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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昨天晚上我也有些失眠。”刘竹山说:“我一直想不通,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有必要在启明的家门日泼汽油放火。在他家的门口放火,又有什么作用呢?”“放火的这个家伙,真是太愚蠢了。”李大权发狠地说。刘竹山问:“你想过没有,谁会干这种愚蠢的事?”“要说启明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也就是经过他的手处分过几个矿里的中层干部。

只是,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呀。再说,处。分之后,这几个人的表现还很不错的,他们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呀。”“如果是因为分流待岗,或是前几个月没有发工资的问题,这把火也不该烧在启明的家门口,而是应该烧在我的家门口。”刘竹山还是将眼睛盯着李大权。他真不希望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他觉得,这把火要是与他李大权有关的话,那他十有八九是彻底的完蛋了。李大权不做声了,从口袋掏出烟,递给刘竹山一支,自己点一支,慢慢地抽。许久,他心事重重地说,“看样子,省里你是去不成了。”刘竹山将烟点上,却不抽,拿在手中,目光愣愣地看着烟头冒出的一缕青烟,徐徐地上升,而后散开,不见了。“其实,以前我错怪了你,我们老牛岭金矿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候,不论是谁,只要他还有点责任感,只要他对老牛岭金矿还有一点感情,就不会忍心离开这里。不论哪个领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一把手弄走,除非他不要这个单位了。”李大权说过,不由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何况,我们老牛岭金矿又连着发生许多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刘竹山心里微微一颤,口里说:“等老牛岭金矿渡过了这段艰难的时候,我可能还是要走的。”“那种可能性只怕很小,”李大权顿了顿,“我知道了,启明这么久没有回来,他是跟着市纪委调查组到广州调查我的事去了。”刘竹山看见李大权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焦虑,说:“大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对你说实在话,这些天,不知怎么的,我老是想起我们那阵在苦草界吃苦受累的日子。那几年,我们真的像亲兄弟一样,那么团结,那么友好。谁有什么困难,大家一块帮着解决。谁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也总要说给大家听。我常常想,青年时代的那种单纯,那种友情,要是能长久地保持下来,该多好啊。”李大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叹气说:“那时候,能吃上一顿饱饭,能美美的休息一天,就很满足了。

要是能打一次牙祭,吃上一顿肉,或是能请几天假回老牛岭金矿一次,会高兴得不得了了。谁还去奢望享受呀。人啦,真的是到了什么时候,就有什么样的欲望。现在一些人心里想的,哪里是吃一顿饱饭,吃一餐肉,是休息几天的问题?人的欲望,简直就是一条无法填满的罪恶深渊。”刘竹山仿佛从大权的话中窥见到一些什么,说:“人的欲望的确是无法满足的。但是,当欲望膨胀的时候,要学会节制,要有抑制欲望的能力。不然,那真的就是一条罪恶的深渊了。”刘竹山顿了顿,“大权,有个话,上次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和我吵起来了。今天,是你自己提起这个话来。我想,不管启明是不是去了广州,你自己的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自己主动说出来,和别人调查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李大权对刘竹山的话不置可否,也没有和刘竹山争吵,勾着头,仿佛在沉思什么。许久,好像还是下不了决心,将烟蒂在桌上掐灭,心事重重地说:“以后再说吧。”就站起身,出门去了。

刘竹山看着李大权离去的背影,他的心在不断地发沉。今天,他是可以断定了,大权在广州销售精锑的时候有受贿的行为。他在办公室愣坐一阵,决定将大权叫回来再做做他的工作。无论如何,也要他赶在调查组前面交待出来。可是,大权已经不在他的办公室了。过去问办公室秘书。秘书说,李矿长说他头痛,去医院了。刘竹山在办公室等了一阵,不见大权回来。这时,公安分局王局长打来电话,说有些事情要找他汇报。问他是他过来,还是他到公安分局去。刘竹山知道王局长有些事情不想过来说,就说:

“我过来吧。”刘竹山来到公安分局的时候,公安分局办公室坐了七八个人。

分局的几个领导和刑侦队的几个都在座。王局长说:“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们走访了龚书记那栋房子的邻居,大家提供了很多线索。一楼一个工人还说,昨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他看见供销处小何从二楼下来。我们分析,在龚书记门前纵火的嫌疑人范围不应该弄得很大。”刘竹山听王局长这么说,心里就有些犯疑了,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是小何吧?揭发大权的匿名信是他写的,他又去启明家门前放火做什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呢?王局长说:“听说龚书记去广州了,是不是和这次纵火烧他家的房子有关呢?这就有可能牵扯到矿领导身上去了。我们请你来,就是想汇报这个事情。”刘竹山说:“办案是你们的职责,不管牵涉到谁,都要弄个水落石出。就是我刘竹山,在法律面前,也只是一个一般的公民。

你们还要问我么!”王局长说:“这个纵火案不难查,不要多少时间,我们就会弄清楚的。”刘竹山说:“眼下,老牛岭金矿轮流待岗的人员差不多占了整个金矿工人的一半。就是说,我们的工人只能隔一个月拿到一个月的工资。这样,会给一些家庭的生活带来极大的困难。而且,勘探队一直找不到新的矿脉,井下工人因为没有矿采,差不多要停工了。不能说对整个矿山工人和家属的思想情绪没有影响。你们要把已经发生的案子及时地破获,给群众一个交待。维护好社会治安,对于那些破坏社会稳定,影响安定团结的人要从严惩处!”王局长说:“上次供销处小何家遭砸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

石床溪居委会的两个盗窃案前几天就破了,只要有你刘矿长的话,龚书记家的纵火案也不难破。”刘竹山说:“今后,你们办案不要问我,再要问我,我是要批评你们的。”王局长说:“过去我们办案并没有问你,这次是特殊情况。”说话的当儿,矿本部办公室打来电话,要刘矿长赶快回去。刘竹山说他正在公安分局开会,有什么事找李矿长吧,他去医院一会儿就回来。办公室秘书轻声说:“市检察院来人了,要带李矿长和供销处刘副处长以及小何到市检察院去。他们自己带了车来,马上就要走。”刘竹山拿着话筒愣了许久,轻声嘟哝一句:“大权完了。”就急急回矿本部去了。

市检察院来的一位副检察长和一位科长,他们简单地向刘竹山通报了联合调查组在广州调查李大权受贿案的情况,说李大权的问题很严重。还弄出了刘副处长和小何的问题。市纪委已将案子移交给市检察院,市检察院决定将李大权和刘副处长、小何三个人带到市检察院去。刘竹山不好问李大权的案子到底有多大,只得问联合调查组的人回来了没有。那位副检察长说他们还没有回来。市检察院也已经派人去广州了,可能联合调查组还要配合他们工作一段时间。刘竹山不做声了,安排办公室秘书与矿招待所联系,叫招待所马上安排午饭。副检察长说:“你赶快叫人把三个人找来,我们马上要回去。”刘竹山看见他们一脸严肃,说话没有半点余地,就不好强留他们吃午饭了,要秘书去供销处叫刘副处长和小何。自己则去李大权的办公室叫李大权。李大权的办公室门关着。刘竹山这时才记起早晨他说头痛,可能在医院还没有回来。就给医院打电话,医院说李矿长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是在医院弄了些药,弄药过后就走了。刘竹山将电话打到李大权家里。李大权在家,说他头痛得厉害,上午就不准备到办公室来了,下午再上班来。刘竹山说:“你必须马上来,有重要事情得赶紧商量。”李大权问是什么重要事情,刘竹山说:“你来就知道了。”

李大权一会儿就从家里赶来了,看见矿本部门前停着一辆警车,他仿佛什么都清楚了,走到办公室问市检察院的同志说:“我们什么时候走?”“你就是李大权?我们马上就走。”副检察长看了李大权一眼,“上车吧。”刘竹山走过去心情沉重地对李大权说:“大权,去检察院之后,把什么都说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李大权叹了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经晚了啊。”警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刘竹山还愣愣地站在那里。

中午了,太阳挂在头顶,像火烤一般的毒j矿本部前面几棵梧桐树上的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呜叫着。围观的人们都已经散去。办公室秘书对刘竹山说:“刘矿长,中午了,回去吧。”刘竹山喃喃地说:“大权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过去不这个样子的呀。”李大权和供销处刘副处长以及小何三个人被市检察院带走,在老牛岭金矿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天下午,刘竹山的办公室来了许多人。后来,办公室站不下了,人们就站在走廊上。再后来,连走廊也站满了人。人们就三三两两地站在矿本部前面的坪场上。

他们来找刘竹山似乎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刘竹山问他们有什么问题要他解决,他们就说,李矿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他心肝上怎么一点血都没有了?我们连工资都没发的,他却把精锑贱价卖给别人,自己受贿得好处。有的人甚至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刘竹山说:

“过去,我们都认为老牛岭金矿的领导个个都是吃得苦、带得头、没有私心、不谋私利、全心全意为大家办事的好领导。好带头人。

没有想到,一个二个嘴巴说得好,样子也做得好,肚子里装的却是坏水。我们工人还有什么想头呀?”有些工人就义愤填膺起来,说要把老牛岭金矿的贪官全部揪出来,把那些吸工人血汗的吸血鬼绳之以法。不然,不足以平民愤。刘竹山知道李大权的事情对全矿工人的心灵造成的创伤很大,不把这场风波平息下去,人们的思想就乱套了,弄不好会出大问题,就说:“你们对李矿长受贿的事情很气愤,你们的担心我都理解,我对大家提出一条要求,一点希望,请大家要用一种平常的心态对待这件事,不要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我在这里向大家作了一个保证,你们对矿领导是不是还有像李大权这样类似的事情表示不放心,我是很理解的。

我准备跟启明商量一下,再向德州市纪委汇报,请他们派调查组下来,对矿领导有没有经济问题作一次全面清查,给老牛岭金矿的干部职工一个交待。”人们见刘竹山把话说到了这一步,就不好再缠着他不放了。

只是,大家下了楼,却又和站在操坪上的人们汇合在一起,不走了。从楼上往下看,操坪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有的悄声说着话,有的干脆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头,盯着矿本部大楼。刘竹山的眼眶湿润了。他是理解他们的,他知道他们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拿起话筒,将电话挂到德州市纪委,郑重地请求他们能不能派一个工作组下来,全面地调查一下老牛岭金矿的领导班子的问题。眼下,老牛岭金矿正处在十分困难的时候,全面整顿领导班子的作风,清查领导班子的问题,开展反腐倡廉工作,对稳定工人群众的思想情绪,顺利渡过眼下的难关有好处。市纪委的领导很爽快地答应研究一下,定下来之后再通知他。刘竹山便给宋光召、李达伟和邓友贤几个人打电话,将大权他们三个人被市检察院带走的事和他们通了一下气,问他们抽得出时间抽不出时间,如果能脱身,就赶紧来一下,开个会。坑口办公室说邓副矿长和郝坑长都下井去了,在二十四平巷采矿。

许多的事情都要重新再做,井下工人又不愿意轮流上岗。他们下去是准备想想别的办法,争取将场面铺开一些,争取多上工人,多采矿。宋光召在选厂倒是抽得出时间。刘竹山说,那就干脆晚上开会算了,八点半钟到办公室来。晚上八点半钟,刘竹山、李达伟和宋光召都来了。只有邓友贤没有到,等了一阵,邓友贤才满脸汗水地赶到办公室,说是和郝坑长刚从竖井出来,邹仁等几个井下工人就将他们拦住了,说他们不待岗。

他们待岗了,家里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了。“我和郝坑长给他们做了一阵工作,他们还是不听,硬要他们家去看看,我和郝坑长只得跟着他们去了一趟他们家。他们几个人都住在老金垭。都是半边户,老婆孩子都是农村户口,家里确实很穷。几个工人说着说着就骂开了,虽然骂的是大权,从话语里听得出来,连我们几个也都被他们骂了。”刘竹山问:“你吃饭了没有?”“匆匆忙忙吃碗饭就来了。”刘竹山说:“我们今天就是研究这个事,李大权被抓,工人都十分气忿,看看怎么才能消消大家的气,解开他们心里的疑虑。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不允许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再沉默了。”几个人才刚刚开始研究工作,李安文却来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刘竹山这时有些后悔,大权被市纪委带走之后,自己没有及时地去做做安文的思想工作。他站起身,迎上去握着安文的手说:“安文,我还准备找你的。”李安文没有做声,站那里对刘竹山、宋光召和邓友贤瞅了一眼,就把头勾了下去。“你有事要找我们?”刘竹山问道。“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

李安文说。他的声音很轻,仍然勾着头。刘竹山心里不由一惊,请一段时间的假,一段时间是多久呢?他说:“安文,你要正确对待你父亲的问题。况且,你父亲的问题到底有多大,现在还没有正式结论。”李安文冷漠地说:“他的事与我无关,我的确想去一趟省城。”邓友贤说:“安文,这个时候请假,只怕有些不妥啊,我们的采矿工人已经没矿采了,失业了呀。”李安文淡淡地说:“采矿工人失业,我有什么办法呢?”宋光召说:“安文侄子,你这一走,勘探队不就停工了么?”“刘波叔叔已经上班了。”李安文说,“我确实去省城有事,我的导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了。”这些日子来,刘竹山总觉得安文的情绪不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流露出的话也很消极,很悲观,连他都摸不准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也许,他去省城真的有事。不准他的假,他也不会和刘波一块积极地带着勘探队去找矿的,便问道:“你准备请多久的假?”“一个星期。如果事情没有办好,可能会要十来天。”刘竹山说:“那就一个星期吧。”又顿了顿,“安文,老牛岭金矿的情况你是很清楚的,我们都希望这个时候能发挥你的能力、你的技术专长,尽快地找到新的矿脉。那样,老牛岭金矿的一万五千群众是会记住你的,是会感谢你的。”邓友贤说:“安文侄子,去省城办什么事也不会要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你要想开一些,要以工作为重。你竹山叔、光召叔、达伟伯和我对你是十分看重的。有福叔去世,我们要你将勘探队这副担子挑起来,其主要目的还是培养你,你才二十多岁,前程大得很呀,千万不要因为父亲的问题,就自暴自弃。那样,让别人看低了你,我们也替你惋惜啊。”李安文站那里不做声。刘竹山说:“你要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吧。一个星期一定要赶回来。我知道这些日子刘波队长没上班,你的压力很大。”“好吧。”李安文应了一声,就出门走了。宋光召瞅着李安文的背影,说:“安文可能是联系单位去的。”李达伟说:“我也听说过,他早就想走了。父亲这一出问题,可能会更加促使他离开老牛岭金矿。”“我说呀,大权出事,其实和他老婆有很大的关系。我去她家几次,每次总是听见她抱怨大权。说他当个副矿长,只会干苦差事,连碗饭吃都没有捞上。”邓友贤有些忿忿地说。李达伟说:“像贸易商店这样的单位,几十个人,一年下来连自己的工资都没有赚回来,靠矿里养着,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矿里的包袱怎么背得起?”刘竹山说:“这个事,光召很久以前就提过,现在我主要考虑的是要尽快找到新的矿脉,等矿里的形势稍稍有些好转的时候,是应该全面地、认真地考虑一下。

形势的发展告诉我们,我们老牛岭金矿的改革已势在必行了。”邓友贤说:“竹山,今天要研究的问题还没有开始哩,现在快十一点了。”刘竹山说:“大权他们被市检察院带走之后,人们的思想波动较大,下午许多人都围在我的办公室不肯走,操场上也站满了人,如果不给大家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只怕不行。下午,我给市纪委挂了个电话,请求他们派出调查组来查一查账目,给大家一个清白。”“他们答应么?”“答应研究研夯。”刘竹山说,“这个事,我没有来得及和你们商量,我想我们几个人在这上面是不会有问题的吧?”宋光召说:“既然大权他们出了问题,你不给市纪委挂电话主动表个态,他们也会派人来,反腐倡廉的事,今年比往年都抓得紧。常务副矿长出了问题,能不让人家怀疑别的人么!”“我想,等着他们来清查之后,然后告诉大家我们是清白的,没有问题的,就太被动了。”邓友贤说:“他们什么时候来人都可以。没有问题还怕他们清查么。

眼下最大的问题恐怕还在勘探队。安文请假走了,刘波许多日子没有上班,情况也不怎么了解,把担子全部压在他肩上只怕还不行。”刘竹山说:“勘探队的工人还是比较听话的。我有时间就去勘探队打个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权不在了,办公室还得有个人处理日常事务。我们几个人都在下面不行,我看,勘探队另外安排一个人去,你还是留在家里。”李达伟说。刘竹山说:“这个时候,整天坐在办公室不行。当然,天天下矿井去也不可能,勘探队我去对刘波说。再派个人去,派谁去呢?安文回来也会有想法,他不就请一个星期假么。一个星期勘探队不会出问题。”刘竹山顿了顿,说,“我考虑,这个时候,还得要请老工人出面做做工作才行。我看,明天是不是跟老工人委员会通一下气,请他们开个老工人会议,将大权的问题说一说,将我们的安排也说一说,然后请他们出面做做大家的工作,让工人们的情绪安定下来。”宋光召说:“这个办法好。竹山,你什么时候去跟贤德叔他们说。我看要越快越好。”德州市纪委通知刘竹山去市纪委是九月二十二日。这天下午六点钟,刘竹山刚刚从勘探队回来,办公室刘主任就到他家来了。

说上午市检察院来了两个人,将王银香也带到市检察院去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市纪委打来电话,要他明天到市纪委去一趟。刘竹山有些吃惊地问:“王银香也被带走了,是什么问题你知道么?”“他们只说和李矿长受贿的案子有牵连,其它没有说。”刘竹山就没有做声了,他知道,大权的问题在没有结案之前,他们是不会说的。启明出去这么久了,也只给自己打过两次电话,而且都只是在电话里问问矿里的情况,对于大权的问题只字不提。

他的心有些发沉,什么事牵连到王银香去了呢?大权的案子到底有多大呢?市纪委要自己明天去,又有什么事呢?他对刘主任说:“我明天一早就去德州,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处理一下,或是找宋总他们也行。明天星期五,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会马上赶回来的。”刘主任说:“是不是和宋总他们说一声。”刘竹山说:“我等会儿给他们挂个电话。”刘主任说:“我跟后勤处打过招呼了,要他们明天派个车送你。”刘竹山说:“我明天去大庄坪汽车站搭车,不用车送。自从矿里提出节能降耗以来,矿领导就没有用过车了,你莫非不知道?”刘主任走后,刘竹山一连挂了几个电话,和光召、友贤、达伟几个人都通了一下气。第二天一早就搭上了去德州的客车。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刘竹山赶到市纪委。市纪委张书记在办公室等他。刘竹山是认得张书记的,张书记快六十的人了,做了十多年的纪委书记,为人正直,处理问题铁面无私,人称张包公。两人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张书记就将话语转入了正题,“老刘,今天叫你来,是跟你通报一下联合调查组这些日子调查李大权的有关情况。”刘竹山问:“我们金矿龚书记一直还在广州?”“还在广州。市纪委也有两个人在那里,前些日子市检察院也去了两个人。前一段时间,他们是调查李大权的受贿案。

李大权的案子基本弄清楚之后,又牵出了你们供销处刘副处长等人的问题,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张书记说,“李大权的问题比较严重,受贿的金额比较大。还接受了人家送的物品,昨天检察院将李大权的老婆也弄来了,专门核实李大权接受的物品的问题。刘副处长和小何两个人的问题也不小。还不知道调查的最终结果如何。上次你打电话要我们市纪委派几个人到老牛岭金矿去一趟,今天主要是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刘竹山一直在考虑张书记叫他来的真正目的。现在,他基本弄清张书记并不是向他通报李大权和刘副处长等人的受贿问题,主要是要听听他对李大权等人的问题的看法,他在处理李大权等人的问题上的态度,老牛岭金矿在反腐倡廉这个问题上,今后有什么打算。真是将他叫来向他通报李大权的问题的话,他却没有将李大权的问题详细地说给他听,刘竹山意识到市纪委对老牛岭金矿其他领导有没有类似的问题的确有些担心了。

他说:“李大权等人出了这样的问题,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认为,我们老牛岭金矿的领导班子是得力的,是勤政而廉洁的,在全心全意为金矿工作。特别是当前我们老牛岭金矿最困难的时候,我们的领导班子都在为老牛岭金矿如何渡过难关动脑子,想办法,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贪图个人享受,出差不带小车,自己挤客车,分流待岗时,我们的孩子带头待岗。我们原来的勘探队长的女儿一直待业在家,没有安排工作。万万没有料到,李大权会这个时候,不顾金矿遭受损失,自己却接受人家的贿赂。现在又查出刘副处长和小何也有受贿行为。那么,以前我们分管销售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有没有问题呢?其他的领导会不会有类似的问题呢?我考虑,市纪委是不是派个工作组去一趟老牛岭金矿。这对于稳定我们老牛岭金矿工人的情绪,促进我们的工作,帮助我们渡过眼下的难关都是有好处的。”刘竹山说话的时候,张书记一直盯着他。他说完之后,张书记沉思一阵,才说:“这么多年来,老牛岭金矿各方面的工作都还是不错的,有成绩的。对于干部的思想教育,机关的廉政建设,也都还是抓得很紧的。这次李大权的问题,首先还是你们金矿自己有所觉察,及时地向省黄金局反映情况,和我们的配合也很得力。从这些方面,也可以看出老牛岭金矿的领导班子的思想作风,工作作风,反腐倡廉的态度和决心。我看这样吧,李大权等人的案子弄结束以后,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就派人来,到时候看情况定。

我今天要你来,是打算和你谈一谈,交交心。你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你要求市纪委派工作组去老牛岭金矿的想法很好,目的很明确。我们却从中看出了你的思想顾虑和压力。老刘,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不要有什么压力,特别是这个时候。老刘啊,对你我们是了解的,也是放心的。我们希望你带着一班人将老牛岭金矿眼下的困难尽快克服,将这一步跨过去。”刘竹山的心里有一种热热的东西在拱动,他没有料到,张书记叫他来原来是做他的思想工作,怕他因为李大权的问题背上了思想包袱。他说:“请张书记放心,在老牛岭金矿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不会趴下,也不能趴下。”张书记将他的肩头一拍,说:“这就好。”张书记看看表。

说:“中午了,我们一块去吃餐便饭吧。下午是回去,还是休息半天明天回去?”刘竹山说:“不麻烦了。我到我们办事处还有点事情,办完了就回去。”“真的没有带车来?”“我搭客车来的。”张书记微笑着说:

“那我就不留你了。有什么事情,今后再联系。”刘竹山从市纪委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他真的去了老牛岭金矿驻德州办事处。办事处丁主任看见刘矿长突然来到他们面前,不由惊道:“刘矿长,你怎么来了?”刘竹山笑问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呀?”“不是说你不能来。我是说你来怎么不打一声招呼,突然就站在我们的面前了。你的车呢?”丁主任问道。“从七月份开始,矿领导出门都不带车,自己坐公共汽车,你们不知道?”“听是听说了,没有想到真的实行了。”丁主任说:“什么时候来的?还没有吃中饭吧?”“市纪委找我有事,刚来一会儿,事情谈完了。”刘竹山笑说:

“到你这里找中饭吃来的。”“加个菜,我们一块吃。”一会儿饭菜就办好了。吃饭的时候,办事处的人对刘竹山说:

“市纪委是为李矿长的事找你的吧?听说李矿长的问题很严重。上次香港一个买我们精锑的商人送了他二十台热水器。他老婆还拿到德州卖,仅那一项就得了两万多块钱。”刘竹山想起上次公安分局莫科长对他说过热水器的事,问道:

“真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没有,昨天市检察院将李矿长的老婆也弄来了,今天上午才让她回去。十一点钟的时候,王银香还在我们这里问有没有车子去老牛岭金矿。她心里好像比谁的火气都大,还一个劲地骂人哩。”刘竹山问:“你们在德州,听说了没有,李矿长到底有多大的问题?”“只听说问题很严重,不光是热水器的问题,还收受了人家的钱。市纪委和市检察院的人到我们这里也调查了解过情况。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对郑副矿长做了好几年的经营副矿长,去广州卖精锑的次数也比较多,是不是有问题也未可知。”刘竹山说:“老郑这个人一贯对自己要求比较严谨,即便是患癌症长期住医院,连一些贵重药品都不同意用,他怎么会贪污受贿呢?”“主要是刘副处长和小何两个人都弄出问题来了。”“不能说他们查出问题来了,其他人就都有问题嘛。”刘竹山顿了顿,“当然,他们要查,我们不但欢迎,还会很好地配合。

没问题,再查也是没问题。老郑这样的人,我就不相信会查出问题来。”“郑副矿长的病看来一月两月还好不了。前天我去省城办事,到医院去看了他。”刘竹山问道:“你去了医院?”这时,他突然想起正在省城住院的如兰,有一段日子没有给她打电话了,也不知道她近来的病情怎么样了。丁主任见刘竹山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说:“郑矿长还是过去那个样子,不能吃硬东西,每餐只吃一点稀饭,也很少下床活动。听医生说,肝癌病人,能这样稳定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刘竹山没有再说话,匆匆吃过饭,站起身就准备走。“两点钟了,明天再回去吧。”丁主任留他说。“不了,下午得赶回去。”“我送你去汽车站搭车。”“不用,我还要办点事。”刘竹山去车站没有乘回大庄坪的车,而是搭上了去省城的公共汽车。德州去省城只有两个半小时的车就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刘竹山匆匆地来到周如兰的病房。伍冰不在,周如兰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目光幽幽的,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又好像是在盼望着什么。刘竹山已经有个多月没有看见如兰了。

这个多月来,他总是被繁忙杂乱的工作弄得精疲力竭。但是,只要闲下来,他就会想起她,挂念她。只是,这种撕心裂肺的挂念,却不能流露在脸上,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不然,别人觉察出来了,会怎么说他呢?他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她瘦多了,憔悴多了,脸上是一种病态的纸白。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如兰。”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周如兰将目光移过来。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过后就溢满了泪水,她没有做声,泪眼柔柔地看着他。“如兰,你的病好了些么?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没有?”她还是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她将手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他感到她的手指有些发抖。他说:“你快告诉我,你的病情怎么样了?”这时,周如兰才轻轻地问道:“今天怎么来了?看你的脸,好像很疲倦的样子。我知道你很忙的啊。”刘竹山说:“德州市纪委打电话找我,办完事,我就来了。”两滴清泪从周如兰的眼眶溢出来,“我在这里很好,你,还好么?”“我很好。”刘竹山握着她的手,关切地说,“你瘦了,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生病么。”周如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竹山,看见你,我真高兴。”“我也是,我已经个多月没有看见你了。”刘竹山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我多久就想来看你的,却没有机会。”“我知道。”

周如兰说,“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晚上闭上眼睛就做梦,都是我们下放当知青时的事。”刘竹山的心里不由一阵颤抖,他强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知道,再按这个话题说下去,两人的心都会碎。许久,他问:“伍冰呢?”“上街去了。我要她给我买点卫生纸来。”周如兰的脸上泛起一缕红晕,说:“竹山,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不,是我欠你的太多太多。这辈子,我的心里,会永远不得安宁的。”“我们都没有过错呀。竹山,过去了的,是无法再弥补回来的啊。”周如兰将刘竹山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亲着。刘竹山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淌落下来的泪水,“如兰,别哭,今天我们好好说说话。”“不,你得赶回去。”周如兰松开他的手,“看见了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多么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可是,你不能,你得马上赶回去。下午五点半有一趟开往沅阳的卧铺客车,半夜十二点多钟就到大庄坪车站了。”“不,我不回去,明天是星期六,国家法定的休息时间。”刘竹山固执地说。周如兰目光深情地看着他,“竹山,你一定要今天回去。那样,谁都不知道你到过我这里的。竹山,我真希望你还常来看望我。

今天不赶回去,今后我就盼不来你了啊。”周如兰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了,眼里又溢满了泪水。刘竹山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割痛,他真不愿迈出病房的大门呀。“走吧,竹山,你在医院呆半个多小时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刘竹山扭过头去,没让掉在如兰的面前。他狠了狠心,松开她的手,说:“如兰,有机会,我还会来看望你的。”周如兰的眼睛全被泪水模糊了,“竹山,你肩头的担子重呀,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刘竹山再也抑止不住了,泪水从眼眶里抛落下来,“如兰,安心治病,到了病愈的那一天,我来接你回去。”“我盼着那一天的。”周如兰已经泣不成声了。刘竹山坐上西去的长途客车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应该去找一找医院的领导,问一问如兰的手术做得怎么样。对他们说一说,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将如兰的病治好。他还应该叮嘱一下如兰的,要安心在省医院治病,不要考虑别的问题。没钱的话,他可以去想办法。有福不在了,他不关心她,谁会关心她呀。这个时候,刘竹山真的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和如兰好好说说话的。她有多少心里话要对自己说,自己也有多少心里话要对她说啊!二十多年了啊,两个人把自己的一腔思念,一份挂牵,全都深深地埋在心底。想一块儿呆一会儿,想一块儿说句话,却总是没有机会。有时有机会了,又担心伤害了有福。他们的恩恩怨怨,他们的阴差阳错,只有有福是无辜的。那样,实在是太对不住他了。可是,今天自己却没有留下来。从如兰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多么地希望自己能留下来,即使是多说一会儿话也好啊。汽车驶出省城之后,便加快了速度。沐浴在仲秋的晚霞里的田野和山峦从车窗一晃而过。只有裹着田野气息的晚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爽,氤氲在刘竹山的心里。刘竹山不由地想起二十多年前他和周如兰在苦草界的情景。那是让他铭心刻骨的五年。

那是他今生今世永远不会忘记的五年。他真不知道人生怎么这么的多舛而不可捉摸。他真的不曾料想自己和如兰的纯洁的爱情会成为煎熬他们一辈子的苦酒,会让他们的心灵永远地在一种无法排解的两难之中,忍受着思念和挂牵的痛苦……刘竹山是被客车司机叫醒的。刘竹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睑上有两滴清泪。他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和如兰、大权、有福几个人在苦草界的山坡上植树造林。他和如兰两人在一块,大权和有福他们几个人则离得远远的。他们知道他和如兰相好,总是给他们创造一些让他们在一块的机会。他和如兰一个人挖坑,一个人栽苗子。如兰说:“我们的爱情就如我们栽下的树苗,一天天地长高,长大,一天天地枝叶婆娑。”他说:“我们的爱情有蓝天作证,有大地作证。”如兰笑道:

“还有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说?”他说:“那一句,是我们俩共同说的:除非我们栽下的树苗全都死去,除非苦草界的苦草溪干了,没有了流水。”但是,周如兰没有和他一块说这句他们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的话。他抬起头,看见周如兰泪流满面地说:“我们栽下的树苗真的全都死了,苦草溪真的没有水了。”刘竹山说:“这怎么可能!我们前几年栽的树苗已经成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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