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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幸的遭遇

这天,大馋鬼低着头在修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由远

而近,声音好熟悉呀!他不由得抬头看去,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哎呀,怎么是你们呀,真是太意外了。”

大馋鬼急忙站起身,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来的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师兄秃子和二驴子。

他们俩笑呵呵望着大馋鬼。

二驴子说:“你大师兄到处找你,找到俺们村子了,我看他急得那样,挺可怜的,我就把他给领来的。”

大馋鬼使劲拍了一下大师兄的肩膀,“你不知道哇,俺都梦见你好几次了,真的,俺没骗你。”

秃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你说,也怪呀,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总闹不愉快,可分开了吧,还真想啊!”

“可不是嘛!”大馋鬼连连点头。

“那你回去吧,师傅都病了,他总提起你,弄得我心里不好受。” 秃子眼圈红了,眼泪在眼圈里直转。

“不,俺不回去,俺现在这个师傅对俺贼好,俺想把皮匠的活儿学会。”大馋鬼背过脸去。

秃子拉了一下大馋鬼的衣服,说:“你走后没几天,师傅就在后厨抓住一条野狗,是那只野狗偷吃的东西。师傅知道他冤枉你了,整天也不见他笑一下,竟喝闷酒。因为你走的事,师娘还狠狠地骂了师傅一顿呢!所以,师傅都病了,咱们小吃铺也关门了……”

大馋鬼转过脸,眼里充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问:“真的?师傅病成什么样了?你快说呀……”

秃子哽咽着说:“师傅……师傅不能下地了……”

“啊?”

大馋鬼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他离开这才几天呀,师傅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呀。

二驴子对大馋鬼说:“大馋鬼,我看你还是回去看看你师傅吧,你师傅因为你才病的,你说呢?”

大馋鬼点点头,说:“嗯那,俺回去。不过,俺要和我现在的师傅说一声,他允许了才行。”

二驴子笑嘻嘻的说:“你现在这个师傅听俺的,没事,你回去吧,他肯定允许,俺向你保证。”

大馋鬼还是有点担心:“他是你叔怎么可能听你的呢?你吹牛吧!”

秃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二驴子,生怕他说话不算话。

二驴子得意地说:“俺实话告诉你们吧,俺小的时候叔就喜欢我,哼,要不是俺娘给俺生了个小弟,俺现在就是这皮店里的大工匠了,要是不信,你就问问俺叔去。”

大馋鬼对大师兄和二驴子说:“走咱们进屋去。”

于是,三人进了店里。

师傅一看见二驴子来了,高兴的像小孩子似的把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告诉大馋鬼都做了,他要好好喝一顿。

于是,大馋鬼开始忙活起来。

秃子跑过来对大馋鬼说:“我来帮你。”

“嗯那。”

不一会儿,大馋鬼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秃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抱了一大包的药回来,放在师傅的面前,说:“师傅,俺要走了,俺们小吃铺的师傅得了重病,需要俺回去……俺不能跟你学徒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这些药是治关节炎的,你要按时吃呀。”

师傅看看那一大包的药,又看了看大馋鬼,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活像个大孩子。

大馋鬼用手给师傅试去泪水,并劝道:“师傅,你别哭呀,只要俺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师傅摸着他的头,点点头。

“哎呀,叔叔哭了……大馋鬼,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让俺叔叔哭了呢,真是的。”

二驴子从外面进来,一看到叔叔流泪,还以为是大馋鬼给气的。很不高兴。

师傅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大馋鬼这孩子要走了,我舍不得呀……唉!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他呀!”

二驴子恍然大悟:“噢,原来是为这事呀,我还以为……”他走到叔叔跟前高兴的说,“叔,俺这次来就不走了,俺爹说叫我跟你学徒了。”

“真的?你爹说的?”

皮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驴子点点头说:“真的,俺爹说的,不信,你问秃子,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秃子,秃子――”

师傅朝厨房喊了一嗓子。

“哎,来了来了。”

秃子慌慌张张从厨房里跑出来。

皮匠认真地问:“我问你,是他爹说的让他跟我学徒吗?你说实话!”

秃子回答:“是呀,没错,他还向他爹保证要好好学呢!我在场。”

“噢。”师傅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唉!你们三个我都喜欢哪!要是都留下多好啊!”

吃过饭,大馋鬼和盖儿头匆匆告别了皮匠师傅,做当天的火车往回赶。

火车上,大馋鬼看见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她穿的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手里拿着个大破碗。大馋鬼看着这个女人,感到奇怪的是,她却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镯子。毫无疑问,那镯子一定是纯金的。只见那女人时不时地把长长的衣袖往下拉,不想让人看见。大馋鬼搜索记忆,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火车开出了一站地,那个妇女就端着大破碗从车厢头开始一个旅客挨着一个旅客的乞讨。

她说,他的老伴儿得了不好治的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没办法,她只能求大家帮帮忙了。她说话时,声泪俱下,把负有同情心的人给感动的跟着她流泪。

突然,大馋鬼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不就是偷张太太皮包的那个小偷的同伙吗?

骗子,她竟敢到这来行骗来了!

想到这,他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大破碗,把里面的钱还给了给她钱的顾客。

大馋鬼愤然地说:“她是个骗子!是个小偷,你们大家都上她当了。”

说着,他把大破碗顺着车窗撇了出去。

那妇女先是一愣,然后像头母狮子一般,向大馋鬼扑过来。

她破口大骂:“你个小崽子,你敢坏了我的生意,我打死你,打死你……”

顿时,整个车厢骚动起来,有的不相信大馋鬼说的话,也有的不相信那个妇女说的话。

大家茫然不知所措。

秃子一看大馋鬼要吃亏,慌忙冲到他们中间想把他们给分开,没想到,结结实实的挨了那妇女扇过来的一记耳光。

她这一打不要紧,手腕上的金镯子暴露无遗。

大馋鬼一把握住了她那只戴着金镯子的手腕,大声对顾客说:“大家看看,她是个要饭的吗?要饭的会带着金镯子吗?她是个骗子,你们上当了。”

“啊?她是个骗子……”

“呸,真不要脸!……”

“……”

人们愤怒了,有个老太太站起来,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头发,大声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装得还挺像的呢!我们的钱也是血汗钱哪!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个坏女人不容易挣脱了老太太的手,匆匆的向车的另一端挤去。

“快、快跟着她,看她是不是又上别的车厢骗去了。”

大馋鬼对秃子说了一句,就朝前追去。

这时,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便徐徐停下来了。

“她下车了……”

眼尖的秃子拉了大馋鬼一把,朝车窗一努嘴。大馋鬼脑袋迅速移向车窗,果然,那个假扮要饭的妇女下了火车。

“哼!她溜了。”大馋鬼说。

“真神了,你怎么知道她是装成要饭的呢?”秃子对大馋鬼今天的举动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天,她和一个男的逛商店,她拎着一个包,俺一看就认识,是俺师傅给药店张老板的太太做的,仅此一款哪!可是偏偏拎在她手上,要是你,你咋想?”

“一定是偷的呗。”秃子不假思索的说。

“嗯,算你聪明!”大馋鬼点点头。

秃子问:“后来怎么样了?”

“报警了呗!男的给抓进去了。”

“噢……”

他们聊着天,不知不觉竟到了站。

秃子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你说,师傅看到我把你找到了,会怎么样?”

大馋鬼摇摇头;“俺不知道。俺觉得他应该高兴吧,对不。”

“没准他病就好了呢!”

他们边说边往站台上走。

正在这时,突然,从他们背后上来一伙人把他俩团团围住,不容分说,把他们按倒在地,拳脚相加,把他俩大的鼻青脸肿。

这时,那个要饭的妇女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指着倒在地上的大馋鬼和秃子冷笑着说:“不知深浅的东西,敢坏了我生意,妈的,老娘叫你知道知道管闲事的好处。”说着,她一摆手,“给我打!”

接着,他俩又挨了那伙人一顿拳打脚踢。

那妇女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骂着:“******!小兔崽子!我看你嘴还欠不欠!”

“老姐,火车要开了。”

一个小子冲着边喊了一声。

那女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哼,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我看见你们一回打你们一回!”

说完,他向几个打手一摆手,只见那伙人“呼啦”一下子跑向火车门。接着,列车便缓缓的开动了,那几个家伙站在车门处朝大馋鬼他们冷笑着。

火车很快从身边驶过。

大馋鬼和秃子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

大馋鬼看着秃子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难过的说;“大师兄,都是俺惹的祸……疼不?”

“这不能怪你,那帮家伙实在是太坏了……你脸上也青了,师傅要是问起来,咱们可怎么说呀?”

“你脸也给打青了……”

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然后,他们不顾一切的朝小吃部跑去。

秃子还没等迈进大门,就大声喊着:“师傅,我把大馋鬼找回来了,师傅……”

屋里没人回答,只有师娘抱着孩子坐在炕上,眼睛呆滞的看着炕上的一个角落。

“师娘,师傅呢?”

秃子焦急的问。

师娘不说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出来。

大馋鬼焦急的说:“师娘,俺回来了,你到说话呀……”

秃子和大馋鬼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遗像,顿时,一切都明白了。他们扑到师娘的腿边,痛哭失声。

师娘抹去泪水,对他俩说:“你们去看看师傅吧,他埋在坟地……”

他们冲出房门,直奔墓地。

大馋鬼和秃子跪倒在师傅坟前。

大馋鬼一边哭一边说:“师傅,你怎么不等等俺呀……师傅,俺想你呀……呜呜……都怪俺呀,俺不懂事,俺不该走,俺不该走哇……俺要是不走,你就不会……”

秃子更是痛不欲生。

“师傅,你走了我和大馋鬼可怎么办哪?呜呜……”

他俩哭得昏天地暗,哭得死去活来。他们不知道哭了多久,师娘来了,一手拉着一个把他们拉回了店里。

她从一个小木盒子里拿出一沓纸来,对他俩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你们师傅留给你俩的菜谱,这可是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啊……他临咽气的时候要我一定交给你们,尤其是大馋鬼要好好学呀,你师傅说你有不少的菜都没学过……你们可不能辜负师傅对你们的一片心意呀!”

大馋鬼和秃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娘面前。大馋鬼双手颤抖着接过菜谱,郑重的说:“俺一定要好好学,不给师傅丢脸……”

“我也是,决不给师傅丢脸。”秃子抹了一把泪水说。

师娘把他们一个一个搀扶起来,说:“你师傅走了,你们小弟还小,我也支撑不了这个铺子了,我要回娘家去了,就把它交给你们掌管吧。”

大馋鬼一听,急了,拉着师娘的手说:“师娘,你不能走!俺和大师兄会像师傅在世一样伺候你的!你放心,俺们会把咱这店支撑起来的,生意会和以前一样好的,师娘,俺们求你了,别走了……”

秃子也说:“是呀,师娘,你就当你的老板娘,给我们坐镇、收钱……师娘,别走了……”

师娘没有说什么。大馋鬼和秃子还以为是娘不走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师娘在他们还没起床时,抱着孩子走了。

大馋鬼和大师兄秃子从此就经营着师傅留下来的这家东北小吃铺。他们兢兢业业,共同研究师傅用心记下的每一道菜的工艺、制作方法、烹饪技巧。后来,东北小吃铺由大师兄秃子经营了,大馋鬼也开了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小吃,叫大馋鬼小吃铺,生意也非常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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