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是脸色苍白小心翼翼跪着的长汀县富商们,右侧站着在‘工作’中被黄苻请来的朱青以及据说和朱青关系很好的李苓李县丞在旁旁听。
“朱县尉,这几位状告你滥用职权、强取豪夺,你可有话说?”头顶是明镜高悬的匾额,背后是青天白日白鹤展翅于浪涛之上,黄苻沉着脸官威甚严。
“胡说八道!”与朱温几位相似的朱青义正言辞,然目光却是森然的扫过跪在石板上的富商,“某每日都忙于订正户口、保证县里治安,何来时间与这些满身铜臭之人交道!”
“言之有理。”黄苻是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余光微微一扫眉梢带上满意之色的朱青及神色不变的李苓,眼角微微一抽,心中冷笑。
“你们可有证据?”
听得朱青义正言辞的狡辩又见黄苻甚为赞同,那几个富商为首之人不由脸色大变,本就白得没甚血色的脸此刻跟扑了白色面粉,他忍着痛颤抖的从衣襟里拿出一张张整齐的纸,“既然来了县衙,我们自然是带了证据!”
看着那些纸,本故作淡定的朱青不由脸色一变,他下意识的看向李苓,却见李苓闭目养神无视他,朱青心里咯噔一声,后背一凉不好的预感直升。
“那朱青桩桩事多口头,我们也只当送点钱财保阖家全案,没想到半月前朱青突然说要请我们喝酒。我们不敢拒绝只得去了。”
樊里眼睛一亮,死压着嘴角快要翘起的弧度,低着头恭敬的将那一叠叠纸放在案上。
黄苻松开惊堂木,本打算做一做姿态看看,谁想这一看惊得他脸色大变,那双本有些仁慈的双眼冷漠一扫朱青,示意为首之人继续说。
“想来大人已经知道那朱青喊我们几人去是做什么。”颤抖着语调,语气之中更是满含恨意,“九出十三归,纵然我们是商人看重钱财却也不敢放贷!”
“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满门抄斩,我们怎敢拿一家大小的生命做那些下作的事!”
“更可恨的是那朱青,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们谋利却是要我们去放贷,他坐享其成!可想以后事发,这一切都是我们鬼迷心窍犯下的事,与他何关!”
“一派胡言!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听得那人的话,朱青顾不得此乃大堂之上,又有李苓的作态,他心上慌乱竟是直接上前拉扯,满目阴厉。
“放肆!”黄苻一拍惊堂木高声厉喝,立即有两名衙役上前制止将朱青,“此乃公堂,容不得你放肆!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大人,朱县尉向来心直口快,听得别人这么污蔑他一直情急,还请大人饶过他这一回。”李苓的突然求情让朱青心里顿时一松,他只道方才是他胡思乱想。
“李县丞,此乃公堂!”黄苻看着李苓眼角拉开一丝丝冷意,虽未言明但李苓知道黄苻话中之意,你要藐视公堂?动作一顿,眸光一寒却是做抱歉之色退至一旁,暗道蠢货!
“拉下去!”从签筒里拿出紅签扔下,立马有两个衙役摩拳擦掌的按下朱青,那水火棍终是打上了衙官。
那一下一下打在肉上闷不做响可堂上的都是什么人,别说那甚少上衙门‘打秋风’的李苓,就那几个来衙门告人的富商也知道这十板是实打实的,可见朱青作威作福,衙门里连衙役也是积怨已久。
如今一瞧县令老爷打定主意要办了他,他们怎么还会卖所谓的面子给朱青,真是恨不得在大堂上打死他!
“你们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