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像是被冰水浇过一般，立即哭丧着脸：“不会是真有了吧，那要怎么办？啊，怎么办？”
“干脆别打掉了，就生个近亲的怪物吧，又不是养不起。”顾允东头低了下来，眼里渐渐漾起一抹捉弄。
苹果立即察觉到了，狠睨了他一眼，抢过了化验单，谢天谢地，一切正常。
从出医院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这个点路面上有点堵了，车子夹在车流中，一停下车里的气氛就变得微妙尴尬。
苹果脸朝外，数着一盏盏霓虹突然说：“你看那是什么？”
顾允东顺着看去，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整形医院的广告上堂而徨之地写着‘修补******’。
“你不是说一定会有人包容你的不完美吗？”他想也没想地吼道。
苹果眨了下眼睛，一脸茫然。
顾允东发觉自己跟她根本没在一个节奏上，脸色微讪，哝道：“你要说请楚呀，你想让我看的是什么？”
“没什么。”苹果脸色突然怔了一下，她疲惫地靠向车窗，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车窗外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两个身影。
顾允东的心没由来的停了一拍，看着突然间这样安静的她，竟有点微微心疼。可一想到她是侄女，他是叔叔，马上就在心里把自己咒骂了一万遍，跟着又安慰自己，血缘而已，他会有心疼这种错觉纯粹就是出于血缘关系。
他突然觉得视线没地方可放，于是转着眼珠四下张望，一边暗骂这该死的交通。
“你看那两人。”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路边牵手而过的两个女人的背影，故做夸张地说：“你猜那是不是拉拉？”
苹果眼也没抬，无力地回道：“不是。”
“她们牵着手呢。”
“牵手就是拉拉了？”
“正常关系的哪有牵手散步的？”
苹果不耐烦地坐直了身子，对于顾允东的调侃，她无比认真地说道：“叔叔，正常关系牵手散步的有很多种，可能她们是关系极好的好朋友，比如闺蜜。也可能她们当中有一人生了病需要帮助，而牵着她的那个，是她赖以依靠的母亲！”
她一口气说完直直地望向他，就像是要逼迫他接受她所说的结果一般。
顾允东本就是为了打破尴尬才没事找话题的，见她这认真的架势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讪笑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恰好车流动了下，便跟着往前开。
超过那两个身影时，他特意瞟了一眼，虽然没太清楚，但从其中一个的身形他判断出，确有几分母女的可能。
一路开回家，车子停下后，一直眯眼的苹果突然说：“对于那件事，我已经过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的伤心难过了，因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所以即使现在知道是你做的，心境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了。很庆幸没留下后遗症，再说以后也绝不可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想，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这样行吗？”
老实说，顾允东很希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常识里还是做不到。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曾上过亲侄女就觉得自己恶心，也许只有得到了严重的报应，才能降低他对她的负罪感。
“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是你侄女。禁忌恋什么的可是有悖人伦的啊。”见他没回答，苹果思维散了散，便想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