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石坚这老东西,今天终于亲自送你上路!
御石坚和几个儿子都被送在了刀口下,御盈捂着胸口,痛彻心扉。
高台上,寒风猎猎,刽子手们却赤着肩膀,手起,刀落……
御盈瞪大眼睛看着,似在幻想着,却不见有奇迹发生。
看着爹爹血淋淋的尸首,御盈悲恸难抑,忽然喉咙一痒,呕出一口鲜血,观者避之三尺远。
她仰天哀嚎,痛哭流涕,合子大惊,心惊胆战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姐,安王和世子还在看着,当心被发现。”
有围观的人奇怪地看着这主仆俩,疑惑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如此伤心,和这奸臣是亲戚?”
合子浑身一震,讪笑道:“我们不认识这身居高位的人,哪有那么富贵的亲戚?”
说着便扶着御盈离开了。
挤出人群,御盈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手脚也开始发麻。
她肝肠寸断,大口喘息着,微微挣脱了合子的手,静默地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监斩之人。
那淡紫色华服男子,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那光亮中透着的,依然是醉人的忧郁。
他,竟然是一颗……毒药。
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可笑之极。昔日的温柔缱绻,耳鬓厮磨,原来不过是一场云烟。
我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原来,那都是虚假的皮毛。
御盈踉跄着,低低地问道:“合子,为何我已流不出眼泪?”
合子把眼泪憋回去,无言以对。
人群渐渐散了,主仆两人相互依偎着,一步步往前走。
御盈身子虚弱的厉害,合子看了一下,身上还有一些钱,可以先找一家旅店歇下来。
钱财不多,合子只点了一个菜。“小姐,你吃点吧,再伤悲,还是要好好活下去。”
御盈双眼无光,而且一想到刚才尸首分离的景象,就觉得一阵恶寒,如何能吃得下去?
合子心知,不可能劝得动,无奈的放下了竹筷。
“一盘淡淡的青菜,怪不着吃不下。”门口传来冷冷的声音,可那眼中,却明明带着笑。
主仆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去,顿时如五雷轰顶,立即动弹不得。
尽管风尘仆仆,却丝毫无损他凛凛身躯,堂堂相貌。他踱着优雅的步子,坐在御盈身边,脸色十分柔和,嘴角破天荒地噙着笑意。
他招手唤来了店小二,“这一个青菜,一碗干涩的米饭,如何让人下咽?让店里最好的厨子,做来最拿手的招牌菜,要是不合姑娘的心意,有你们好受的!”
见到这男人贵气的打扮,店小二殷勤地跑去了。
合子很自觉地站了起来,在一旁伺候着。
他亲自给御盈倒了一杯热茶,“天气冷,来,暖暖身子。”
他把茶杯抵在她的唇边,御盈感受到一股凉意,好似要将她冻僵了,她的上下牙齿竟然开始磨了起来!
他笑了,“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今日未下雪,如何冻成这样?”
御盈颤抖着,勉强就着喝了一口,却堵在嗓子眼,很难咽下去。
小二很快上了菜,桌子迅速被摆满,什么东坡肉,狮子头,叫花鸡,盐水鸭,应有尽有。
他看着她,眼里有光泽流动。
拿起一双竹筷,给她夹了一块荷花酥,递到唇边,一副温柔郎君的样子。
御盈惊恐地看着,一双纤细的手快要将手中的帕子绞碎了,终是没有勇气说话,只得黯然摇头。
他似不生气,笑着又盛了一勺酥油,御盈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出声,还是避开了。
他终于放弃,抬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问:“没胃口?”
御盈脸色苍白的像女鬼,浑身抖得不像话,半晌,才哽咽着说:“是,吃不下。”
合子站在一边,急得快要跳脚,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哦?没胃口,那不如先做点别的事!”他突然变了脸色,阴狠地不像话,那神情就像从地狱来的夺命修罗。
他说完便猛地将她扛在肩上,往旅店的楼上走去。
“啊……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御盈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大叫起来。
“小姐……”合子拔腿就要跟上去,阻止那个残酷男人的暴行,杨安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她。
“庄主想要惩罚一个人,从来没有可以逃脱的。”
程连萧推开一扇门,将肩上的女人狠狠地摔在床上。
御盈被震得浑身都痛,她杏眸圆睁,惊恐的瞪着这个满脸怒容的男人。
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幽暗的冰眸子狂野不拘,邪恶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的微笑。
程连萧站在床前,盯了她半晌,开始解开腰带。
眼看着他就要脱掉外套,御盈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做什么?”
程连萧动作不停,冷魅邪肆,咬牙笑道:“昨晚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我大老远赶来,是为了弥补缺憾。”
轰……御盈脑子快要炸开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涌上来,让她的心颤抖的厉害。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倾身覆上,粗鲁地撕毁了她的衣衫,狠狠地占有了她,冷酷,残忍,不留余地。
诺大的客房,一时间尽是**的的气息,**声。
一番肆虐过后,御盈被折磨的浑身湿软,躺在床上疲惫地喘息。下身火辣辣的疼,久未承欢的身体根本不能适应他的凶狠,她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程连萧彻底尽了兴,这才满足地抽身而出,看着身下带出的血丝,他奇异的瞳孔紧缩一下,终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性子是犟了些,但你的身体很美味。”他似恋恋不舍地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却又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但是,别再像死鱼一样,否则我把你送回怡红院,让老鸨好好调教你!”
御盈脸上是未来得及消退的红晕,两片柔嫩的唇瓣红肿着,身上数不清的掐痕,可见这场云雨之欢有多么激烈。
她疲惫地连眼睛都睁不开,程连萧却冷冷地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再也不看一眼床上精疲力尽的女人。
合子一直在房门外等着,听着里面激烈的声音,还有她家小姐哭泣的声音,她揪心不已,只想闯进去,让庄主停止那事。
杨安也微微红了耳根,却还是尽责地拦住她,“御姨娘已嫁给庄主为妾,就永远是庄主的人,这闺房之事,你有什么理由参和?”
合子恨恨地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等待好久,程连萧终于出来,他冷冷地整了整衣衫,丝毫不在意合子怒瞪的眼神。
合子冲了进去,心疼地握住御盈冰凉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浑身的青紫,“小姐,庄主他……是禽兽吗?怎么可以如此粗鲁?”
御盈躺在床上侧过头去,她闭了闭眼,滑下一滴心酸的眼泪。
“这都不算什么,合子,为了报仇,我将容忍一切。”她美眸幽幽,隐忍道。
合子扶她起来,打来了热水给她擦洗身子,顺便问道:“小姐要忍耐?是要在永远呆在程家庄,不打算离开吗?”
御盈苍凉一笑,“天地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逃跑不是长久之计,报仇更是天方夜谭。眼下唯有一招,既来之,则安之。”
合子伺候御盈梳洗,看着她眼睑下淡淡的青痕,合子心疼道:“小姐,昨晚您没休息好吗?都怪奴婢睡得太死,竟然没有发现!”
御盈叹了口气,问道:“昨晚,庄主宿在何处?”
提起这个,合子气愤道:“庄主太过分了,居然在隔壁又要了间房,就在那里歇下了,愣是不管您的死活!”
御盈似不在意,她拿起眉笔,描了描远山黛眉,看着镜中自己雅致的玉颜,豁然一笑:“我不急,会有出头的一天。”
合子愣了一下,又笑道:“那当然,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哪有不动心的男人?”
御盈傲然挑眉。
两人正说着,杨安过来敲门,“御姨娘,庄主让您梳洗过后,下来用早点。”
清早,旅店十分热闹,御盈打扮好便出了门,扶着栏杆往下望,果然看见程连萧坐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杨安站在身后伺候着,店小二正殷勤地上菜。
似有心灵感应,程连萧抬了头,一眼瞟到正偷看自己的御盈,他弯了弯唇,似笑非笑,眼神中带着调侃。
御盈心中一紧,慌忙转过头去,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曳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翡翠织锦腰带束着那一抹纤纤细腰,面容清丽,只上了一层淡妆,却难掩绝色风姿,双眸却又带着淡淡的冰冷,如此傲然无物的女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程连萧抬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抬起裙摆下楼,却招惹那么多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有几个大胆的竟然故意往她身上蹭。
都不想活了吗?
他凛冽桀骜的眼神中透着杀意,手腕一转,“嗖……”一声,几个故意用手臂磨蹭御盈的男人眼睛被插上了银针。
“啊……”几人哀嚎着捂住眼睛,痛苦地伏在栏杆上,像无头鬼似的乱撞。
御盈惊叫着,被反应快的合子拉了下来。路过的众人也纷纷侧目,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