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teadofgivingup,HawkingwentonwithhisresearchgothisPhDandmarriedJane。Nordidheletthediseasestophimfromlivingthekindoflifehehadalwaysdreamtof……”
宽敞的教室,一道严肃的声音在流利地朗读。
底下的同学低头垂目,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的兴趣。
一大段英文读完,英文老师抬起了头。教室真是安静,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只是大家为什么还低着头,眼神朦胧,似有睡意?
忧郁的眼神扫过每个人的头顶,她的心里一阵苍凉,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我想看你迷醉的眼神,你却给我发亮的头顶……
温柔的她轻轻地一声叹息,却在下一秒提高了嗓门,用着她自己都觉得震耳的声音吼道,“都把头抬起来!”
前排的同学应声抬头,在看到她似颦非颦的眉心,欲语还说的眼神时,平整的脸部开始出现了下滑的弧线,睁大的眼睛也有了合拢的迹象。
后边的同学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倒不是他们冥顽不灵,不领圣意,只怪那声音的分贝只覆盖了前三排,后边想要听到,只能竖起耳朵。
显然,大家都没有这个打算。
英文老师泄气地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重新拿起了课本,转身在黑板上写起了字。
瞧,她很尊重大家,她的话向来只是建议,不是命令。你若接纳,我便明眸一笑,你若不睬,我只能颦眉低叹。
大角他们曾专门来请教辛暮,“为什么在英文课上你可以不困,还听得津津有味?”
这个答案……辛暮很认真地想了想,“喜欢啊,我最喜欢英文!”
大角恍然,“那是你喜欢英文,和老师无关,如果换个老师,没准你能更喜欢。”
辛暮诧异,“英文老师多温柔啊,你们不喜欢她吗?”
当时在场的男生都闷声低头,似在思考。
半晌,大角做了总结性发言,他说,“她是一个催眠大师。”他难得正色,此话一出,大家都点头称赞。
催眠大师?见辛暮一头雾水,大角又给出了精辟的解释。
“她的声音严肃又刻板,像一潭死水,连个抑扬顿挫都没有。她的眼神和表情,忧郁中透着伤感,盯着你看的时候,眨都不眨,让你不出两秒就有了睡意。她戴着那副黑框眼镜往讲台上一站,就像一只猫头鹰树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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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红霞染上了云裳,给青灰的天际添了一抹亮色。
下课铃声一响,朗空就冲出了教室,一路飞奔到了路边的拉面馆。占好座位,点了两碗拉面,又去旁边的烤串店,要了鸡翅和几个肉串,忙完这些,小小的拉面馆已经挤满了人。
辛暮跑得慢,他不忍心拽着她一路疯跑,每次都是他先来点餐,再坐下来等着她一起吃。
没一会儿的工夫,小丫头就气喘吁吁地进了门,米色的薄呢大衣裹着她纤小的身体,脖子上系着一条鹅黄的丝巾,白皙的小脸跑出了一抹娇艳的粉红。
朗空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他冲她招了招手,小丫头便眉开眼笑地跑过来。
一张四方小桌坐了五个人,挤得满满当当。朗空将她脱下的大衣和丝巾抱在怀里,又拉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小丫头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便开始低头吃面。
一顿饭吃得浑身是汗。
朗空拿过纸巾擦了擦辛暮脑门和鼻尖的汗珠,让她穿上大衣,系上丝巾,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妥,才拉着她走出了小面馆。
一路走着,走过一段爬满枯枝的矮墙,朗空扯着她的手将她拽到墙边。
“干嘛?不回教室吗?”小丫头眨着眼睛,轻轻翕合的睫毛像一把羽扇撩拨着他的心房,让他的心里痒痒的。
“来得及。。”他拉她入怀,轻轻捧起她的脸,“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把肉串吃到了鼻子上。”
“哪有,那只是肉串上的一粒芝麻。”小丫头一听,炸毛了,肉串和芝麻,从个头上差了多少倍啊!
朗空用鼻尖轻轻地点着她的,那么近的距离,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看似蛮横却温柔细软的嗔怪,就连她打在自己身上的小拳头都带着温暖的热度。
“是肉串,你拿下来吃掉,留下了那粒芝麻。”
“你看到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别人提醒我,你让我顶到教室吗?”小丫头难得瞪起了眼睛。
“也不是,我打算出来之后帮你拿掉,那个人好多嘴。”
“为什么要出来拿?”
“因为在里面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因为。”迎着她瞪大迷茫的眼眸,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允吸着温热的下唇,又慢慢吻到了她冰凉的鼻尖。
“因为我想吃掉。。”
两个人最后走进了教室,大角一脸激动地扑过来,抱住朗空的腰,“老大,你可算回来了,让我等得好苦啊!”
他的神情那样的殷切,就像一个留守儿童终于盼回了拿着一包包玩具的妈妈。
心情很好的朗空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反而配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咋了?”
“我咋了?老大,拜托你回去问问你姐,她想咋地?没完没了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她这么折磨我,会死人的。”
朗空无语,那个女人似乎他也控制不了。
他抱歉地笑笑,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用了蛮力,大有一番你不解决,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我回去管教她。”为了脱身,他只能睁眼说瞎话,那个脑子短路的女人哪里会听他的?
“管教?她能听吗?”大角的眼神带着希冀,巴巴地望着他。
她能听吗?当然不会听。。
“我请你们吃饭。”沉默了片刻,朗空爽快地应道。
大角喜上眉梢,咧嘴笑着,“你这是要给我们和解啊?”
朗空咬咬牙,又咬咬牙,毅然决然地回道,“不是和她,是我们一起。”他的手指一一点过,所有足球队的人都被点了一遍。
大家就像被点中了穴道,呆愣不动,不明所以。
“不是和解吗?怎么变成足球队聚餐了?”大角有点懵,老大整得这个阵仗有点大。
“你理解错了,没有我姐,就我们几个。。”他挠了挠头,笑容可亲地继续说着,“我姐偷偷复制了我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你们都被她列为重点联系的对象。。我没保护好你们的隐私,对不起大家。。我请你们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