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汀郡,近海,空气中的潮湿是北方不多见的。
混在赶集人之中的景宜妧和司徒晟颇显不伦不类,但书生打扮的他们又得赶集人的佩服。
长汀二字克谨严肃的浮刻于城门之上,城墙没有京师的巍峨也没有青翼的威严,却有着江南水乡温柔,温柔不失戗风,画着大齐图腾的旗立于城墙之上。
今日集市,长汀县令早早的派衙役于城内巡视,更是联系了长汀县百户,守住城门以及与府衙衙役一同巡视,省得那些不安分的人闹事。
听闻他们临汀郡的刺史,有一位十分喜爱在各县中游玩的上佐,虽然上佐无实权但架不住他姓司徒,不插手刺史政务可极有发言权。
于县令来说,集市正是检验他治理地方是否繁荣的佐证之一。
虽不知上佐何时来长汀县,但也是有备无患!
江南多水乡,长汀虽不及那真正的水乡,连集市都要船连船的绑上,但那宽阔的水面上也是有一串连着绳子大小不一的船。
各色水产让景宜妧和司徒晟这两个即便出门也甚少来江南的两人眼花缭乱,但水产的腥臭也让两人受不了。
“长汀隶属临汀郡,于西部山区,临江南西道。”看了城门上的长汀二字,景宜妧脑中就自动的锁定了两人所在的位置,只是长汀县虽有河但多山,看起来帝星所指他们并未沿着源河下游而去,而是另走新路。
“此地繁茂不及州,但也另有特色。”司徒晟淡然依旧,虽然鼻间腥臭环绕,他依然兴致勃勃,倒不似皇族。
见景宜妧秀眉微皱,小脸紧绷,司徒晟难得想逗一逗她,要知道这一路走来两人多对峙,他亦是有被景宜妧压死的情况,还有被追杀时为救他,她中箭伤势难愈恐及性命,连路多压抑!若非先生,两人此时不知何为!
想起尘离,司徒晟眼中精光一闪,但此刻他放下思虑,反而停下脚步抓起一只头胸甲呈方圆形、长着四对步足一对毛绒螯足的水产。
被司徒晟抓起看起来颇为奇形怪状的东西离自己熟悉的地方张牙舞爪,却丝毫也伤不了抓它之人的手。
景宜妧正在思考走哪条路又近又安全,只闻异味扑来,还有不大的阴影,一抬头,就见一只她甚少见过的东西正张牙舞爪的朝她过来。
这东西多丑陋,乍一眼看那爪子尖锐还有寒光,又有一对夹子似的东西一开一合颇能吓唬人,景宜妧一抬眼就看着东西,心里一惊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红润的脸色染了几许白。
突然一阵笑声响起,景宜妧再看,那奇形怪状的东西身后不就是司徒晟!瞧他笑得肚子都疼了,真是让她咬碎一口银牙。
见状,附近买卖人也是随着笑了起来,不过并非嘲笑反而是善意的笑,长汀百姓多淳朴,虽然他们没什么大见识却也看得出那位小哥在逗人。
“你..”睁大杏眸,景宜妧看着司徒晟顾及四周百姓,她最后只能恨恨的踩了司徒晟一脚,恼怒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