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逸住的那栋洋楼,一楼是间很大的大厅,有时开个舞会用,隔壁的小间摆着一套组合沙发,是他专门穿洋过海从英国定制回来的,此刻他一人正襟危坐在最长的主沙发上,祥叔面色凝重的坐在左侧的一把小沙发上,两手不安的搓着扶手。陈不输坐在一个软布包着的小矮凳上看着自己那双大脚板。
唐灵惜和古染月两人站在中间。
“你们两可知错?”金辰逸声音低沉的问。
“我有什么错?难道要我看着你的佟小姐把招牌拆下来?”唐灵惜不服气的说。
金辰逸怒喝道:“还敢嘴硬,人家说咱们卖假货,本就是我们理亏,你还当街出手伤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们以后还做不做生意,早之前我就说过了,不准用你们黑道的方法来解决我们的问题。”
“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她信口雌黄,还敢公然挑衅,我若不出手,以后还怎么混?”
“你,你就是个流氓土匪头子,就你长得这么使劲,谁敢欺负你。扣你半年薪水。回去写检讨贴大门上去。不服就滚。”金辰逸气的俊秀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唐灵惜也不甘示弱还想争辩。
祥叔站起身来,陪着笑把唐灵惜拉到一边去坐下,一面安慰道:“我的大小姐诶,您就别闹了,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是不能动手打客人的,您到哪去说理,都亏着心呐。”
古染月见状忙说:“就是的灵惜,你怎么能动手打客人呢。”
“你还有脸说别人,比起她犯得错,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扔出去。”金辰逸抓了一颗巧克力放到嘴里不顾形象的大嚼起来,唐灵惜发现他酷爱吃甜食,受到压力后更是一嘴都不能停。
当年佟家老爷子一去,其实家就已经败了,古染月联合几个她相好的戏子卷走了大量财物,老福晋连养老的钱都拿不出,更别说其他人,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撑着个空壳子,老爷子走了,大家嚷嚷着分家,一夜功夫值钱的都不见了,佟净初那几个大哥,说这几年都是她管着一大家子,钱不见了,肯定就是被她眯了,要把她卖到青楼去。
古染月愣了愣,争辩道:“不,不可能啊,老王爷是西太后身边的红人,很有钱的,怎么会?若我知道佟家就要败了,我绝对不会卷走那么多钱。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还给她还不行吗?”
“来不及了。”金辰逸叹口气:“佟净初跟我提了两点要求,要么,交出古染月并赔她五百条小黄鱼,要么,关了古珍斋。”
“大少爷,您不会要把月姐交出去吧?”陈不输看着金辰逸不敢确定的问。
金辰逸不说话冷冷的看着跪在大厅里的古染月。时间艰难的一点一滴的划过每个人的心上,时间当然不会艰难,但是人心确实真的无常。
古染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佟净初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抖着手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金辰逸说“掌柜的,您收留我一场,我很感激,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候了,我的那些首饰财物还有古董,应该能兑出三百条小黄鱼。”
唐灵惜重重拍了下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我给她两千条小黄鱼,换月姐。让六叔在茶楼摆局,请她来,她要乖乖接了,这事就算了,要不接,我让福生带上几百号兄弟抄她家,烧她房子,一个活口都不留。”
众人一脸黑线的看着唐灵惜,唐灵惜有些尴尬的搔搔头说:“后面的话是说顺嘴了,肯定不能出人命,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