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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怒火

“什么?他还好意思说呢。”艾利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对狗男女。

“小利,家强是个好孩子,好实本份,你啊,就是太娇气了,别抓住小辨子不放,凡事要往以后着想,到哪去找像家强这么好的人啊。”艾利听着母亲的话,让自己深呼吸再呼吸,觉得自己憋得快喘不过气来。

“家强经常还会打个电话回来,你呢,都多久没打过电话了,我和你爸就是太宠你了,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任性,倔强,哪像女孩子该有的性格。从家强看你的眼神中就知道他怕你,在你面前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还要不断地察言观色,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这样。”母亲在电话那端唠叨的声音不断传来。再看那对男女,吴家强正俯下身子,王菲菲仰起头将嘴巴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样子极其暖昧,这就是所谓的耳鬓斯磨吗?大庭广众之下,真让人恶心。她眼中满是那对人的一举一动,猜测着他们此刻在说些什么?以至于忘记了电话那端母亲还在和她讲话。

吴家强昨天回了一次老家,有个亲戚要办喜事需要他帮忙,但他只呆了一天就迫不及待回来了,心里还是惦记着艾利。王菲菲的事自己也很郁闷,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向艾利解释,,所以就独自一人出来走走,不知道不觉竟来到东湖边,想起和艾利在情人节时曾在这里相遇,便站在湖边遥望远方,想着会不会在这碰到艾利。哪知,王菲菲却出现在他视线里,王菲菲说她是陪朋友游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他,所以就走了过去。

直道母亲大声训斥道:“小利,小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耳膜被突然如其来的强烈声波给震了一下,这才应道:“哦,听着呢。”

“干什么呢,心不在焉,我也不给你说那么多了。赶快搬回家住,向家强认个错,好好地过日子,听到没有?”母亲的声音变得严厉,像小时候自己做错事时的责备。

艾利的视线还留在远处,她突然觉得特别的委屈,为什么吴家强背叛她在先,明明是自己忍气吞生,为什么,到头来受责备的仍然是自己。

即使她选择了忍让,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成全他们。到头来罪人还是她,他倒成了一个正人君子。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直疼爱自己的妈妈也帮他说话,也不相信自己呢?

这些天一直压抑着自己,让自己坚强、冷静、宽容、豁达,结果呢,自己还是一个娇气任性霸横的小女人。在母亲的最后一声责备中,艾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溢出了眼眶。

“什么都怨我,你怎么不问问他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他现在不是忙着工作,是忙着陪初恋情人约会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责备我,我再怎么做也不及他对我做的万分之一,我离婚怎么啦,这个世界上离婚的多了,为什么他们就能离,我就不能离,为什么我要忍气吞气,为什么我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乎别人的感受,谁又在乎过我……呜呜……”

或许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艾利也不例外,面对吴家强的背叛,她选择了逃避,面对林枫的背叛,她选择了原谅与祝福。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伤心难过,不会痛苦甚至绝望。只是她一直将所有的怨气放在肚子里,当里面的怨气越积越多,就会慢慢地膨胀,超过了一定的负荷时候也会爆发,如气球一样。于艾利而言,母亲的那一番责备,让她的承受力达到了极限超过了负荷,她心底的最后防线也跟着崩溃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委屈,哽咽地喘不过气来,隐约听到电话那端由沉默变成了不安的唤喊声:“小利,”但她任性地挂了电话,她知道,纵使再怎样,母亲总能找出她的错误来。就像小时候,自己和邻居家的孩子打架,不管自己对与错,母亲总是劈头把自己教训一顿后,再问原理。仿佛只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是正确的。

艾利挂上电话,顺便关了机,再回头去望对面时,早已没有了吴家强和王菲菲的身影,她想当面责问他是何居心,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她父母,为什么要装好人。现在,任她360度循视都寻到他们的踪影。

她抹了一把眼泪,无力地往前走,不时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母亲做错了什么,还不是担心她。为什么要向她发脾气呢?自从搬进公寓后,她只是不接吴家强的电话不见他,她没有像别的女人去责问他的不忠,去要一个交代,或是哭闹。她想让彼此好好地冷静地想一想,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他们甚至平静得如平常一样,除了分居,别人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或许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做到彻底的放松,敢于说出压抑在心底的话,既使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丈夫面前,还是有所保留。

艾利在外面逛了一下午,走走停停,直到夜幕降临,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慢慢游动,觉得自己像个流浪猫,孤独无助。在佑大一个城市,只有自己的影子陪着她,真是可悲到极点。不经意地看到路旁有间酒巴,闪烁的倪虹发出魅惑的光茫。她驻足片刻,苦涩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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