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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藏峰山庄的女人(2)

夜里子时,客栈墙外的树上传出几声夜莺的叫声,接着,客栈的屋顶上寄住的麻雀也喳喳地叫了起来,接着是百灵鸟,甚至还有一声凤凰的叫声。“真是奇怪了,怎么这客栈边上这么多鸟窝。”无欢在床上翻了两下,心道。正想着,这些鸟都聚集到了无欢隔壁的房间,而住在无欢旁边房间的是婉娘。

“噫,你们学的鸟叫真好听。”婉娘在隔壁说道。

“三妹,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了?”一个略微有些严肃的女声问道。

“你们可以教我学鸟叫吗?真好玩,学了我可以逗我的孩子玩。”婉娘疯疯癫癫地说道。

“三姐,我是小百灵啊,你不记得了吗?”另外一个女声说道。

无欢在这边听得一头的雾水,究竟不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轻轻地靠近到墙边细听着。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叫我三姐,嘻嘻,真有意思。”婉娘说道,无欢在这边都能想象得到婉娘现在那种表情,呆呆的。

“出来吧,在墙角偷听什么?”最先说话的人说道。无欢只觉得一股大力把他从墙边撞出老远,接着,墙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透过灯光,无欢看见婉娘的房间里站了四个年纪大小不等的女人。“还不过来。”那个年纪最长的说道,无欢认出她就是最先说话的那人,穿的衣服颜色就仿佛凤凰的羽毛一般灿烂,另外三个则各自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一个是百灵鸟的羽毛颜色,一个是夜莺的羽毛颜色,还有一个是麻雀的羽毛颜色。这几个穿着怪异的女人站在婉娘的旁边,现在一起看着无欢。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无欢有些狼狈地问道,说着钻过了墙上的洞,到了婉娘的房间。看见无欢被击中,婉娘甚是心疼。跑过来拉着无欢,这里看看那里瞅瞅,问道:“你没事吧孩子?”那几个女人听到婉娘叫无欢孩子,具是大吃一惊的神情,仿佛这是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三妹,你说他是你的孩子?”那个穿着凤凰颜色衣服的女人问道。

婉娘见那人打了无欢一掌,心中老大不高兴,见她问话。冷冷地回答道:“我不是你的三妹,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叫人家三妹,我都不认识你。我不许你再打我的孩子。”

那个女人见婉娘这么说话,急了,说道:“三妹,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说着又转向无欢,问道:“你是谁?”

无欢见那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向自己提问,不由得新中有些厌恶,但看他们对婉娘的神情,估计这几个人是认识婉娘的,而且关系不错,那也就是说这几个人一定会是天阴教的人。想到这里,无欢冷冷地说道:“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们是天阴教的人。想怎么样就只管放马过来,小爷一律接着。”

“喂,你个臭小子胡说什么啊?找打!”那身穿夜莺色衣服的女人听到无欢的话,怒道。说就给无欢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无欢双眼金星直冒,想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也怒道:“你们做得天阴教的走狗,我就说不得?”那女人见无欢还这么说,又要出手打无欢,却被婉娘一把抓住了手腕穴道,又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才松开。无欢看得大骇,原来婉娘竟然武功那么厉害。

“你说我们是天阴教的人?”那穿凤凰衣服的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无欢,似乎看着天下最傻最傻的傻子一般,说道,“天阴教不是十年前就灭亡了吗?”

“哼!”无欢一声冷哼,说道:“还想骗谁啊!”

“看来你对我们是误会了。”穿凤凰衣服的女人说道,“你可听说过彩凤双飞,六翼呈祥?”

“彩凤双飞,六翼呈祥?”无欢脑中突然想起在武当山的时候师父给他讲过的武林典故,里面就有彩凤双飞,六翼呈祥。这说的是武林中的几个传奇女子。领头的两人代号是彩衣和凤凰,还有另外六个则各自以鸟名为代号,身穿颜色与代号一致的衣服,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据说那彩衣不仅武功高超,更是智谋无双,就连江湖闻名的智囊人物百晓生都曾败在她的手下,而那凤凰则是轻功天下无双,曾经靠着一双腿在十天内从太原一路飞奔到襄阳,向襄阳守军通报辽国准备进军大宋的消息。其余的六人则是各有所长,有的精通易容,有的擅长暗器,有的女工天下称绝,还有一人琴艺冠绝天下。“难道这几人便是那彩凤双飞,六翼呈祥?”无欢脑中一片空白,“像这样的六个人自然不会是天阴教的帮凶。”

半晌无欢才回过神来,说道:“晚辈武当无欢,脑子愚钝,不知道是几位前辈驾临,多有得罪。”

凤凰听无欢说自己是武当弟子,点点头道:“原来是武当弟子,紫鹤道人还好?”

无欢听到凤凰夸奖,说道:“多谢前辈记挂,家师挺好。”

“原来是紫鹤道人的弟子,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凤凰点头道,“她真的是母亲?”凤凰看了看婉娘,又问道。

见到凤凰问这个问题,无欢说道:“这中间说来话长,容晚辈慢慢道来。”无欢便把自己从藏峰山庄逃跑,出来遇到婉娘,两人一路走来的事详细地向几人诉说了一遍。说话期间,婉娘看着无欢,丝毫都不觉得他在讲的事情和自己有关,那几人看着婉娘的样子,黯然神伤。

“我说怎么三妹多年都不曾在江湖走动,原来一直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哼……”凤凰听完怒气冲冲地说道。

“她真的是你的三妹?”无欢问道。

“那还有假?你看她穿的衣服。”

无欢打量起婉娘的衣服,才发现那颜色简直就是一只杜鹃鸟。“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这我们也不知道……”凤凰说道,“二十年前,她和当时的唐门第一高手唐天在剑阁比试暗器,最后败于唐天啸的漫天花雨暗器手法之下,身受重伤,一直留在唐家堡修养。在修养期间,与唐天啸两人情愫暗生,最后结为夫妻,但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夫妻两人双双失踪,世人都以为他们都离开了人世。没想到二十年后,在此地遇到她,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造化弄人。”凤凰说着,忍不住长叹一声。而那百灵则是拉着婉娘的手,泪眼婆娑。

“你哭什么啊?”婉娘见百灵哭,不解地说道。“我不哭,我不哭。”百灵说着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却刚抹去又涌上来一圈,怎么也抹不干净。

“我们想带她回去,遍寻名医,定要治好她。”凤凰说道,“我们现在把她带走你没意见吧?”

“啊?”无欢听到凤凰说要把婉娘带走,心中竟然有着那许多的不舍得,本来无欢就一直想把婉娘送回能好好照顾她的地方,可现在有人要带婉娘走的时候到了,他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感觉。“行,那你们就把她带走吧。反正她跟在我身边也不怎么方便。”

“多谢你照顾她。”凤凰说着,伸手去拉婉娘,就准备离开,哪知婉娘一下甩开她的手,说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跟我的孩子一起。”婉娘听到凤凰说要带自己走,又见她来拉自己,忙跑到无欢身边。

“听话好不好?你跟他们去吧,等我去办完了事情我就去找你,好不好?”无欢轻声地说道,仿佛就像在劝说一个小孩子一样的。

“可是娘怕你又不见了。”婉娘看着无欢,说道。

“这次不会了,你看,我都已经长大了,不会再不见了。相信我好不好?”无欢说道,眼眶感觉有些湿湿的。

“可是你在哭。”婉娘疼惜地说道,伸手帮无欢擦去了刚刚溢出的眼泪。

“那是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啊。等我忙完了我保证很快就去找你了。”无欢狠狠地压制住了那种想哭的冲动,说道。

“我们走吧。”凤凰说着,又过来拉婉娘的手。婉娘这次没有甩掉,乖乖地跟着凤凰走了,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看着无欢说道:“你要快点来找娘啊,娘会很想你的。”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要小心点,别被坏人欺负。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娘,娘帮你打他。”

“我知道了,你要好好的。”无欢看着几人从客栈的墙上踏空而去,终于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就只是从昨天晚上才认识到婉娘,但内心之中,无欢竟有些觉得自己真的好象已经认识她很久了一样的,那种亲切感就好象她真的是自己很亲的人一样,也许是因为无欢从小就是个孤儿,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的缘故吧。

第二天天一亮,无欢便离开了庐州府一路想泉州府进发,几天之后,终于到达这个海边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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