青老师《退步集续编》中的一句话，“伟大作品都不是命令写出来的，都不是为国家写的。伟大作品诞生以后，倒是国家的脸面——艺术和国家是这么一个关系！”我是不知道这看上去就很好玩的逻辑实质上是要去说什么。如果决策者不是那些将中国艺术导入市场化的人，而是纯粹的艺术家如丹青老师，中国美术将是怎样一个局面？就如另一句话，“在中国根本不可能出现一座如卢浮宫、大英博物馆一样的世界水准的美术馆。这不是财力的问题，而是政治、历史、决策综合的问题，几代人的问题。”要让中国球迷真正能用理性武器把握中国足球的大方向，而不是那少数高高在上的决策人，我想，中国足球的基石焉能不具？中国足球在未来焉能不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