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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灵漪飘剑

老者望着波光粼粼的黄泉,仰头看着始终翻滚不息的玄黄龙气,有些伤感。许久老者才徐徐说道:“有很多人都说,我们是不应该出现在世上的一种存在,有很多人说,我们其实早应该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了,还有很多的人说,我们的存在是一个异数。所以,”老者转过身看向天落,“有更多的人,称我们为异者。”

“异者?”天落轻声说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大陆第十一者。”老者又重新看着黄泉,就这样一直看着,不曾动过。

天落已经轻轻的走开了,并没有再询问老者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一切。关于那第一次听到的第十一者,并没有更多的兴趣了解更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者和天落两人再也没有说起自己的身份。天落只是每天刻苦的修炼,而老者并没有给过天落任何的指点。按老者的话说,他们这种人从来都是独自一人修炼,感悟,从而创出属于自己的神通,到那时才拥有了离开此地的条件。但是,创出自己的神通谈何容易。

老者说,天落是这些人中最弱的一个,也是最小的一个。以往的那些先人哪一个不是可以上天入地,拥有大神通的神人,所修炼的时间和所拥有的任何修炼器物都是天落不能比的。即使是这样,那些人创出属于自己的神通也花费了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时间。而天落却明确的表示,三年之后一定要离开此地,去完成一个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承诺。对此,老者的回答就是创不出属于自己的神通,就只能在此化为白骨!

转眼一年已过,可是天落对属于自己的神通却没有丝毫的头绪。每天除了必要的修炼和感悟先人留下的神通之外,就是在苦思冥想自己的神通。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那个与父亲相约的十年之期越来越近。但是,有时候也想着,也许当初,父亲早已认定自己已经死在了天龙山颠,自然,那个所谓的十年之约大概父亲都已经忘却了吧,每当想到此处是,心中就是如同刀绞般的疼痛。但是,天落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个声音,不管怎样,一定要活着回去,再见父亲母亲一眼,哪怕就只有短短的一眼也好!

是夜。

天落难得的心中一片空明,毫无杂念。只是呆呆的盘膝坐在黄泉边上,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漫不经心的捡起一把石子,懒懒的扔向水中,一声一声不大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竟然格外清晰。看着那一圈圈的涟漪来了又走,相互重叠,相撞,交融,最后归于平静。

天落看着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忽然,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天落的心中好像有一个惊雷,炸裂开来。水面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但是天落的心此时却是波涛汹涌。“涟漪!”天落嘴角带笑,重新盘膝坐下,双眼紧闭,嘴角带笑。

“飘飘落涟漪,长剑伴江寒。灵犀藏梦影,青峰断轮回。”念着念着,天落的眼角就流出了两行清泪。继而,天落好像顷刻之间就已经老去,随风飘舞的白发好似又白了几分。“姐,我的神通为你所创!”天落仰天大吼,声如同滚滚天雷响彻葬龙谷。

之后天落就像化石一般端坐在黄泉边,没有动过分毫,任外界不管是狂风大作,还是倾盆大雨,天落却始终未曾动过一下。

就这样,天落身上的衣服不知在何时早已风化,被风一吹化为飞灰。天落全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层灰土,结成了一层结实的泥壳。仿佛端坐在那里的早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羽化了的尸骨。要不是老者功力强绝,始终能够断断续续的感应到一丝的生命气息,老者就真的以为,天落就此坐化,羽化登仙了。

就这样,天落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两年。

是夜,老者像往常一样来看一眼天落。当老者看到天落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曾有任何的变化时,正要转身离开。就是这时,一股强绝的气势如同百丈巨浪一般忽然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前。

“小子成功了!”那股气势,就像百丈巨浪一般席卷而来,无形气势竟然变成了有形之物。一时之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老者微微一笑,右手一挥,一切重归风平浪静。

随后,竟是一股轻微的风自天落处轻轻的吹起,那风就像是美人轻拂的细手,让人感到心灵的舒逸。但是,面对刚才那狂风暴雨般的气势都淡然处之的老者,在感觉到那微风的时候,脸上却难得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对,这样的气势。”老者神色显得越来越凝重,“难道小子失败了吗?可是,刚才的气息不会有假。难道,”老者心中顿时一紧,“刚才的不过是昙花一现?”老者轻摇了摇头,“他终究还是太弱了!”说着,就要上前将天落叫醒,这样下去,对其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就在老者刚走两步,忽然老者心中猛地泛起了心惊感觉,那是一种危险来临时,身体本能先于思维做出的反应。

“不好!”老者惊呼一声,身形如闪电般急速向后飘去。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原本轻微的风,顷刻之间变成了无数无坚不摧的利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老者奔袭而去。老者不明所以,不想硬接,只见老者双脚一错,踏出了奇妙无比的步法,顷刻之间身化百道幻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在避过利刃后,心中满是不解,难道这是天落创出的神通不成,老者正在疑惑不解时,却看到了天落嘴角忽然扬起了淡淡的微笑。还没待老者有任何的反应,自天落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就连空气都变成了阵阵清晰可见的波纹。老者正欲有所行动,却忽然发现自己就好像深陷泥泽一般,又好似身上背着一座大山一般,所有行动都在第一时间受到了最大的限制。

老者心中一惊,继而是无比的喜悦,“哈哈,就让我第一个见证你神通威力吧。”说罢,老者全身衣衫猎猎作响,剑指一出,三尺血红剑芒顿时透指而出。老者眼中精光闪闪,气势成擎天巨浪一般反向压向天落。

可是,让老者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老者的有形气势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在撞向那奇异的波动之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天落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可是,在天落身后的黄泉却轰然炸响,擎天巨浪翻腾而起,随后又轰然落下,气势着实可怕无比!

“哈哈,”老者心中惊喜更甚,“如果只是如此,那可是赢不了我的。”说罢,双脚一错,龙形步出现,手中并龙指更是顷刻之间配合龙形步如同闪电般袭向天落。可是,老者却发现龙形步在踏出一步之后,再也无法踏出第二步了。老者身形猛地改变,就见在老者要踏出第二步的地方,一把透明巨剑从天怒斩而下。轰然一声,地面猛地炸开万千裂缝。透明巨剑,怒斩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径直入土而进,消失不见,但是,老者却知道它并不是消失在了地中,而是没入了地下,寻机而动,待你不留神之时,片刻就会破土斩你性命。

还没待老者细察周遭一切,无数巨剑已经成天将神兵之势,怒斩向老者。顿时,十里之内无数巨剑怒斩,横批竖砍,无数残影,生成继灭,周而复始。顿时,顷刻之间,十里之内,尽皆废墟。

只是,在无数巨剑中犹如蝴蝶穿花般的老者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子,这虽然还不错,但是,”老者手中并龙指怒斩而出,顿时万千血红剑光迸射而出,瞬间就击溃了无数巨剑。老者失望的说道:“小子结束了!”老者一步跨出,手中血红并龙指已经抵住了天落的喉咙。可是,就在老者认为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却是惊呼出声,“不好!”

可是,已经迟了。

“飘飘落涟漪,长剑伴江寒。灵犀藏梦影,青峰断轮回。”只听悠悠细语道来,老者并龙指抵住的那个天落却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残影,消失不见。瞬间,十里之内好像荡起了阵阵涟漪一般,而涟漪的中心就是站在不远的天落。顿时,万千巨剑重新出现更甚刚才,此时,老者更加发现即使是龙形步在那荡漾的涟漪中都受到了限制,就仿佛那不是美丽的涟漪,而是无匹的惊涛骇浪,又似是充满死亡的无边沼泽。手中的并龙指竟然也似被万千细丝缠绕,不能挥斩。

“吼——”老者怒吼一声,无匹的劲气激射四周。可是,无匹的劲气丝毫不能对涟漪造成任何影响,只不过是将更远处的巨石沙石毁坏不少。

“借你神威!”天落大喊一声,双臂猛地内收,老者感觉到那无边的涟漪随着天落的手臂也猛地内收而来。更加让老者惊奇的是,在那内收的涟漪中,竟然有着自己刚才发出的无匹劲气,天落竟然用他的能量来攻击他自己。

“啊——”天落怒吼一声。忽然,天落双眼流下两行清泪,涟漪仍在,只是无数巨剑变化,顷刻变成了一个球形将老者笼罩在内。在其内,无数的巨剑怒斩不休,在外,无数巨剑围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屏蔽。

如果说,十里之内,老者还可以用龙形步闪躲的话。那在这不足一里的空间内,在无数巨剑之下,即使是龙形步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忽然,地面冲出万千巨剑,正是刚才那些怒斩之后,没入地下的巨剑,这时全部冲天而起。老者早就在留意那些没入地下的巨剑,眼下见那些巨剑全部冲天而起,知道不能硬接,赶忙拔身而起,瞬间腾跃几十丈,立身在空中。

这时,天落双手一合,“成!”只见那些从地下冲出的巨剑,与其他的无数巨剑瞬间成为了一个由巨剑构成的牢笼,将老者困在了其中。

“你认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老者好像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大喊一声,“看我破!”老者正欲强行破掉牢笼。可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些原本向四周荡漾的涟漪竟然变成了一道锁链紧紧的缠上了老者,顿时,老者的身体在瞬间丝毫不能动弹。

“这又能奈我何!”还没待老者将话说完,老者竟然忍不住的失神了。只见在老者的身前,一个巨大的虚影早已生成。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妙曼的身体,轻微飘动的衣裙,随风飘舞的长发都那样的清晰可见。就好像那不是一个虚影,而是一个真正的人。只是,此时女孩的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笔直长刀,巨大刀芒泛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还没待老者有丝毫反应,女孩手中长刀已经怒斩而下。

“轰——”

轰然巨响,就像九天神雷一般在大地之上猛然炸响,滚滚惊雷贯穿天地,无匹劲气瞬间毁掉了周遭的一切。

老者被强劲的能量击中,径直撞进了黄泉之中,又是顷刻之间,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天落的面前。

老者看着天落,只是微微一笑,“小子,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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