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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相(2)

赵美娜看了看田蜜蜜,似乎想马上离开,但是又不舍得把我一个人扔下。她们的目光满是焦虑,不知怎样做才好。我冲她们摆摆手,稳定一下她们的情绪。我对自己和手里的神秘水枪很自信,我确信我的神秘水枪一定能发挥出威力,让高林变好。高林笑完了,张开双臂,要对我下狠手了。我看出来了,他的脸上已经一点儿笑容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凶狠和狰狞!我离高林只有一步,我把神秘的水枪枪口稍稍抬高一点,就对准了高林的脸。我看得准准的。高林的拳头已经抡起来了,对着我的脸。

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他使足了力气,把全部力量以及他的愤怒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拳头上。那硬硬的大拳头带着一股逼人的风声,迅疾地向我袭来。就在高林的拳头离我已经不足一把格尺远时,我果断地射击了。我狠狠地把扳机扣下去,一直用力扣。水柱像箭一样飞快地射出去,还没等我看清水柱射出时的样子,就一下子在高林的脸上爆炸了,水滴迅速溅起来。

溅起来的水滴像一朵花儿,在高林的脸上绽放。那盛开的花朵无比鲜艳,把高林打扮得像花园中的一朵花,脸上的笑容明亮而灿烂。笑容是一下子出现在高林脸上的,那么迅速,那么猝不及防,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我也愣了一下,尽管我对这样的结局早有思想准备,但是当笑容真的出现在高林的脸上时,我还是愣了一下。高林笑眯眯地说:“对不起,我在干什么?”他的拳头早已收起来了。“没什么啦。”我说,“我们该回家了。”高林似乎忘记了放学应该回家这件事,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是呀是呀,都放学这么久了,该回家写作业了。嘿嘿。”趁着其他几个高林的同伙发愣的时机,我没有停手,继续射击,分别把水柱射到他们的身上。射完了,我停下来。神秘水枪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而且与高林的笑容那么相似。大家互相提醒着,纷纷回家了。

看傻了的,是赵美娜和田蜜蜜!她们两个几乎惊呆了,傻傻地站着,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耶!”我一下子放松下来,举起神秘的水枪,很是放肆地叫了一声。“我成功啦!”我喊。我用我的神秘水枪彻底改变了高林等几个人。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高林不再是一个调皮生了。明天,他们班主任老师一定会把高林的转变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研究他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好学生。“哇!你真的成功啦!”田蜜蜜情不自禁地跳了两下,在我的左肩上拍了一下。“哇噻!班长你太棒啦!你打枪的样子,简直帅呆了!”赵美娜也跳了两下,在我的右肩上拍了一下。她们把我的肩拍得很疼,但是我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肩是不是疼了,受到她们情绪的感染,我也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我没有犹豫,抬手就在……自己的胸上拍了两下!

田蜜蜜心中的秘密“今天真幸运,再次目睹了神秘水枪的神奇魔力!”赵美娜美滋滋地说。田蜜蜜也很高兴,说:“走,我们去吃冰淇淋。我请客!”说着田蜜蜜就走在前面,往校外的冷饮店走。赵美娜也跟着走,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像是打了胜仗的女将军。看来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跟着走的份儿了。

“给,班长大人,请吃冰淇淋。”田蜜蜜把一支冰淇淋递到我的手上。我们站在冷饮店里,开始吃冰淇淋。今天的冰淇淋,似乎特别好吃,我明显能够觉出,手里的冰淇淋不仅甜,而且有一股……香味儿!我们都毫无顾忌,吃冰淇淋吃得很响。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田蜜蜜为什么也在玩水枪。她是好学生,虽然最近她的成绩有些下滑,但是怎么想,我也不能理解田蜜蜜会玩水枪。上次和她比赛打苍蝇,要不是我动用了水枪的神奇魔力,凭我玩水枪的水平,根本就不是田蜜蜜的对手!于是,我问田蜜蜜:“你玩水枪的原因,还没告诉我呢。”赵美娜看看我,又看看田蜜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吃冰淇淋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看得出,田蜜蜜是有事了,否则,她不会这么放纵自己的。而且,田蜜蜜玩水枪的原因,赵美娜也知道。田蜜蜜默默地吃了一会,说话了。

她说话的时候不看我,也不看赵美娜,而是望着窗外。田蜜蜜说:“我们家发生了变化,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一惊,看着田蜜蜜。“我妈妈给我找了个新爸爸。其实他们早就好上了,只是我爸爸事先一点不知道罢了。我的新爸爸特别有钱,他有一个公司。我妈妈告诉我,她准备等我初中毕业以后把我送到大连的一所外国学校去,读完中学就直接考外国的大学,将来定居国外。对于我来说,现在学习不学习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田蜜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的天!”我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叫。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看着田蜜蜜,不知道说什么好。田蜜蜜说:“开始时我真正兴奋了几天,可后来我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就迷上了玩水枪。”我们走出冷饮店时,午后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在凉爽的环境里出来,我突然感到那阳光好像有了不同一般的力度,针一样,刺得皮肤麻麻地疼。我们走在人行道上,沉默了一会儿。

赵美娜突然神秘地把我和田蜜蜜拉到一棵树的后面,小声说:“你们看--”我和田蜜蜜吓一跳,忙顺着赵美娜手指的方向望去。“哇!”我不由得脱口叫了一声。“嘿!”田蜜蜜也喊了出来。赵美娜连忙用力冲我们摆手,“你们小点声!”我看到,在路边的一个小公园里,在一个双人木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坐着,却没有挨到一起,中间有两本书的距离。

他们都勾着头,在小声地说着什么。那是两个正在谈情说爱的恋人。他们正谈得很投入,没有发现背后的我们。而那两个人,竟然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许老师和她的女朋友!发现了新大陆,他们都很兴奋。尽管我们都知道偷看别人谈恋爱不礼貌,但是今天,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因为那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呀!田蜜蜜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你想学习学习?”我故意板起脸,说。“你现在想这些事,还早点!”“到底是班长,觉悟就是高。”赵美娜说的时候,还撇撇嘴。不知道她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接着赵美娜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凑到田蜜蜜耳朵边,悄声说:“你看许老师他们,咋坐得离那么远?嘻嘻。”赵美娜不想让我听见,但是我听见了。我说:“我要是许老师,就把中间的距离消灭掉。”

“班长你太坏啦,居然偷听我们女生说话!”赵美娜瞪我一眼。田蜜蜜却笑了,说:“别说,班长还真是有点气魄,像个男生的样子。嘿嘿,谈恋爱嘛,男人总应该主动一点才好。”我们继续看。许老师和女朋友始终那么坐着,说悄悄话。田蜜蜜说:“听我妈妈说,那个教音乐的女老师可好了,属于特可爱的那种女人,人还很善良。我妈妈还说,他们俩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说完,田蜜蜜还吧嗒几下嘴。“田蜜蜜是馋了吧?要不怎么吧嗒嘴?”赵美娜开她的玩笑。“你才馋了呢!”田蜜蜜回击赵美娜。“可是,他们怎么总是离那么远呀?”我看着许老师,有点着急。田蜜蜜想起了我的水枪,说:“班长,为什么不再用一下你的神秘水枪?让他们……”田蜜蜜不说了。但是我明白她的意图。于是,我拿出了神秘的水枪。水枪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我晃了晃水枪,开始在心里默念。我想的话,不能当女生的面说出来,那多不好意思呀。

默念完了,我悄悄举起了水枪,向许老师瞄准。我觉得应该让许老师主动点。田蜜蜜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射击了。扣动扳机时我有点犹豫,怕许老师发现我们。要是真被他发现,那就惨了。偷看老师谈恋爱,这可不是小事情。一犹豫,水柱射得不是很冲,我在心里叫了一下,怕射不到许老师的身上。因为水枪里已经没有水了。还好,尽管大部分水都落在了地上,但是仍然有几滴飞到了许老师的胳膊上。

我连忙收起水枪。要是许老师察觉出了,我们可以拔腿就跑。许老师似乎一点儿没有觉出自己身上落了几滴水。而且,他很快被我刚才默念的话所控制,有了行动。我大喜,捅了捅赵美娜和田蜜蜜,示意她们仔细看。许老师一边说话,一边向女朋友身边靠,只两下,他们就靠到了一起。女音乐老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许老师。但是她并没有躲闪,而是把头勾得更低了。

许老师伸出胳膊,把手搭在女老师的肩上。女老师顺势把头靠在了许老师的胸前。嘿!成功啦!我暗暗惊喜,还握着拳头晃了晃。赵美娜和田蜜蜜不约而同地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我们悄悄地溜开。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但是,我们跑远了,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们都放开喉咙大声地笑起来,好像做了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笑完了,田蜜蜜突然想起一件事,拦住我,严肃地问:“许老师的举动,都是你想的吧?真有你的!你们男人是不是见了美女就想拥抱?你今天给我说老实话!”我没想到田蜜蜜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我不能输给她,我立即反击:“那你不也是一样?你还想嫁给外国人呢!你还说外国人有情调呢!”“我嫁给外国人怎么了?你着急了?嫉妒了?看不出,你还想娶我做老婆?那你得好好表现,成为一个优秀男人。”

田蜜蜜一点不含糊。我没接她的话,只是笑,笑得肩一抖一抖的。赵美娜说话了,“那可不行。班长说了,他将来要当大老板。我还想嫁给他呢!”我还是没说话,继续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和女生说这样的问题,我无话可说。我只有笑。也许是赵美娜觉得我的笑有点坏,也许是她对我的笑不满了,举起拳头就往我的肩上砸,大叫:“好啊,班长,你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和田蜜蜜都娶到手?难道你想娶两个老婆?”

她边砸边嘻嘻哈哈地教训我:“告诉你,我从今天起也不学习了,我就等着你当大老板,等着你娶我了……”赵美娜的话还没有说完,田蜜蜜的脸就变了,突然大叫一声:“别闹了!”我和赵美娜都惊住了。其实我们知道,大家说的都是玩笑话,根本不必当真的。但是田蜜蜜的反应却让我和赵美娜大吃一惊。我依稀觉得,尽管田蜜蜜不用那么下苦功夫学习了,每天可以轻松地玩玩水枪,但是,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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