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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夜深人静,欧木军一个人坐在父亲的办公室里,点燃一支烟。

本来在妻子的再三要求下,他已经把烟戒了,戒了一年多了。但从昨晚开始,他又吸上了。他找弟弟木鑫要烟的时候,妻子晓西看见了,但没有阻止。她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正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悲伤,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心理重负。如果烟能够帮助他减轻这重负,为什么不抽呢?后来晓西索性跑出去,给他买了一条中华回来。

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横七竖八地堆了好些烟头。

但木军的思绪仍纷乱不已。

父亲的突然去世,令全家万分悲痛。更让他不安的是,母亲的精神有些反常,母亲不但一滴眼泪没掉,反而从昨天晚上开始不停地说话,说往事,说父亲,说自己,话语滔滔不绝,好像山中突然冒出一处泉眼,不停地往外涌着汩汩的泉水。而且她说出来的那些话,使他们做子女的感到害怕,那都是些他们陌生的、从来没听说过的、不明白就里的事。后来到了凌晨两点,木兰害怕母亲的身体受不了,给她服了两粒安定,母亲这才睡下。

母亲睡下后,欧木军却睡不着。他一个人躲在父亲的书房里,想理一理纷乱的思绪。照说自己已是快50岁的人了,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了,但母亲说的那些话仍让他感到震惊,母亲说她生了6个孩子却只养活了3个,母亲说她的老大和老二都死在了西藏。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母亲精神失常之后的谵语还是确有其事?如果确有其事,老大死了,他是谁?他这个老大是谁?木兰这个老二又是谁?他们家现在怎么会有6个孩子?

木军想,如果这个家中孩子有非亲生的,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自己了。因为他和母亲只相差19岁,这一点是他早就意识到并有些疑惑的。母亲和父亲有时说起他们的婚姻,提到的时间是1951年,那时的母亲应该是20岁,怎么会在19岁时有了他?可他从来没去考证过,甚至连问都没问过。他觉得他不该怀疑,他从心底觉得父母就是他的父母。不可能是其他。

但此刻,木军觉得有些受刺激,眼看就年过半百了,竟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父亲在世时他们父子也时常聊天,几乎是无话不谈,可父亲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半点啊!他一直以为他是他们最满意的长子,他一直以为他是弟妹们最信赖的大哥。

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木军往记忆最深处想。

他是5岁时开始有记忆的。那时他在十八军保育院。老师经常对他说,或者说经常对全班小朋友说,你们的爸爸妈妈在西藏,等路修通了,工作忙完了,他们就会来看你们。于是就时常有穿军装的叔叔或者阿姨风尘扑扑地来保育院,他们一来,老师就会叫出一个小朋友的名字,说你的爸爸来看你了,或者你的妈妈来看你了。那些叔叔和阿姨一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冲过去把他们抱起来,搂进怀里,一阵拼命地亲吻。有不少孩子竟被他们的父母亲热得大哭起来。有一次,一个小朋友被他爸爸紧紧地搂进怀里,又高高地举起来抛向空中,弄得一阵哭一阵笑的。可等他爸爸把他放下地后,他的老师却跑过来抱歉地对他“爸爸”说,弄错了,那个不是你儿子。

即使如此,木军仍然非常羡慕地看着那些被叫到的孩子,期待着有一天老师会叫到自己。哪怕他被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或女人弄得碎了骨头,他也愿意。可不知为什么,总也没有老师叫到自己。

其实保育院的老师对他非常好,尤其是徐老师。在他没见到母亲之前,徐老师待他就像亲儿子一样。徐老师甚至为了对他好,受过院长的严厉批评。那时候他的体质很弱,常常生病,中秋,保育院给孩子们发月饼。因为月饼少,每两个孩子分一个。老师们没有。徐老师在分切月饼时,就在中间多切了一刀,让每个月饼都留下一个小细条。很细很细的一条。她把这些小月饼条藏起来,每天晚上悄悄地给木军加餐。但不知怎么被人发现了。徐老师自然受到了院长严厉的批评,还差点儿背了处分。

木军那天看见徐老师眼睛红红的,孩子们也议论纷纷地看他,才知道徐老师每天晚上把自己叫出去悄悄吃的那些小条月饼是从哪儿来的。他一下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他站起来大声地对徐老师说,我才不稀罕吃别人的东西呢!你讨厌!

徐老师呆住了,很快捂着脸跑了出去。

一直到长大以后,木军才知道他当时说的话对徐老师是多么大的伤害。但他仍有疑惑,徐老师为什么那么偏爱他?难道就因为她是母亲的战友?有一次他去看徐老师,内疚地说起这件往事。头发已经花白的徐老师坦然地笑道,是我不好,再怎么也不能把别的孩子的东西省给你,别的孩子父母来看他们的时候,多少都会带点儿糖果点心给他们,可你没有,孤孤单单的。他有些不解地说,我孤单?徐老师马上掩饰说,我当时以为你父母牺牲了。

木军将信将疑。

的确,在6岁之前,没有人来看过他。尽管他一直在等。

有一天保育院又来了一个穿军装的阿姨,这回徐老师没有叫谁,没有说是谁的妈妈来了,而是自己和那个阿姨拥抱在了一起,她们高兴得直抹眼泪,她们在那儿不停地说着话。

他想这会不会是我的妈妈?他就跑到那个阿姨跟前站着,眼巴巴地看着她。他听见徐老师很激动地对阿姨说了些什么,那个阿姨就把他拉过去,撩开他额头上的头发仔细地看,他额头上有个很显眼的疤。阿姨摸着伤疤喃喃地说,是他,是他……

他怯生生地开口说,阿姨,你是从西藏来的吗?你把我的名字记下来,让我的妈妈来看我好吗?那个阿姨愣了一下,一把就将他拉进怀里,流着眼泪哽咽地说,我就是你的妈妈呀!

他真没想到,她就是他的妈妈,他的妈妈就这样出现了。他高兴得心咚咚直跳,他在妈妈的怀里傻笑着。老师说,木军,快叫妈妈呀。他就叫了妈妈。他从此有了妈妈。

后来母亲带着他离开了保育院,把他带到了西藏。

在西藏,他见到了父亲,父亲和那些到保育院来看孩子的解放军叔叔们一样,高大威武。他觉得很开心,他忽然就有了爸爸和妈妈,还有了一个小妹妹,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后来他才知道,妈妈为了带走他,把半岁大的妹妹木兰留在了成都保育院。妈妈要工作,要照顾爸爸,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吃不消。

他在父母身边呆了3年,给妈妈惹了不少麻烦。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还是舍不得送他到内地读书,父亲说你这样会害了他的,你得送他去读书。母亲仍是舍不得。后来他8岁了,母亲又有了身孕。当时小妹木槿只有3岁。母亲实在没法了,只好同意送他到成都去读书。他在成都一直读到初三,然后又进藏当兵。熟悉他的叔叔伯伯常开玩笑说他是个老西藏,15岁时已经三进西藏了。第一次进藏时还在妈妈怀里。

这段往事,他知道得很清楚。有时候回忆起来,也曾有些疑虑。为什么母亲一直到他5岁时才来看他,在此之前是怎么回事?问母亲,母亲说,当时他太小了,不能带进西藏,就把他留在了保育院。这个说法是最有说服力的说法,因为他的许多同学都是在保育院长大的,他的许多同学都是好几岁之后才见到父母的。就是他的妹妹木兰,也是10岁以后才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慢慢的,他就释然了。父母是那么爱他,他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可是现在,不是他怀疑不怀疑的问题,而是母亲要改变原来的事实。

但他马上提醒自己,不能这样,得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得把自己的心事放下。现在这个家的担子已经全部落在他肩上了。不管他的身世如何,不管他是谁的儿子,眼下他都必须挺起来,作弟妹们的主心骨。还有母亲。他一定要照顾好母亲。

在木军的感情世界里,对父亲更多的是敬重,对母亲更多的是亲情般的爱。他是从小跟母亲长大的,母亲在他眼里就是家的化身。他甚至觉得他是被母亲那慈爱的忧郁的心疼的目光看大的。

记得小时候在西藏,他因为淘气从山坡上滚下来,半个小脸都被擦破了皮,虽然没有流血,却直往外渗水珠。母亲当时紧张得要命,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问题不大,只是别再碰那个破了皮的地方,免得留下疤痕。母亲反复说,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他留疤的,他已经有一个了,我不会再让他多一个的。

晚上睡觉时,母亲让他侧着脸睡,把受伤的半个脸露在上面。她坐在他的身边,一边哄他睡觉,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那个旧疤痕。这差不多已是母亲的习惯动作了。每次她看着他睡觉时,都会去抚摸一下那个旧疤痕。他在母亲的抚摸中渐渐进入了梦乡,一睡着,身子就转了过去。母亲连忙把他翻过来。为了守他,那一夜母亲一直没敢睡。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看见母亲一双熬红的眼睛。他天真地问,妈妈你为什么不睡觉?

想到这儿,木军忽然在一瞬间明确了一个事实:不管母亲是他的生母还是养母,他都爱她,永远爱。

木军为自己明白了一这点而红了眼圈。

有人轻轻敲门,接着推开了门。是晓西。

晓西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满屋子的烟味儿,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坐在烟雾中,就明白他是一夜未合眼。她走过去打开窗户,说,你去睡会儿吧。你这样会把自己搞垮的。

木军摇摇头说,我睡不着。

晓西走过来,双手扶在丈夫的肩上,轻轻替他按摩着。犹豫了一会儿她说,木军,我们把小峰叫回来吧。

木军说,把他叫回来?你的意思是让他回来和爷爷告别,还是……

晓西说,先和爷爷告别,再想办法……把他留下。

木军皱了一下眉,说:这恐怕不合适吧?爸刚走,妈的情绪还没有平复,我们就开始做这件事了。

晓西说,这件事怎么了?

木军说,不怎么。可这毕竟是违背爸爸意愿的事。

晓西说,爸爸的意愿,你总是说爸爸的意愿。那我的意愿呢?你的意愿呢?小峰自己的意愿呢?就一点儿都不重要?

木军说,晓西,我知道你对这事一直不高兴。但是能不能缓一下再说?

晓西不说话,但显然很不高兴。

木军沉吟了一下,又说,说到我的意愿,晓西,我不想瞒你了,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直愿意小峰去西藏当兵的。只是怕你生气,推到了爸的身上。

晓西很意外地问,为什么?

木军说,不为什么,那毕竟是我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晓西沉默了一会儿,说:有时候我真不理解你们欧家的男人。

木军深吸了一口烟说,我自己也不理解。

晓西不再说话,拉开门要走。木军又叫住她,晓西,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希望你在弟妹面前别表露出来,你是大嫂。生前我们没能让父亲满意,死后我们就别再伤他的心了。

晓西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伤他心了吗?昨天我一句话也没说呀。

木军说,我知道你没说,但你心里是对他是不满的。

晓西说,我不否认,我是对他有意见。我不是不尊重他,我尊重所有的西藏军人,你知道,我自己也是他们的后代。可是我一直觉得,这种尊重没必要非得用世时代代子承父业的方式来体现吧?难道就因为有个西藏军人的爷爷,小峰就摆脱不了进藏当兵的命运?

晓西话一说完,不等木军作出反应,拉开门就走了。

木军想,晓西怎么啦?她一直都很通情达理的。是不是自己的话伤了她?还是父亲去世勾起了她的伤心?看来还得召开一个家庭会议,用父亲的话说,得统一一下思想。不过,木军知道,现在这个家庭会议得由自己来唱主角了。并且从今往后,都要由自己来扮演父亲的角色了。自己能担当起来吗?

木军从没想到过自己会离开部队。他以为自己天生是个军人,更具体地说,天生就是个西藏军人。从15岁当兵起,他在西藏一口气干了25年,一生中能有几个25年呢?他原打算干一直干下去,像父亲那样,干到退休为止。可有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应部队了,部队不要自己了。他的那种失落难以形容。

那是90年代初,他40岁,任某边防营的营长。领导找他谈话,婉转地提出让他转业。他毫无思想准备。他原以为只要自己能吃苦,愿意吃苦,就可以在部队呆下去。没想到部队嫌他文化低了年龄大了,竟要他转业。领导说,以他的军龄和年龄,当一个营长实在是委屈了。起初他不明白,他说我不嫌职务低,我这个水平当营长正合适。领导上只好直说了,部队要搞高科技,需要年轻的文化高的军官。他一时有些发呆。当时父亲刚刚休息离开西藏。木军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一急之下他给父亲打了电话,他实在不想离开部队,他想让父亲帮他说说情。

父亲也和他一样感到意外,父亲也和他一样难以接受。父亲说你等着,我打电话找他们。从来不过问他事情的父亲,为这件事出面找了人。但结果却令人沮丧。一些日子后,父亲打电话给他,语气沉重但十分冷静地说,你就服从组织安排,转业吧。

就这样,木军离开了部队,离开了西藏。

回到成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适应,好像一只鸟突然被捆上了翅膀,改用双脚走路了。他找不到平衡点,要么歪歪扭扭地摔跤,要么就一动不动地缩着头。在家里他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一整天不展现一丝笑容。妻子说他,他就说,这成天没个太阳的,我不习惯。头几天早上,他还一骨碌爬起来,摸黑穿上军装就出门。等出门之后发现外面是高楼,是压低的云,而不是晴朗的天空和大山时,他就会突然清醒过来,沮丧地返回家中。

妻子怕他老这么压抑着身体出毛病,就强行带他上街去转,要他熟悉这个城市,热爱这个城市。有一回转到百货公司,妻子在那儿试衣服,他等得无聊,就一个人转到了玩具柜台。在那儿,他突然发现了一把与他曾经拥有过的54式手枪非常相近的玩具仿真枪,立即兴奋地买了下来。妻子还以为他是给儿子小峰买的,挺高兴,想他总算有了点儿做父亲的感觉。可回家后才发现,他自己迫不及待地玩儿起那枪来,自制了个靶子挂在门后,打得啪啪作响。等小峰放学回来时,他竟把枪藏了起来。

打那以后,木军就迷上了这件事,四处购买搜罗仿真手枪。只要买到一把好的仿真手枪,他就能开心上一天半晌的。半年时间里他就拥有了几十支仿真手枪,全是世界名牌。这让他的生活里稍微有了些亮色。

后来他被安排到轻工局任党委副书记,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他也每天去上班,但人坐在那儿,心却不知漂在哪儿。晚上回到家,看完新闻联播,他就把他那摞枪抱出来。一支支地抚摸着欣赏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是宁静的。

他最喜欢的是那支意大利造的贝雷塔92式自动手枪。意大利是手枪王国,贝雷塔又是手枪王国中的得意之作。这种枪口径9毫米,可装15发子弹,拿在手上,真有一种主宰感。难怪美军要把它选为作战部队军官用的制式用枪。

那支小巧的黑科PM270,因采用了两次击发的保险装置,反应快速又安全可靠;而那支沃尔特P5式自动手枪,最大的优点是保险装置先进可靠,而且威力巨大;这两支手枪都是德国造的。德国的枪和它的民族一样,显得十分理性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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