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悄悄流逝。闵天澈并没有再逼迫林冰吟,只是每日里除了早朝之外都和她待在一起,甚至在乾清宫的正殿设置了屏风,接见大臣时任由她坐在后面倾听。林冰吟却并不想惹人误会,自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踏足正殿半步。闵天澈却也随她,只是每晚依旧借口替她取暖与她相拥而眠。林冰吟几番推却不得,也只得无奈接受。然而她们的关系,看在下人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情景。玉兰侍奉林冰吟越发勤勉,而其他的太监宫女则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林冰吟哭笑不得,却也无法做任何解释。
僻静的巷子中,一座普通的四合院,看上去与周围没什么不同,院里一棵歪脖子大枣树枝繁叶茂,树冠早已伸到了院外。一个头戴厚厚冬帽的男子缩着手来到门前,左右看了看,走上台阶,“笃”,“笃笃”,“笃笃笃”,院内有人懒懒问道:“谁呀?”
“大兴家的。”男子答道。门,小心地开了一条缝,院中之人四处扫了一眼:“进来吧。”
白如枫正坐在大枣树下,见他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打听到消息了吗?”
男子脱去了厚厚的冬帽,显出一脸的精干,正是他的贴身心腹——蒋平。“她曾经在刑部大牢待过,不过后来被闵天澈带走,据说是送进了皇宫。”
“刑部大牢?皇宫?”天差地别的两个地方,让他很清楚她的遭遇:威逼——利诱!他不敢想象在刑部大牢中她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只是问道:“那她现在呢?”
“还不知道,只知道她还活着。有个小太监说是有她的消息,不过要价很高。”
“他要多少银子?”白如枫问道。
“不二价,十万两。”
“给他!”白如枫不容置疑地说道。
“可是,我们没这么多银子啊?我们在这花钱如流水,裕王虽然不说什么,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早就颇有微词了。好听点的说我们趁机中饱私囊,说的难听的,干脆说我们资助敌方。再想去要这么大一笔钱,难啊!”蒋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白如枫冷冷道:“他们要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我用不着向他们交代。要不到钱是吗?那就去偷去抢。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得到她的消息。”
“啊?”蒋平觉得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堂堂大将军,竟然要为了银子沦落为强盗毛贼?这都是什么事嘛!
开门的副将罗大成也为难道:“京城刚刚经历过战乱,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偷是抢,也没什么地方可以下手啊!如果让他们发觉,不仅我们走不出京城,连林姑娘,也会被我们连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呢?”白如枫发急道。明明可以得到她的消息,却被这样的原因给耽搁,让他怎么能不焦躁呢?
蒋平和罗大成面面相觑。半晌,蒋平才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什么方法都可以?”
“不错,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不被闵天澈发现异常。”白如枫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只能用骗的了。”蒋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