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末是文学社秋游的日子,今天,舒寒文决定回家拿钱--"游"总也离不开钱的,像效游,周游,旅游等无一能离开钱的,除非是游泳--还得在自家的小河。加之近日不断受父亲思想的冲击,什么"一分分难倒英雄汉","置钱于不顾,谓之厚颜无耻","财上分明大丈夫"等等等,更加坚定要回家拿钱了。
回家前,和孟伟兄侃了一通,其中问道:"我可何时可以对我那个表白心意?"
孟伟兄心领神会,拍掌说:"不用急吗,你们认识多久了,不要相信古人的一见钟情,你汉听过第一眼的爱情都是骗人的吗?不是日久生情来得稳当。慢慢来,多与她接触,说说知心话,到成为知心朋友的时候,她自然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寒文不知这慢慢来要慢到什么程度,一定别像蜗牛,思想产生跨跃,萌发一个冲动,想你孟伟兄说的爱情观幸许只适合你孟伟兄自己,不一定也适合我,我自己个儿有一套爱情观。转念一想,这不成啊,自己在这方面无经验,哪有什么爱情观,又不敢独出新裁弄出个"新新爱情理念",想后重返现实,道别孟伟兄。
车站。舒寒文在路边等车,忽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上官雅琰,顿时激动不已。上官雅琰也看见了他,露出个笑脸,手提书包跑过来。寒文以为她会像电视上分别多时的情侣一样和自己来个拥抱,张开双臂等待。上官雅琰跑到寒文面前,把手上的书包往他胸前一塞,说:"好重,走了这么远的路,累极了!"
寒文本以为会拥抱个大美女,不料抱了个大书包,大为失望,说:"我拿吧。"
"谢谢!"上官雅琰问,"寒文,你回家吗?"
"是啊。"
"我也是,那我们一道回家吧!"
"你怎么在这儿?不进站?"
寒文想你有所不知,站里的那些客车,你若最后一个上车那还说得过去,弄不好开了先河,第一个上车,那有你好受的--司机总不至于因为有你一个乘客就出站吧?起码也要等乘客坐满了座,才缓缓出站。而等客这段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司机敢无限地延宕下去。在路边等就不同了,一上车就走。
寒文本想把这多年的乘车经验告之于上官雅琰的,又怕她不要听,只说:"习惯了!"突然聪明了,想自己不是正愁没时间和这美女多呆会儿吗?现在天赐良机,如何能放弃呢?心动不如行动,立马说:"不过还是进去吧。"故意找一辆没有乘客的车。司机想不到如此快就有人来乘车了,兴奋地说:"你们免费乘车!"寒文大惊,又大喜,而后大恐,想这不会陷井吧,因为这年头人家不敲诈你已是万幸,哪会有免费的乘车这等好事?
司机没注意到寒文的表情戏剧性的变化,说:"你们是我第一位乘客,今天我第一天上班。"
寒文心中石头落地,想原来如此,仔细端详起车,见果然是新车。
上官雅琰道:"舒寒文你真会挑车,一挑就挑到个免费的。"
"哪里哪里。"心里则说,"还不是因为你。"
司机放音乐,上官雅琰望车窗外的车流。
"今天作业完成没?"上官雅琰问。
寒文老实回答:"没有。"
"那你还不赶快做,下下周的单元考试就有许多这些题目。"上官雅琰指示。
"我一回家就做。"寒文唯命是听。
上官雅琰要求加深:"我看你最好记题目,死记硬背也成。"
"可是。"寒文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别可是了,为了分数,只能如此,谁叫咱们是乡下人呢?我知道你聪明,但聪明不能转变为分数,也一无用处,若考不上大学,谁会瞧得起我们。"上官雅头头是道。现实是残酷的。
"哦!"寒文不得不从理想主义稍稍向现实主义靠拢。
收音机在放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的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也就是说人性的深处都是虚伪的。
这时车里又上来一个女孩子,上官雅琰惊道:"小英--"
梦英月坐定一看,道:"雅琰!"抓着她的双手不放,双似生气道,"好你个死雅琰,放学也不等我,让我白白等你!"上官雅琰忙表示对不起,不是故意如此,只是忘记此事。
梦英月感觉上官雅琰旁边有个男孩子,扭头一看,大叫:"舒寒文!"寒文忙点头微笑,表示她没认错人,正是老子。梦英月突然醒悟,看着上官雅琰笑说:"怪不得不等我,原来--你重色轻友是不是?"上官雅琰表示听不懂她胡说什么,她说上官雅琰骗人。寒文听懂了,也不骗人说:"我和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是在路上碰到的。"
外面很吵,像有人在说大话。跟着一位大胖子坐上车来。大胖子的出现令三人大为恐慌,想她一人能抵三个,这么小的空间怎么能再容下她?往边上靠了靠,胖子居然稳当地坐下了,想这车会不会是用弹簧造出来的?寒文倏地感觉他和上官雅琰之间是零距离了,头一次和女孩子靠得这么近,不由心跳加快,已感受到她的体温了。想起一句话"女人是磁做的",这么说女人极具吸引力,难怪古往今来许多男人被女人牵着鼻子走,不能自拔。对舒寒文而言,上官雅琰是块超强劲的磁铁,吸引力太大,寒文被一点点吸前去。
此时此刻,梦英月一语惊寒文:"舒寒文你回家做什么?"
寒文眼看着将要到手的美事泡汤了,好比贪官的贿赂被小偷偷了去,心痛不止,愤然道:"关你什么事?"
"哇,雅琰,你看他这德性,我好心没好报,你不和他交朋友呢!以后一定会吃亏的!"梦英月生气道。
寒文忙补救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声音失控。"
"骗鬼!鬼才相信!"望文生义,梦英月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