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妧一向不是拖拉的人,既然决定和司徒晟分道扬镳,自然要准备东西,水是必不可少的,以及钱财!
她随身携带的钱财都在马车中,原本身上有点金银首饰可以拿去换钱,但她运气不好,在源河漂了这么久,基本是没什么存货,后来从稠坳出来,也是尘离先生看着他们两人身无分文拿了老本给他们,免得两人饿死街头。
如今身上的钱财不少,够她挥霍半年,然而景宜妧并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不知民间疾苦。司徒旪给了她和司徒晟每人一百两,这连路来她只有花销自己嘴馋的份,这一百两倒是还未开动。
叫来小二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给她备好东西,剩下的铜板都是他的。
有钱拿小二自然是勤奋,在房中喝茶看书,夜深后也不理会隔壁开门声,景宜妧就打算睡觉,没想到意料不到的人找上门。
景宜妧稀奇的看着门口的灼姬,请她进屋坐。
郡主大人心情好,也不和灼姬打机锋,直来直往只问她来意,“你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明天离开,我想跟你一起走。”灼姬一向淡定,就算被她胁迫危言诃语都不曾见她变脸色,现在看她的神色,是白天出门遇到什么事了?
“理由?”景宜妧并不觉得灼姬是个累赘,相反,如果灼姬和她一起上路,很多麻烦事都可以省下。
横揽派一事,景宜妧发现灼姬的身份比她郡主的身份好使多了。
要知道她和司徒晟在京畿道纠缠在一起后就有一个大麻烦跟牛皮糖一样黏着她,就算司徒晟安然到了余杭,她也不确定羯部那些人是不是在藏在暗处。
想起羯部的人,景宜妧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她这么急着走,也是给羯部人迷雾弹,造成她和司徒晟一起,既然司徒晟回了仪仗队,她身为郡主,为了安全自然要待在仪仗队,保险又安全。
灼姬变了变脸色,似是不能说出口的事,景宜妧也没有打探别人私事的爱好,点了点桌面,爽快道,“那你明天跟我一起走,司徒晟那边不用管他!”
有了灼姬,她找人也该轻松多了。她本就是要去姑苏,如果和琪和王云命大活着,定会去姑苏找她汇合!
翌日天还没亮,景宜妧背着一个小包袱,带着江湖上一方高手灼姬离开了客栈,她没有跟闵南春道别,即便闵南春入了郡主的眼,可郡主依旧是郡主,骨子里清高,这客栈中也只有司徒晟能让她放下身段笑脸相迎。
但事实上,郡主大人对茂王殿下笑脸相迎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两匹快马,城门才打开就奔驰离开,惊得开门的士兵一愣一愣,然而他们并不在意,余杭人流大,每天城门一开就有商客离开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也不往心里去。
天际隐隐的橘红,露出小小的圆头脑袋,那微暗的天空在那瞬间就明亮起来。
景宜妧挑眉看着站在官道上,一身红衣张扬,乌丝长发从两侧挑了一束斜斜绑在左侧,眉目如画精致,景宜妧甚至能看到那描画精致的飞眉,狭长的眼拉着长长的眼线,眼角是一抹鲜红的胭脂。
鼻梁挺直,那唇可真是樱桃小嘴,殷红,那身段妖娆要不是平胸以及喉结,景宜妧都要赞叹这是哪家的花魁,不睡觉跑来路上拉客?
“你熟人?”那人的视线一直在灼姬神色,灼热如火,景宜妧只是和灼姬并排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情谊。
眉头一挑,景宜妧大概知道灼姬为什么一定要跟她离开了,只不过运气不好,又或者那人早就猜到灼姬会跑,所以早早的就守在官道上?
然而—最让景宜妧在意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她们会从这个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