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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墨镜口罩满会场 论资行事遭算计

机关里会议多,大会小会,这会那会,就像一日三餐,好像不开会,就不叫机关似的。所以,中央提倡精减会议,大会改小会,长会改短会,能不开会就不开会,别浪费老百姓的时间,多腾出点工夫来干点实事儿。上边的政策不错,可执行起来却不那么简单,有些当官的就喜欢开会,一天到晚不开俩会,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下面这个故事里的那位领导,就是这样的人。

大角镇镇长王大嘴是宣传部干事出身,开会讲话有一套,他讲话的时候从来不带稿,往台上一坐就是半天,时间一长,人们都管王大嘴叫“王半天”。

今年,县委组织部分乡镇长到南方考察。从南方回来,县里接到了市里的通知,说那些镇长们考察的地方发生了禽流感,凡是从那里回来的,都是进行隔离观察。

县委办接了市里的通知之后,马上打电话与去南方考察的乡镇长取得联系,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症状发生。结果,县委办问到“王半天”那的时候,“王半天”说有点不舒服。县委办马上通知他,让他立即到县医院隔离检查。“王半天”说:“不行啊,我正开着会呢,等开完会再说吧。”县委办马上把情况向县委主要领导做了汇报。县委主要领导一听,他都得禽流感了还开会?那不把所有到会的人都传上了吗?立即指示县医院,开车去接“王半天”,并对所有到会的人进行隔离观察。

县医院接到通知之后,马上开车来到了大角镇大会议室。进去一看,“王半天”正一边哆嗦一边咳嗽着在讲话,讲得台上台下唾沫星子乱飞。县医院的人一见,好家伙,这不是个“大毒王”吗,赶紧弄走。县医院的人不由分说,上台就把“王半天”弄到了车里,把“王半天”拉走了。

“王半天”一走,有人又回到了会议室,准备宣布对到会的人进行隔离观察。可那人一看到会的人,当时就愣了,见那些听会的人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个个都戴着墨镜、口罩。县医院的人纳闷了,“王半天”得了禽流感还保密呢,这些开会的人怎么就提前防护上了?难道这些人都有先见之明,知道“王半天”早晚得得这种病。医院的人想着,便推了一个坐在会议室后面的一个人:“哎,同志,我有事要问你。”

那人被医院的人一推,身子颤了一下,转身回头,说:“嗯?散会了?散会了就好。”说着,便摘掉了墨镜和口罩,起身要走。

医院的人拦住那人,问:“你们这些人开会全戴着墨镜、口罩是不是知道你们镇里已经有禽流感传播了?”

那人一愣:“什么禽流感?我不知道。”

医院的人问:“你们不知道有禽流感传播,怎么全都戴墨镜、口罩防护呢?”

那人一听,笑了,看看台上已没了人,便把医院的人拉到一边,小声说:“我们戴墨镜口罩不是防你说的什么禽流感呢,我们是在防‘王半天’。”

医院的人说:“防‘王半天’不就是防禽流感吗?”

那人说:“不是,我们防‘王半天’跟禽流感挨不着,跟你说吧,这‘王半天’开会说的都是大话、废话、空话,一说就半天,把我们烦透了,可我们又不能开半截会就走,只能想点非常措施。”

医院的人问:“那你们就戴墨镜口罩啊?”

那人说:“是啊,戴墨镜可以掩饰我们合着眼睡觉,戴口罩可以让我们的呼噜声小一点,‘王半天’讲他的,我们睡我们的,两不耽误。”

医院的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讲话的人满嘴大话、废话、空话,听会的人又不能不听,无奈之下,只能以墨镜口罩打掩护睡觉了。这样的会,开着还有什么用?要说有用,也只能是能防禽流感了。其实,机关里的这种不良会风,就像禽流感,如果再不研究出点特效药,机关的工作效率永远都不会提高上去。

下面这个故事与开会无关,但也是乡镇政府里发生的事儿。过去有人认为,只有老百姓巴结当官的,小官巴结大官,其实不然,大官儿也有巴结小官的时候,当官的也有巴结老百姓的时候。什么时候?当老百姓有了钱,成了大款,富甲一方,当官的就该巴结来了,不但巴结,有时还会给你带来一些闪亮的头衔,什么人大代表、政协会员,让你也成半个官人儿,他们跟你交往起来也好方便。为什么当官的会巴结有钱人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方设法让你吐点血,鼓一鼓他们的腰包。这样的为官者不是没有,而是大有人在。下面这位镇长,就是这样的人。

小河镇新任镇长王开眼有个毛病,哪个村的村主任财大气粗,他就愿意往哪个村跑,跟哪个村的村主任套近呼。

今年换届选举,有好几个村主任是新上来的,王开眼就注意观察,看哪个村主任“气粗”。这一观察,王开眼发现了一位。这位是小河村的新任村主任何全,30多岁,头发锃亮,衣服倍儿光,都好几个月了,天天抽着“红中华”。“红中华”80多块钱一盒啊,一天抽一盒,一个月就是2000多块,看来,何全这小子气粗!

王开眼对何全另眼相看了,每次开会都让何全挨着他坐,有好事就想着何全,还时不是地往何全家里跑。

这天,王开眼联系到一个招商引资的项目,便开车便来到了何全家。一进何全家门,见何全正喝着“XO”啃螃蟹。王开眼一见,笑道:“哟,何主任还喝上洋酒了?”何全也不抬头:“啊,我天天喝这个,这是百年陈酿,少于100年的我从来不喝。”王开眼一听,好家伙,何全天天喝100年的“XO”,一瓶就一万多块呀!王开眼眼珠子直了:“你天天喝这个,喝得起吗?”何全说:“当个村主任,抽不起‘红中华’,喝不起‘XO’更得了!”王开眼一看,这小子气真是够粗的,便对何全说:“何主任,我看你有点魄力,准备一个招商引资的项目放在你们小河村,你看怎么样啊?”何全一听,抬了头:“真的?什么项目?”王开眼说:“韩国一个大老板准备建个跑占地1000亩的跑马场,如果这个跑马场在你们村建了,你们村每年每人都能得到5000元的生活费,另外,年轻力壮的还能到跑马上上班,月收入不低于1000元,那样,你们村的老百姓可就发了!”何全一听,站了起来:“好啊,我们村正缺这么个项目,这项目就放在我们村吧,我保证,只要项目谈成,我让你也能天天抽上‘红中华’,喝上‘XO’!”王开眼点点头:“那就看你的了。”

几天之后,王开眼还真帮着何全把跑马场的项目谈成了。韩国老板一走,何全提着个黑皮包就来到了王开眼的办公室。进屋之后就把门关上了,小声对王开眼说:“王镇,这回你也能天天抽‘红中华’,喝‘XO’了。”王开眼一看何全手里的黑皮包,便知道里边是钱,赶紧装着摆手:“何主任,咱可不兴这个。”何全说:“我这个人说话算数!”说着,便从黑皮包里掏出一盒“红中华”,一瓶“XO”。王开眼愣了:“何主任,你这是……”何全说:“王镇,你刚来没多久,你是不知道,我们村其实外强中干,我也是个穷村官,可我有这两样家当,在外面给村里办了不少事,这回你给我们村办了这么大的事,也全都是这两样家当的功劳,你看,这是‘红中华’,这是‘XO’,现在我送给你,你留着以后办大事去吧。”说着,便把“红中华”和“XO”推到了王开眼面前。王开眼打开“红中华”一看,里面是空的,再抓起“XO”瓶,里面也是空的。王开眼有些着急了:“这里边怎么都是空的?”何全不慌不忙说:“就得是空的,要是实的,谁抽得起喝得起呀,你往‘红中华’盒里装上8毛钱一盒的‘仙乐’,往‘XO’瓶里装上6毛钱一瓶的‘格瓦斯’,你就自己抽自己喝,别人谁知道?记住,可千万别露馅,露馅就什么事也办不了了!”王开眼一听,当时就气躺下了!

官场之空话套话,比禽流感还可怕。看人下菜碟儿,这种为官者,心里更有一把小算盘。乡镇之中,这等样人有几多?还是不要管它,事事皆有定数,是福是祸,是对是错,还请这等样人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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