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游击战,景宜妧总是找时机避开小个子的杀机,但周围的树木本就少,何况弓手在移动期间不能攻击,如此大的漏洞景宜妧知道,小个子也知道,于是一炷香的时间景宜妧便暴露在小个子的眼中。
“小妞,箭法不错,可惜没命了。”耍了个剑花,寒光冽冽,小个子舔了舔干燥的唇,看着景宜妧眼露杀机。
“有命没命,只有天知道。”沉下情绪,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端起架子,景宜妧冷笑。
就这么一句话一个姿态,却让小个子犹豫了一会,以为景宜妧还有什么后续手段,只是看着景宜妧一身娇嫩及不凡衣料,眯了眯眼,冷哼,“嘴硬也改变不了即将的事实,何况..”小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景宜妧背后的箭囊。
小个子的眼神让景宜妧心里一紧,藏在袖中的素手紧握,修剪圆润的指甲直接抠入掌心,幸好周围本就血腥浓重,小个子并没有发现景宜妧的紧张。
而她也知道小个子方才眼神中的意思,经过刚才的躲斗她背后的箭囊中箭只剩几支。
冷笑几声,小个子不再理会景宜妧那神奇的箭术。这个看起来还没及笄的女孩拥有如此实力的箭术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几番考虑,又或者打昏带回去,这可是人才,只是现在..双方只能活一方,况且死了还有谁知道谁什么人杀的。
足尖轻点,一个凌空跳跃,小个子手中剑举起,似是打算一剑将景宜妧一分为二。
见状,景宜妧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握着弓的手血色尽退,只余苍白与青筋隐隐蹦起。
突然,一阵呼啸声隐隐夹着破空声,速度之快小个子连反应都没有,他只觉腹部好像被什么穿透,凉意一瞬紧接着是温热。小个子下意识的低头,只见一支箭穿透腹部,那露出的箭头在阳光下折射着冷芒,还有一滴血顺着箭头滴到地上。
‘嘭’,是小个子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声音,激起的尘埃迷掉人的眼,景宜妧没有看到是谁掷的箭,但她猜得到是谁,只是她现在脑海中唯一闪过的想法是:让这个人死绝。
将弓扔在地上,景宜妧从箭囊里拿出一支箭,握着箭踉跄着走到小个子身旁。
景宜妧看着躺在地上还有生息的小个子,举起手不带犹豫的刺向小个子的心脏,连刺了好几下,景宜妧的衣袖及胸口的布料都沾染上小个子的血液,粉色的袖袍上好似绣上了暗沉色的绣花。
到小个子彻底绝了气息,景宜妧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好几口,只是这时的空气中已经染上了血腥,铁锈味顺着空气进来胸腔,景宜妧只觉一阵腹部翻滚,喉间满是酸苦涩的味道。
但现在并不是呕吐的时间,强忍下不适,景宜妧回去捡起弓,原路返回将箭捡回来放回箭囊。
其实小个子死的地方距离司徒晟和王云与黑衣人打斗的地方不远,景宜妧并没有回到那棵树上,而是挑了一个较高处站着。
春风夹着夏日的炎热,小土坡上的景宜妧衣袂飞扬,举起弓,箭搭在弓上,呈三棱状的箭头闪着寒光,如满月的弓弦透露着危芒。
‘咻’,箭离弓带起的破空声,瞬间隐于风中,看起来好似偏了的箭,却意外的穿透大脑,连续性的几箭,强大的透劲一箭毙命不闻惨叫声,此时箭囊已空,而战斗已经结束。
“王云,去检查下他们的尸体。”
没有剑鞘的宝剑,司徒晟随意的将剑插在地上,剑身摇晃几下笔直的挺着,不在意地上的脏乱,司徒晟看了眼无事人一般的景宜妧盘腿而坐,吩咐了王云几句就闭眼调息,
“没死透就补一剑。”
王云知道什么意思,先是检查一番此刻是否死透随后看他们的随身物品,是否能找到他们的身份,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倒是有几两银子,真要弥补就算他们全部都活过来再死一次也赔不起。
景宜妧的座驾,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很淡定,前方十米方才厮杀此刻血腥弥漫,它却淡然的动了动前蹄、打了个鼻息自动找草丛啃草,神奇的马儿,但现在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它身上。
“小姐,找不到有用的消息。”司徒晟在调息,翻遍了尸体没找有用东西的王云,眉头紧皱的向景宜妧报告。
那些躺在地上的看起来像是劫匪,但就算是劫匪身上也该带着能间接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还有便是刚才他们的行动分明是计划许久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让王云不安。
同样景宜妧眉头一皱,她心有不安却不知道原因为何,只是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到正在打坐调息的司徒晟身上。
遗传了承德帝君与帝后优秀容貌的三皇子司徒晟有一张令整个京师女性为之尖叫的容颜,俊美无俦,眉宇间的英气更是让人着迷。
阳光下璀璨夺目,景宜妧慌忙的移了眼神,耳朵温度上升心里默默的想,又不是第一次看这人,脸红什么的都给本小姐退散。
“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和琪的痕迹。”
“你只学了弓道不会武功,我不能动内力,现在只有王云可以。”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司徒晟一双清冷的眼眸看着景宜妧,明明其中没有丝毫情绪但偏偏让人升起一股寒意,“何况..”只是奴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