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等着老爷子的反应。
老爷子拧了拧眉，心思纠结。他不是没想过认做养女，养女也的确比私生女好听，可论起集团经营与继承，一个十八岁才被收养的女儿在董事会眼里等同于强拉人头凑数，哪里比得过有血缘关系？
苹果是不知道老爷子的这些心思的，但顾允年与苏紫悦是不会不知道的。等了片刻，没见老爷子点头，顾允年放开妻子走了过来，拍着父亲后背说：“爸，我们家不还有允东么？他年轻力壮，将来定会给你孙子孙女生一堆，您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嗯？”
老爷子没搭话，旁边苹果却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她陡然想起自己那几天太过消沉，竟忘了去买避孕药……
年轻力壮，孙子孙女生一堆……
苹果感觉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似乎正要掉下来……
“不要掉下来，不要掉下来，我不做了，不做了。”她盯着那水晶灯，梦魇般出声。“我不做了，我不做顾家的孙女了。我要回家找我妈妈，我要去医院。”
苹果絮絮叨叨，在场人都被她这样子给吓到了。顾允年猛地站起，捧着她的脸焦急地喊道：“果果，果果，你这是怎么啦，啊？”
苹果被唤回神，看清是顾允年，心中更是难过。她想起另一张脸，与他有五六成相似，此刻她应该坐在窗边画着让人捉磨不透的画。本来是她该来到这里，可她要是来了，妈妈大概就要被起诉了吧。
镇定下来，苹果说：“我没事。”比起自己，还是妈妈要紧。
她挤出一个笑，指着顶上的水晶灯说：“我刚感觉它要掉下来，我害怕被砸中。”
顾允年笑了笑，虽有疑惑却还是说道：“放心吧，它不会掉下来的。”
苹果点头，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还是说服老爷子要紧：“爷爷，就按爸爸妈妈说的吧。我就是做养女，也一样会孝顺您的，您想要亲生的就让叔叔给你多生几个，好不好？”
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儿子媳妇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外强中干的坚持不过是在赌个奇迹罢了。再说，养女的名义也不是全无利处，起码顾家的名誉是保住了。虽然，这种东西已被那个叫顾允东的混账败得差不多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苏紫悦忙过来搀扶，体贴问道：“爸爸，是要回房休息么？”
“还能去哪里呀？”老爷子笑了笑，朝苹果招了招手说：“小悦，果果上大学的事，你给盯一下。她分数不错，可之前填报的学校不是太远就是太差，她才回来，我不想让她离得太远了。”
苏紫悦脸色讪讪，要让她这么快融入角色，还有点不太适应。顾允年看出妻子的心思，忙解围道：“爸爸，小悦都多少年没回来了，让她做这些，好些关系网都还得重新疏通过。这事还不如让允东来做。这里还有他办不成的事么？”
这话听在老爷子和苹果耳里，各起波澜。
老爷子拧眉，心想，到底是没带在身边，就算是亲生的也不上心。
苹果却在心里哀叫，饶过我吧，我真的不想跟那人再扯上任何关系。
“那这事就让允东办吧，以后其他事，你们多担点。”老爷子心力交瘁，也不想再多说话了，拄着杖上楼。
顾允年夫妻对望一眼后，想与苹果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出话题，弄得三人都尴尬不已。
正沉默，顾允年突然说道：“顾允东，你是在面壁思过么？怎么不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