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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枪手

曾大伟是一家外语学院的学生,在学校他的成绩虽算不上很拔尖,但也还算不错。

这天他在饭堂打饭,排队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女生,当女子打好饭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突然惊声道:“表哥,怎么你会在这?”他也吃了一惊,不由道:“你,你是?”却实在想不出这女生是谁了,又听背后的人催了他一句,这才急着先打饭,女生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径自走了。

出到饭堂外,女生已在哪里等着,就问:“你怎么跑到学校里来了,还自个儿来打饭,也不跟我说一声。”曾大伟更迷糊了。他实在不认识这女生,只得说:“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表妹啊,何况我本来就是这里的学生。”

女生喃喃地道:“不可能啊,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又仔细审视了他几眼,这才说:“真对不起了,你不是我表哥,但你们的确长得太像了,我也是看了好久才看出你不是,真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人。”

曾大伟也感到奇怪,就问:“真有这样的事?”秦小琴说:“那当然,你以为是我想找机会接触你啊!你们长得真是一模一样。”两人一路前行,交谈中,他才知道女生叫秦小秦,是低一届的学生。

第二天,两人又在饭堂相遇,这次,两人都算是熟人了,自然聊得极投机。认识秦小琴,曾大伟也颇觉开心。两天后,秦小琴突然找到曾大伟说:“我表哥现在需要帮助,我想了很久,这个忙也许只有你才能帮得上。”

曾大伟惊问何事,秦小琴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表哥要参加一个外语考试,这对他的前途至关重要,但他的外语成绩实在是不行,所以想请人代考。你和他长得太像了,我想请你去帮一次忙。”

曾大伟平时也听说过现在考试好多都是有人代考的事,但却从未想到过自己也会去替人考。秦小琴见他犹豫,就说:“也不会让你白白去代考的,他说过了,只要代他考过关了,就给你两千元。”并让他再想想,第二天再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到了第二天,秦小琴再来找时,曾大伟答应了,漂亮女生的请求,谁也无法拒绝。他说:“我倒不是为了钱,只是想帮你的忙。”秦小琴高兴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谢谢你了。当然,钱也一定给,又不是我的钱。”并说,等过几天他表哥来时再面谈。

过了几天,秦小琴果然来约了他,来到校门口的一家小炒店里,一位男子坐在里面等着。见了面两人都颇感惊奇,除了曾大伟看上去年轻些外,两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秦小琴果然没有说错,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秦小琴指着曾大伟对那人说:“现在人我给你带来了,他也答应替你去代考了,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了。”

那人自称叫方中林,是一家公司的职员,这次外语考试关系到他的前途命运,所以不得不花大价钱来请人考,还将考试的大纲给曾大伟看。他一看也不由乐了,这些知识对于他不过是小菜一碟,看来这钱真不难赚。

方中林表示,去考试的路费也全包了,曾大伟这才知道,要参加考试的地方是另一座城市。方中林说:“这也没什么,你周五晚就坐车去到,我给你安排住的,第二天一早到考场,考完就可以直接回来了,也没影响你的课程。”

两人谈好了,曾大伟才笑道:“你表妹真漂亮。”方中林奇怪:“我哪有什么表妹?”听他说出原委,方中林大笑:“那人哪是我表妹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知道你们这学校人人外语都不错,就在这里贴了一张启事,寻找和我长相相似的枪手,上面有我的相片,并许诺推荐者成功的话也可拿一千报酬。她看到了,就向我推荐了你。”

敢情让人给卖了,曾大伟再找到秦小琴,这才知道连那天接触是她有意的,他责问对方为何欺骗时,秦小琴说:“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发现了这则启事,发觉你长得挺像,就有意接触你,顺便向那人推荐拿一点报酬,至于帮不帮他那也是你自愿的。我还帮你拉了一趟生意,大家都有赚,何乐而不为呢?”

曾大伟想想也是,也不好再追究了,两人关系丝毫没受影响。他一面完成学业,一面按方中林给的资料复习,到了快考试那天周末,和方中林联系好后,就坐上车去到了那座小城。

下了车,曾大伟看了许久也没看到说好来接他的方中林。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拉住他说:“走吧,别在这呆太久了。”他一看,这人长着一脸胡子,不由惊问:“你是谁?”那人一笑:“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他这才看出这人是方中林,想不到为何要在嘴上贴这么一大片胡子,刚想问,方中林已拉住他说:“先找个地方住下再和你细谈吧!”两人一起来到一家旅馆,曾大伟住下了,方中林才告诉说,这样化装是不想给人看到两个这么相像的人在一起走,要不代考的事就会被人发现。

看来这人还是挺小心的,但也未免过分了,这年头这种事多得很。曾大伟没再多说,两人去饭,方中林交待他不要出门,第二天早上再接他到考试地点。他见方中林做事这么小心,也只由他,只呆在房里看电视,也没再出去。

天刚亮,方中林就来到,早餐过后,他带着曾大伟来到地点,将准考证交给他,说:“你晚几分钟进场,要有人和你打招呼的话,只点头就行,别搭话。再提前十分钟出来,我就在这等你,然后就可以直接坐车回去了。”

他拿着准考证进了考场,监考的人看了上面的相片和他一眼,再也没怀疑。这考试对他这个本科生来说实在不难,曾大伟很快就做好了,但想到方中林交待的,虽然都做好了,也没敢提前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时间,考场的人已走了一半,他这才交卷出来。刚出门口就见一个人对他大喊:“小方,你这个高材生平时考试都是第一个出门的,怎么这次也和我们一样到现在才出来啊?”他不敢应答,只是点头一笑就匆匆离开了。

来到见面地点,方中林将该给两人的钱一起给了他,让他立即离开,并叫他以后别跟人谈这事。曾大伟于是赶到了车站,这么轻而易举就拿到了两千元,他高兴极了。

两人都得了钱,都很高兴,这一场交易,让他们的心又靠近了许多。

这天,两人正在校外散步,冷不防从街边窜出两个人,对着曾大伟就是一轮拳脚,他顿时被打翻在地。秦小琴吓得尖叫一声,却听一个打人者说:“姑娘不要慌,我不是歹徒,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想揍他出口气。告诉你,他是个凶手,别和这样的人来往。”说罢又挥起了拳头。

曾大伟大急,惊声问:“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打我?”那两人哼地一声,说:“你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却认识你,方中林你这个凶手,你不会得好死的!”说罢又打过来。秦小琴这才叫道:“你们弄错了,他不是方中林。”

两人这才住手,待证实他的确不是所要打的人后,这才说:“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像。”两人惊问其故,那人告诉他们,他们有一个叫小芳的同事,和一个叫方中林的男子恋爱,但两人相处一段后,小芳便感到不满,于是提出了分手,谁知这方中林恼恨于心。前段小芳被人杀死,大家都怀疑是方中林干的,可事发时,方中林却正在参加外语考试,有不在场证据,他们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他们俩人是来省城办事的,刚才看到曾大伟,以为就是方中林,这才想打一顿泄愤,没想到却打错人了。

两人均吃了一惊,一下子就想到了代考的事。等曾大伟说出当时的经过后,两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于是要求他去作证。

不久,谜底揭晓,曾大伟这才知道,这次请人代考,却是藏着一个大阴谋。方中林是利用那次外语考试的时间作为作案时间的。他到省城的外语学院贴了一张广告,请一个与他长相一样的人去替他考试,没想到真的就有这么一个与他相像的曾大伟。找到人后,他就利用曾大伟代考的这个时间,去约原小芳出来,说是谈一些事。小芳没料到他会起杀机,就去赴约,结果被他带到僻静处杀死了。人们虽怀疑方中林,但经过调查,方中林在女孩出事时正在考试,不可能在场,这案子一直没破。

由于有了曾大伟的证词,方中林不得不承认杀人的事实。他怎么也没想到,到数百里的省城里请来人代考,最后还是露了出来,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得束手待缚。

案情大白,秦小琴内疚地对曾大伟说:“对不起,我差点做了人家的帮凶,还害你被打了一顿。”曾大伟笑道:“我们都有错,但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再也不会替人代考了。”秦小琴也是一笑:“我也是。”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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