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了,北冥瀛翾便谄媚地亲手给沙箬戴上手链,“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骗你了,这个手链你还是好好戴着吧,算起来,这还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呢。”
再次戴上手链,沙箬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之前北冥瀛翾以蓝瑾轩的的身份给她戴上的时候,她只觉得沉重,因为那是一份她无法回报的深情,而现在,她只觉得释然和幸福,因为手链的主人已经成为了她心中的唯一,甚至是她儿子的父亲。
北冥瀛翾为沙箬戴好手链,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沙箬那甜蜜幸福的笑靥,顿时心头一跳,握着沙箬的手也不由得上移,按住了沙箬的肩头。
凝视着沙箬那绝美的眉目,北冥瀛翾的脸色微微发红,按着沙箬肩头的手也渐渐收紧,脸渐渐向沙箬靠近。
沙箬被北冥瀛翾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北冥瀛翾喷洒在她脸上的热气更是让她感觉炙热无比,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顿时心跳如鼓,羞赫地闭上了双眼,只是那微微嘟起的双唇,却表明了她的期待。
北冥瀛翾越靠越近,鼻尖几乎相触,眼看双唇就要贴上去了,却不想,突然传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瀛翾,出事了!”
北冥瀛翾和沙箬都被这声大叫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都拉开了距离,生怕来人发现他们之前要做的事,但是那脸上的潮红却一时难以消除,暴露了他们的秘密。
北冥瀛翾定住略显慌乱的心绪,很是不爽地看向门口,瞪着那个坏人好事的家伙,道:“锦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一大早的就大呼小叫。”
如果来人不是南宫锦儿,北冥瀛翾保证会直接把人给扔出去,外带打得他鼻青脸肿,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南宫锦儿慌乱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经纬库里,她没有注意到北冥瀛翾欲求不满的表情和沙箬羞赫不已的潮红,只是拉着北冥瀛翾急忙道:“旻玟不见了,我找了他好半天都没有找到,你看到他了吗?”
闻言,北冥瀛翾和沙箬都是一愣。
“旻玟醒了?”北冥瀛翾下意识惊奇地问。
不能怪北冥瀛翾这么惊讶,因为从君旻玟昏迷到现在,并没有一个月,按理来说,君旻玟怎么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就自己醒过来的。
“这么说你也没有看到他了。”南宫锦儿很是失落,当面对北冥瀛翾和沙箬的惊奇,她还是解释道,“本来我都和无忧师父说好了,三天后就给他服下解药的,可谁知道,今天一早我去看他,却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我已经找了一大圈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他。”
北冥瀛翾皱眉,暗自诧异君旻玟居然会主动地从梦中醒来,因为这就表明了,他已经开始放下司徒洢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君旻玟为什么会醒来的问题了,而是找到君旻玟的人。
“你有没有问过入口的暗卫,也许旻玟他出去了呢。”沙箬问道。
南宫锦儿摇头,“我早就去过了,可是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旻玟出去,所以我这才在天下第一楼里找。”
北冥瀛翾见南宫锦儿这般焦急,便安抚道:“锦儿,你别急,既然旻玟他并没有离开天下第一楼,那么就好找了。再说了,也许他只是出去走走,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回房间了。”
“我知道。”南宫锦儿当然知道这些,“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感觉如果不快些找到他的话,就会真的失去他了。”
北冥瀛翾心头微震,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他相信南宫锦儿的直觉,只是他现在也真的不知道君旻玟到底会去哪里。
“旻玟既然会醒来,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放下司徒洢了,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到底会去哪里呢?”北冥瀛翾凝眉思索,突然,脑中闪过什么,心下了然。“我想,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在哪里?”南宫锦儿急问。
“地牢!”
此时的君旻玟的确如同北冥瀛翾猜测的那样,正在地牢中,他去的时候,还带着两瓶从无忧房里顺来的酒,一瓶自己喝,一瓶喂给丹茯。
君旻玟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发现两瓶酒都已经空了,而丹茯的话似乎也说完了,便看向那满眼凄切的丹茯道:“多谢你将小水这十年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丹茯闭目,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望着他曾经的情敌君旻玟,也已经心如止水,“我也多谢你,告诉了我,小水她早已经不在了的事情。”
若说丹茯恨着北冥瀛翾而迟迟不肯放下的原因,便是他以为沙箬就是司徒洢,而现在她已经和北冥瀛翾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沙箬和司徒洢是两个人,司徒洢早就已经死了,他虽和君旻玟一样心痛,但也释然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丹茯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原本的情敌,到如今反而有了几分知己的情分,说来还真是好笑。
君旻玟凝眉想了想,道:“能够知道小水这十年来的一切,我已经满足了,以后,我不会再为小水不在了而悲伤,因为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心底。”
两刻钟后,北冥瀛翾和南宫锦儿来到地牢,可是这里只有丹茯一个人,连那两个空了的酒坛都被君旻玟走的时候丢进了暗河里。
“旻玟他人呢?”南宫锦儿抓着丹茯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丹茯虽没有因为南宫锦儿的举动而动怒,但是也丝毫不理会她,完全的无视她的存在。
“你……”丹茯的态度激怒了南宫锦儿,握起拳头就要往丹茯的脸上招呼,却被北冥瀛翾一手拉住。
“锦儿,你先不要着急。”北冥瀛翾安抚道,“现在找到旻玟要紧。”
南宫锦儿狠狠地瞪了眼丹茯,正要逼问他君旻玟的去向,不料风潋漪却突然跑到,说入口的暗卫来报,就在不久前,君旻玟出去了。
闻言,南宫锦儿心中便是一阵刺痛,就这么离开吗?说都不说一声?原来在你心中,我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一个司徒洢吗?
南宫锦儿正要去追,却不想丹茯突然道:“他现在需要清静,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南宫锦儿的脚步顿住,心中微颤,她当然知道丹茯说的有理,可是,她就是放心不下,她怕,如果今天她不去追的话,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北冥瀛翾看了眼丹茯,难得地很他站在了一条线上,道:“锦儿,你已经追了他十二年了,够了,如果你再穷追不舍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若是真的有缘,你就算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你们也终会相见。”
南宫锦儿默默不语,却也真的没有再去追君旻玟了。不是她放弃了,而是她在赌,赌她与君旻玟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没有缘分。已经追着他跑整整十二年了,她也想要歇一歇。
君旻玟苏醒又离开,丹茯也成为了一头没有了危险的老虎,再滞留在天下第一楼已经没有意义,正巧冰希儿也来信催他们回去见见‘重病’的北冥昊宸,于是北冥瀛翾一家三口和南宫锦儿、风潋漪便打算启程回雪阳了,只留下无忧看守着丹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