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菩萨,怎么你不把我供着。这般冷嘲热讽的,我倒觉得我是碍眼的流浪猫呢。”
李茗茗撇了下嘴,你还真比不上我家的猫呢。
伍已炫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李茗茗面前。“看看看,我们倒挺般配的。”
般配个头。每次伍已炫说什么,李茗茗都要在心里默默的反对一番,然后说出口又是完全相反的话。以为伍已炫拿的正是在西餐厅的二人被偷拍的的相片,李茗茗懒得看一眼。“没有,是小的我高攀了伍少您。”
伍已炫见李茗茗没打算看便也作罢,将手机收起,抬眼了许笙一眼。许笙不急不躁,淡定的时不时看着表。
“什么时候结婚?”伍已炫将手搭在李茗茗的椅背,李茗茗不着痕迹的挺直身,不太想与伍已炫接触。听到结婚的字眼,握着杯子的手猛地颤抖,然后定住,她回头看着旁边的伍已炫,见伍已炫的目光停在许笙身上,李茗茗便暗自安下心。
“我还没打算结婚。已炫,我看你的喜事倒快来了。红包我会包大点的。”许笙的避重就轻,将注意力转移到伍已炫身上。
“好,成你吉言。”伍已炫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茗茗,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活脱脱一个想结婚想疯了的男人,随便找个对象都能结婚似的。
李茗茗看着许笙身上散发出来隽贵清远的气息,再看看伍已炫时不时无理取闹暴戾的行为,觉得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我是你嫂子。”李茗茗严肃的半眯着眼,义正言辞的跟伍已炫宣告。
“这么想当已婚妇女你就直说,我可以马上满足你。”
伍已炫左手抬起李茗茗的握着杯子的手腕,右手将杯子放下,右手的食指在李茗茗的无名指上不断的转圈圈。他的语气尽是轻浮,李茗茗也习惯了,知道纠缠下去也是自己吃亏便也不应他。
伍已炫的指腹仿佛带着电,他每转一圈,都在李茗茗身上导入了她无法拒绝的魔力。他的手在编织着,一圈一圈的编织,那个形状,是个戒指。慢慢旋转,慢慢深入,李茗茗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等她再次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她才猛地回神,这不是伍已奇。他是伍已炫!她的无名指被套上了一个简单的戒指,银色,没有任何的花纹,尺寸刚刚好。
这是她收到的第二个戒指。
可是她只能收一个,她的无名指已经被他人预订了。她的一生也被他人预订了。
李茗茗没有惊喜,没有愤怒。伍已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希望成为他伍少的女人。即便不是大喜,也是该偷笑的。李茗茗先是沉默的看着手上的戒指,然后再次对许笙报以歉意的微笑。
许笙是她的朋友。
换上这张脸以来,她便一个人习惯的过来了。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住宿,她不能住学校,只能住在出租屋,不能跟别人交流太多。她被伍阿姨防着,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也没打算和其他人深交。可是后来出到社会她懂了,她再也没有朋友了,社会只会有尔虞我诈,没有朋友。于是她也只能认了。
可是,许笙不一样。他们只见过两次,可是李茗茗知道,许笙很善良,很温暖,深情不移的男人都是值得深交的。那种命运把他们相连在一起的感觉,冥冥之中,他们早就应该相识的。她是一个相信第六感的人,她感觉许笙该是她一生的朋友,他便是,即使以后这个朋友背叛了她,她也认,也不后悔。
可是,即使是朋友,她也不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掏出给朋友看,她喜欢在自己的空间留下点秘密。
许笙一手摇着水杯,一手悄悄的伸进袋子里,摸到了手机,熟练的划了几下,桌面上他的手机便适时的想起来。“抱歉,我接个电话。”许笙拿起桌上的电话便走到服务台询问洗手间在何处。他边接着电话边跟着服务生走。
伍已炫轻笑,这许笙还是和以前一样。
许笙总是为苏迷着想,苏迷喜欢的他便喜欢,苏迷讨厌的他就会让它永远消失。所以,苏迷喜欢上其他男人,许笙也尽全力让那个男人喜欢苏迷。
眼前的李茗茗或许成为了许笙心里第二个苏迷。
即使,李茗茗的面貌和苏迷不似,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苏迷的影子,连伍已炫自己也会在失神的时候将李茗茗和苏迷重叠在一起。
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苏迷,而李茗茗只能是李茗茗。
李茗茗拔下无名指放在伍已炫的手上。“我的无名指已经由主人了。”伍已炫的掌心躺着那枚戒指,朴实无华,就算掉在马路中央,也可能没人想去捡的便宜货。
“如果它的主人是伍已奇的话,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伍已炫摊开掌心,示意李茗茗自己将戒指戴上。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你真的要这样?”
李茗茗知轻重,即使让自己在世人面前丢尽脸,她也不会让伍家少爷的脸上抹上一点的污迹。这里尽是看客,所有人都知道她旁边的人是伍已炫,是伍少,是国际巨星。可是在李茗茗的心里,他是伍家的二少爷。即使伍母说伍氏家族只有一位少爷,她也不能让这个留着伍家人血的少爷成为别人的笑话。
那一纸协议注定她要比伍已炫矮上一截。
“嗯。”伍已炫点头。
李茗茗见他点头,于是毫不犹豫的将摘下来的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随你意。你身价降低的时候可别来怪我。”
伍已炫孩子气的笑了。“这才乖。”他的手充满儿趣的揉着李茗茗的头发。李茗茗随他,反正做戏。
许笙接完电话,急匆匆的回来拿外套。他的眉眼染上了愁绪,他的声音带着疲惫。“阿茗,我有事先离开。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李茗茗没有挽留,也没有询问他什么事。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们这一桌,李茗茗觉得坐在这整的不是伍已炫,而是自己和许笙,于是便对许笙更充满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