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三人发现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正跪在地上痛哭。简陋的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已死去多时。
沈凡打量了一下死者,不禁暗自纳闷。死者年纪三十不到,面色红润,神情非常安详,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沈凡知道那是极度的满足之后才会有的表情。再仔细端详死者,正如谢雨馨所说,非常年轻,也非常壮实,怎么看也不像暴病而亡。
“这位大姐,你看,这位大哥去的这么安详,你不用太伤心。”有人劝道,“还是入土为安吧。”说完几人上前就要动手。
“不,我丈夫平时没病没痛,怎么会突然去了,一定是被人暗害的,你们谁敢动我丈夫一下试试?”妇人转过身来叫道,神态十分狰狞,让劝解之人吓了一跳。
就在僵持之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有人见妇人不肯让众人安葬死者,就把飞廉叫来了。
众人一见纷纷让出一条通道,飞廉仔细打量了一下死者,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差异的表情,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但这微妙的变化却被莉娅觉察到了。
“这是正常死亡,这位夫人,你不要再胡闹了,赶快让人把死者安葬了吧。”飞廉道。”你们谁敢?”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妇人睁大了眼睛,犹如愤怒的母豹一样。
虽然妇人的身材比起众人来显得那么瘦弱,矮小,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飞廉有点怒了,但当他看见妇人那双晶莹的泪眼,怒气不由得消失了。
飞廉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道:“好吧,就让死者再留一天,明天一定要安葬。”他环视四周,“你们还不散去?看什么看?”
见到飞廉,人群中的沈凡刚要上前打招呼,却被莉娅捂住嘴拉走了,后面跟着有点莫名奇妙的谢雨馨。
回到驿馆的沈凡直叹气:“这么年轻的人却无疾而终。真是天意弄人。”可是一向活泼开朗的莉娅,此刻却没有理他。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沈凡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当懒洋洋的沈凡来到街上,却发现莉娅,雨馨二人已在其中。
“哥哥。”一看到沈凡,谢雨馨跑过来:“告诉你一个事,昨天的那个妇人趁晚上无人注意,偷偷他丈夫的尸体拉到城主府去了,并扬言,要城主帮她找出杀害她丈夫的凶手。如果一天找不到凶手,她和她丈夫的尸体就一天不离开城主府。我们去城主府看看吧,沈凡哥哥,莉娅姐姐?”
城主门前,果然如雨馨说的一样,人山人海。帝辛夫妇,飞廉,恶来父子二人也早已在旁。帝辛劝道;“这位大嫂,不要再闹了,你丈夫无疾而终,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不能老让他这样曝尸在外吧?把他安葬了吧?”
帝辛继续道,“恶来,先帮忙埋葬了死者,再给她一些财物维持日后的生活,大婶,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恶来上前。
“你敢?”妇人大叫。恶来不理,就要指挥人搬走死者,妇人急了,对着恶来的手就是一口,狠狠的一口。恶来大怒,就要挥手。
“住手,恶来。”始终站立一旁的飞廉发话了,“这位夫人,我已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丈夫是自然死亡,你不要再胡闹了。”
“不是的,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妇人拼命摇头,“城主,你一定要帮我找出凶手,否则我……”
“拉下去。”飞廉再也不愿与妇人纠缠,叫人把她拉下去。接下来,就由恶来负责死者安葬的事宜。
当妇人的哭叫声渐渐远去,帝辛微微叹气。“夫人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帝辛向己妲问道。可是己妲明显心不在焉。
“夫人,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帝辛的声音变大了。
“什么?你问我?”己妲终于回过神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帝辛一甩袖子,径自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己妲。
“夫人,属下也告辞了。”飞廉向己妲行礼。“好,好。”
“我们也走吧?”莉娅说道。沈凡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深信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三人默默无语向驿馆走去。
“我们也该回凤天城了。”莉娅突然说道。
“咦?”沈凡有点惊奇。
“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回去了,明天我们就去向城主夫妇辞行。”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回风天城?”沈凡终于能插话了。
“你看过仔细那个死者了吗?”莉娅挥手制止了沈凡,自顾自说下去:“那人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人吸尽了精元而死。”“吸尽精元而死?莉娅,你开玩笑吧?你没注意到死者的表情那么的安详,哪有一点痛苦的样子?死者表现得非常满足,像被人强行吸取精元的样子吗?你别告诉我,他是和女人做那事,精尽而亡,如果真有那样的女人,那可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狐狸精了。”沈凡哈哈大笑,他见莉娅一辆严肃的样子,忍不住想开一下玩笑。
可是,莉娅一点也没笑,她表现的非常惊愕:“你怎么知道是狐狸精的?”
“什么?”这下沈凡惊愕了,好像和狐狸精有瓜葛的,商城只有一人,他不敢再想下去。
“莉娅,我们明天就辞行,回凤天城。”沈凡倒吸一口气。
“好的。”莉娅重重点头,她也轻松了不少。
“我还没玩够呢?”谢雨馨嘟哝道。
刚回到驿馆歇下没多久,驿员就来报,有五位贵客来访。沈凡一见五人愣了,这五人他认识,他们不就是施九五兄弟吗?
“你们有什么事吗?”沈凡问道。
“扑通,扑通。”五人跪下了,吓了沈凡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是杀了我们吧,不要再折磨我们了。”施九说道。
“这都哪跟哪呀?”沈凡糊涂了。
“不要装了。”冯才霍得一声站起,神情十分悲愤,“要杀就杀,不要玩猫玩耗子的游戏。”
“老三,三哥。”其余四人连忙拉住他。
“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兄弟。”施九说道。“杀我。”“杀我。”其余四人也抢着说。引得谢雨馨哈哈大笑,幸好莉娅沐浴去了不在,否则沈凡更尴尬了。
“怎么又来了?”沈凡捂住自己的额头,“几位大哥,好歹你们也要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你还装糊涂。”钱权也忍不住了。
“老四。”还是施九这个大哥稳重,“既然你还装糊涂,那我就把事情讲一遍。”
原来沈凡走后,兄弟五个继续在那条偏僻的小巷打劫谋生。你还别说,运气还不错,也让他们碰到了几只小肥羊,收获不小。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没过几天,这些被打劫的人都死了,五人非常害怕,因为他们见过沈凡的厉害,见过沈凡杀五个怪人的冷酷。
这几个人的死是否与沈凡有关?五个头脑简单的人开始思考起来。人那,其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一旦怀疑某人,就会拼命分析对方的想法,把所有的一切都往上靠,结果愈分析愈肯定自己的结论。
在五人的细致缜密分析下,沈凡变成了一个表面十分善良,其实是内心十分狠毒的家伙。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折不扣一个禽兽不如。
再想想沈凡杀五个怪人的轻松与淡漠,五人愈发断定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些事十有八九是他做的。至于沈凡杀人的动机吗?我们五兄弟怎么会知道?
“我们也得罪过他?他会不会杀我们?”苏瑟突然问道。
孙琦大骂,“他要杀我们,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苏瑟嘟咙道:“那可不一定,猫抓老鼠,会一下吃掉吗?”众人傻眼了,又开始分析,愈分析愈肯定自己的判断。
“我们去找他,绝不做被猫戏耍的老鼠。”施九毅然站起身说道,四人纷纷赞同,这就是事情的大体经过。
沈凡哭笑不得,这五兄弟真是傻得可爱,哥的人品真那么差吗?等一下,那些死者都曾经在那条小巷出现过?沈凡一激灵。
“雨馨妹妹,我现在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等你莉娅姐洗完澡告诉她一声。”沈凡掉头朝施九五兄弟说;“走,带去那条小巷。”
“去干吗?”
“你们不是要我杀了你们吗?你们不觉得那条小巷是个好地方吗?”沈凡说道,怎么,害怕了?”
“走就走。”施九五兄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沈凡苦笑,一时半会也没法向这些浑人解释清楚,反正自己的脸已丢到家了,再丢一次有何妨?
天色已晚,本来十分偏僻寂静的小巷更显得阴森,只有瑟瑟的冷风在巷中肆掠。施九五兄弟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你们走吧。”沈凡突然说道,他感到可能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你还要耍我们?”五人暴走了,他们围着沈凡争论不休。
夜更深了,沈凡没有注意到,小巷慢慢已被一股蔼蔼的雾气所笼罩,一切开始变得朦胧胧的,充满诡异之色。“糟了。”沈凡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样一个念头。
“诸位小哥,陪陪我好吗?”一个十分妩媚的声音从沈凡背后响起,施九五兄弟慌忙看去,朦胧中好像有一个女子走过来,身材极为婀娜,声音之柔美,可以说荡人心魄。
由于雾气,女子的面孔非常模糊。但根据身材和声音判断,女子的相貌一定不会差。施九五兄弟赶紧揉揉眼睛,可还是看不清。
“快过来呀。”充满诱惑力的妩媚的声音又响起。“不要过去。”沈凡大喊。
施九五兄弟就像着了魔一样。茫然地推开沈凡的手,痴痴地向前走去。“糟了。”沈凡当机立断。化掌为刀,几下击在五兄弟的颈脖上。五人哼都未哼一声,便晕倒在地。这一系列的动作,大侠沈凡作的行云流水,但他却未掉头一下。
“小哥,你为什么不掉头?”女子笑道,“你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