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文看了一遍,不过瘾,又看一遍。觉得实在很棒,忍不住再看一遍,结果五分钟内看了六遍,恨不能把它编入《古文观止》。问前桌梦英月:"喂,你那个写好了没有?"
梦英月叹气道:"没有。那个教练真是该杀,自己喜欢的东西硬要让学生也喜欢,这不是折磨人吗?古文我是不写的!"
"其实只要你想写,是能够写出来的。再说,多写古文对你有好处的,可以掌握更多的知识,何乐而不为呢?"
梦英月道:"话虽如此,但他这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好比让一个不太懂ABC的人用English写小说,这哪里可能?不是浪费时间那还是什么?"
舒寒文暗想她长年累月和上官雅琰在一起,居然也炼就了三寸不烂之舌。不由哑口无言。
梦英月说:"舒寒文,不如这样吧,你替我写一份?"
舒寒文被结结实实吓一跳,想那百来字的就让自己瘦了一圈,若再来百字,自己岂不成了皮包骨一个了,忙说:"这不成,要让教练知道了那还了得?"
梦英月鼻子出气说:"他是你谁呀?这么听他的话,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我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我还为你好呢,你不希望我高兴了,在上官雅琰面前美言几句?"梦英月副得意的神色。
寒文一听,两耳一竖,双眼发光,甚似皇帝听臣子说在某地又发现一绝世美女的神态,说:"若我帮你,你就一定帮我?"
"绝不食言!"梦英月并不信他这句话。
舒寒文为爱情献身,说:"成交,明天给你!"爱情万能。
晚上,寒文收到上官雅琰的信和一本摩罗著的《耻辱者手记——一个民间思想者的生命体验》,信上写:
寒文君:
我们好久未在一起了,彼此间的交往,了解就靠这几封信,但这已经足够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况我们还是知心朋友,你说对吗?这些日子由于一些屑事弄得我不想与任何人交谈,也提不起写信的欲望,因此一直没给你写信。其实,我早就想把一些烦恼之事告诉于你,因为只有你理解我的忧伤。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在创痛的时候,按着难以痊愈的伤口,究竟是应该拼搏奋斗,还是默默活着?我依然保持从前的笑容,在受伤的日子,我也可以用流血来创作,这不也是一笔财富?我们是殊途同归,人怨知道我的迷惘。猛然发现,一直寻找的理想,已是千疮百孔。有感觉自己的匆忙是在完成虽人的目标。午夜的街头有我孤寂流浪的身影,是否还像从前那样,不甘心生活的画还是旧的这张。总是不满别人炫耀夸张。在残余的日子,想起昔事就是孤独。一个人在孤独无助之时,想到楼顶看拥挤人群的街头,是在抗议过分担自由还是荒谬人生?认识你的心境,是季节的更替变幻。梦绕魂牵的感叹如江河之泻。一草一叶一花,都属于灵魂深处的隐秘,难得能在他乡邂逅你这个知已,或许我只有你这么个朋友。因为你会戴上假面具。你的文章很棒,但我觉得你有些地方力度不够。一个只知发牢骚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这本书借给你看,希望对你有用。好了,先聊到这儿,心已很累,下次再聊。
舒寒文不禁感叹一个平日看上去很快乐的女孩子在其心灵深处竟藏着如此压抑的心事。可见人就是具有丰富感情且能用各种方法以掩饰的一种动物。
上官雅琰说寒文的文章不算好文章,在寒文看来,所谓好文章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再由媒体高温炒作,最后终成畅销的那些东东。
舒寒文看着"难得能在他乡邂逅你这么个知已,或许我只有你这么个朋友。因为你不会戴上假面具"直发愣,拿镜子看镜中模糊的自己,想在别人面前他应戴有假面具,但在上官雅琰面前,他肯定是去掉那一层假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