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众人都衣冠楚楚,优雅的坐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旁微笑,中间放着一大捧百合,唐灵惜在金辰逸房间中得知众人混乱的一夜,此刻无比尴尬的坐在餐桌旁,但是众人对自己刚刚建立的奸情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谈笑风生,心照不宣,唐灵惜诧异的看着他们暗想,我还是太嫩太纯洁了。
唯一和唐灵惜感同身受的人,就是六爷,或许单身久了,这么旺盛的荷尔蒙在他周遭分泌,让他十分上火,金辰逸是个极其识趣的人,他的伙计在这饭也吃干抹尽了,人也吃干抹净了,再不走就自讨没趣了。
灵惜回房间收拾行李跟着金辰逸他们回古珍斋,这次她悄悄带走了老爹生前的帐簿,在精密的谎言也不可能编制到这么完美,即使有人杜撰了父亲的遗嘱,也不可能把他生前的东西也都一一作假。账簿一定会暴露出什么东西,就算自己看不出来,以金辰逸对数字的敏感一定没有问题的。
“灵惜。”
唐灵惜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把账目放在了衣服底下,扭头嫣然道:“六叔~”
“你呀,还是应该回来,他们这些人各个都透着些邪性,别把你带坏了。”六爷尴尬的咳嗽了下,昨晚的事他应该也知道了。
“哦,他们挺好的,我现在挺喜欢古珍斋的,再说老爸不也希望我能自力更生吗?”唐灵惜看着六爷说,她很不习惯用这样陌生的眼光看六叔,她从前从来不对什么怀疑,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了,却也不得不多长些心眼。
“欸,那,你还是不要和姓金的那小子走的太近,咱们这样的人家和他们终究是不配的。”
“哦。”
“对了灵惜?你爸爸留给你的黑玉扳指你戴着吗?”六爷的眼里的光有些迟疑,有些为难。
“恩,怎么了?”唐灵惜假装不在意的问。
“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留在老屋,让你干妈收着吧。”
唐灵惜心里微微跳乱了一下,他终于开口了吗?
“不了吧,这是爸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会好好爱护的。”唐灵惜的目光坚定,小小的身板挺的很直,她说的很轻,却不容抗拒。
“也好,那,不要给别人看,那是很珍贵的宝物。”六爷小心翼翼的措辞提醒道。
“放心。”唐灵惜直视着他的眼睛。
六爷隐隐感觉到了唐灵惜的质疑,和那种不明真相的不满,他有些紧张说道:“孩子,你知道你父亲死后,我和你干妈,都一直很努力的维持他在的状态,希望你能继续想以前一样快乐,可是,你不在老屋了,多少我们会照顾不到,还让你受了伤,所以六叔真的很担心,你出去……”
“六叔,我知道你们待我很好,可是没有人能取代爸爸,能做的像他一样好,他离开的太突然了,在这里,会让我很难受。”唐灵惜冷静的说。
“老大的死对我们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六爷眼里闪着泪花,他是个性格刚毅的人,此刻局促的裹着手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
“我明白,但是只要我知道有人和父亲的死有关,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唐灵惜眼中腾起一股怒火。
重重的合上行李箱走了出去。
唐灵惜自己都很惊讶,怎么会对六叔突然生出那么大的怒火,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那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啊,她讨厌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大家这样难以启齿。所有人都以为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是安全的,这只会放大无知带给人们的恐惧,而无一例外的,有些伤痛绕不开,有些尴尬的事实早晚要见光,那么突然的出现难道就是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