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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木兰望着父亲,有一刹那生出幻觉:父亲睁开了眼睛,依次看了看他们几个孩子后,不解地询问母亲,他们怎么都不去上班?

父亲如果睁开眼睛,木兰相信,肯定会这样问的。

但父亲安静地躺在那儿,闭着眼睛。从上午倒下去之后,他就一直这么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父亲倒下去时,母亲就在旁边。母亲正在看着报纸,听见对面的沙发上传来轻轻的鼾声,就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她看见的是父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有些不解地说,这老头,怎么说睡就睡了?她让公务员帮她一起把父亲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掩上门走开了。

中午木兰回到家,听说父亲一上午都在睡觉,脑袋“嗡”的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妙。她连忙跑去看,她在过道上差点儿踢倒了垃圾桶,她冲到了父亲的床前,发现父亲已处于深度昏迷。脑溢血。

木兰一边通知人赶紧把父亲送到医院,一边迅速地给大哥及弟妹们打电话。凭着医生的职业敏感,她知道不赶紧让他们来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就见不着父亲了。

母亲见木兰跑来跑去,还是不相信父亲出了问题。她跟在木兰的身后说,不要紧吧?他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又一早起来了,肯定是太困了……木兰顾不上和母亲多解释,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她心里有些后悔,平时没给母亲说一声,高血压患者突然睡过去并且打鼾绝不是好事。要是母亲知道,早些送医院或许还有救。可现在……

恐怕一切都已经晚了。

问题是,父亲从没给过他们这种信息,尽管他有高血压,可从没发作过,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一点缓冲也没有。

送到医院后,手术器械还没准备好,父亲就停止了呼吸。而大哥他们一个都还没有赶到,只有木兰一个人守在父亲身边。父亲的呼吸几乎是和他的鼾声同时停止的。木兰眼见得心脏监视器上那根起伏的线渐渐拉直了,自己的心跳好像也随之被拉直了。她木然地站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

有一根神经跳起来提醒她:你得挺住啊。

母亲呆呆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木兰从抢救室走出来,连忙迎上去问,你爸醒了没有?木兰摇摇头。母亲抓住木兰的胳膊说,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木兰扶住母亲的肩膀说,妈,你要坚强点儿,我爸他……已经走了。

母亲呆怔地望着她,好像无法相信。木兰就扶着她走进抢救室。一位护士正将一袭白床单盖在父亲的身上。木兰走过去将床单掀开一些,露出父亲的脸。母亲走上前看了一眼,转头不解地对木兰说,他不是正睡着吗?

父亲的表情实在是和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木兰说不出话来。

这时,大哥木军和妹妹木槿、木棉,小弟木鑫他们匆匆赶来了,大嫂晓西和妹夫小金也赶来了。他们推门而入,一看见木兰的表情,就知道来晚了。他们全都呆在那儿,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和母亲一样无法接受。木槿和木棉一头扑在父亲的身上,孩子似地大声叫着爸爸,泪如雨下。大哥哽咽着,走到一边去,一遍遍地用头撞着墙,木鑫呆怔着,两眼发直。他们谁也没想到,父亲会这样离开他们。就在昨天晚上,父亲还声如洪钟,还拍桌子发火,还威严如山……

可现在,父亲安静地躺在那儿,悄无声息。曾经高大魁梧的身材在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里变得又瘦又……

但威严依然。

木兰觉得这似乎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按平时的习惯,她周五去过父母那儿了,周六是不会再去的。可是周六早上醒来,她总觉得不对劲儿,坐在那儿看书心里慌慌的,她就跑回来了。结果她成了惟一一个给父亲送终的子女。她心里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凄凉。父亲如果知道他今天要走的话,肯定会把6个孩子,还有4个孙子孙女,包括他那个在西藏当兵的大孙子小峰全都招回来的。他爱他们每一个人。他离开的时候会和他们告别的。

木兰知道这一点。尽管她总是装作不知道。

木兰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她明白父亲的病情发作,和昨晚的生气动怒有很大关系。尽管父亲不是因为她动怒,但她作为大女儿,作为医生,却没能很好地提醒和制止弟妹。她因为自己的心情而忽视了父母的心情,这将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歉疚。

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眼泪不知何时盈满了眼眶,木兰固执地不让它们流出来。一个声音在提醒她,母亲。你得照顾母亲,不能再让母亲倒下了。

母亲依然在父亲的床边坐着,呆怔着。

母亲有些异常。

木兰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母亲昏倒了,她知道如何作临床处置,如果母亲嚎啕痛哭,她可以陪着母亲一起哭。可母亲像平时那样坐在那儿,没有任何表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护士和两个护工走进来,准备将父亲的遗体搬到担架床上,推到太平间去。母亲坚决不让。她说,你们干吗?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木兰把母亲拦住,说,妈,别这样,爸已经去世了。

母亲说,不可能。他不可能说走就走。

母亲挡在床前不让人碰父亲。这时,干休所的领导和军区老干办的人都赶来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木兰又难过又尴尬,平日里母亲是个十分得体的女人,从不给领导添麻烦。木兰小声说:妈,您别这样。大家都在这儿呢。

母亲就是不动。她把父亲的一只手拿起来,握在自己手中,好像那样就是一个证明,证明她是对的,他没有死。医生走过来,让母亲签署父亲死亡时间的证明,母亲也没任何反应。木兰只好接过来签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时间:15点07分。

干休所的汪所长走过来握住母亲的手说,阿姨,您别太难过了。母亲仍不动。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汪所长一眼。平日里她见到汪所长,总是高兴地叫一声“小老乡”。他们同是重庆人,他们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汪所长望望木兰,对这一情形不知所措。

木兰只好叫大哥了。大哥走过来,扶住母亲的肩膀。很多时候,大哥一言不发,也胜过他们几个对母亲的影响力。但大哥自己也悲痛万分,失去了控制。那么大一个汉子,就伏在母亲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父亲的手从母亲的手中滑脱出来,耷拉在床沿上。他们的手一辈子都没有分开过,现在终于分开了。

大哥的哭声让母亲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孩子似地回头问木兰,你爸他真的去了?

木兰点点头,母亲的话让她在一瞬间泪如雨下。但母亲依然无泪。

父亲终于被推走了。

大哥和弟妹们簇拥着躺在平板车上的父亲一起往外走,哭声和喊声立即让整条走廊流成了河。木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追上去溶进这条河里,她和大哥一样伏在父亲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心中所有的悲痛倾泻而出。

房间里只剩下母亲。

母亲一个人坐在空空的床边,一动不动。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对于这一天,我早有思想准备。我一点儿不意外,我知道你们的父亲他迟早会离开我的,或者说,我迟早会离开他的。从四十多年前我离家参军起,我就对这一生可能发生的事作好了思想准备。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一切的一切也就该我自己承受。

我常常想,我的这一生是如此匆忙,似乎还来不及回味,就要结束了。还在很多年前我就想到了这一点。结束。我想这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吗?再一想,结束就结束吧,众多的生命不都是这样平平常常度过,不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结束的吗?我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们的父亲说得更简单,他说我们这几十年都是白赚来活的,如果我那次在甘孜掉下桥去就没有今天了,如果他那次突发阑尾炎没及时抢救过来,也没今天了……

你们不知道吗?

那年你们的父亲执行一项重要任务,骑着马带了一个分队的人在边境上跋涉了好几天。出发的时候他就觉得肚子有些疼,但他向来是喜欢硬撑的。他就一直忍着。警卫员见他脸色不好,就问他哪儿不舒服,他说没事。再问他他就发火了。后来警卫员发现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天还冷着呢,知道情况不妙,就悄悄告诉了随队医生。医生走上前问,首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们的父亲还是说没事,要了一支烟来抽。刚抽一口,就从马上跌下来了,砸得地下扬起一阵灰尘。他已经完全撑不住了。

那个医生一诊断就确定为急性阑尾炎。回到驻地再开刀肯定来不及了。他就指挥大家在避风处搭了个临时帐篷,然后烧一堆火,干开了。没有麻药,没有止血钳,没有缝合线。手术刀也没有,用的是你们父亲的一把军刀,在火上燎了燎,算是消了毒。你们父亲这个人就是命硬,那么一个荒凉野地,那么一个四面透风的帐篷,还睡在地下,就把手术做了,事后居然也没有感染,伤口长得好好的。

那个医生把滴着血的阑尾拿给他看,说首长你看,再晚一会儿就该穿孔了。

你们父亲不知道什么穿孔不穿孔的,他只是觉得把那个东西拿掉,他就不再疼了。他很满意,就把那把军刀送给了医生。那个医生姓辛。叫辛明。我那次掉下桥差点儿送命的事,也和他有关,应该说他是我和你们父亲的救命恩人……

不不,我不能这么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得从头说起,否则就无法理清我的思绪。现在我的脑子像一团乱麻,我得找到那个头,从头说起。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们都是死过的人,能活到今天,能养下你们这么多孩子,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所以对于这一天,对于你们父亲的离去,我有思想准备。我不意外。

我只是感到难过。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你们的父亲。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你们都不理解他,甚至有些怨恨他。当然,这不能全怪你们。你们的父亲对我说,他不需要理解。可是我需要,我不想让他带着那么多的埋怨开这个世界,尤其不该带着你们这些孩子的埋怨,他是多么爱你们。

我想有些事情,该让你们知道了。或者说,这个家的许多往事,应该告诉你们了。

可是从哪里说起呢?

过去木槿总是说,妈什么也不对我们说,好多事我们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是的,我很少对你们说起过去的事。我不说是因为我害怕,我拿不准你们会怎么看。我害怕自己的过去被你们用诧异的目光注视。或者说,我希望被你们理解。由于这种希望而害怕。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没必要害怕了,我想,只要你们的父亲和我自己,对我们的过去是珍惜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久太久了,我是说我和你们的父亲。比时间显示的更为长久。我们简简单单地开了头,就往下过起来,直到今天。所以想起来我还是有点儿生他的气。他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他又没病倒,怎么能说睡过去就睡过去呢?如果他病倒了,我在医院守上他一年半载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也太突然了。

我知道他喜欢搞突袭,那是他打仗养成的习惯。他第一次来见我时找不到话说,就给我讲他带部队打昌都的事,讲他怎么连夜翻过雪山突然迂回到了敌人背面,出其不意地堵住了敌人的退路。讲得眉飞色舞,像个孩子。当时我心里就有些感动了。本来我有些烦他。为什么烦?那时我们女兵被组织上一个个地介绍给老干部,都不大情愿。我们在背后嘀咕说,老干部可敬可佩不可爱。可组织上一方面说婚姻大事由我们自己定,一方面又总是给我们做说服动员工作,直至我们点头为止。

尤其是我,那个时候心里已经有人了,就更不愿意了。

虽然我们之间,我是说我和那个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们连手都没有握过,真的。可是我们的心里互相装着对方,互相喜欢对方。这是可以肯定的。我这么说你们不会嘲笑我吧?可以说,那个人是我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人。但是,我最终却嫁给了你们的父亲……

木兰搀扶着母亲下了车。

户外的阳光让木兰看出母亲的眼神有些散。木兰想,中午的惊吓和下午的守候,一定让母亲的精神疲惫已极。回到家后松弛下来,母亲也许能睡上一觉。

她真怕母亲病倒。

母亲到老都没有发胖,瘦小的身子让木兰一览无余。木兰觉得父亲太不了解自己。当她搀扶母亲时,立即就感觉到了她和母亲之间的那种永不消失的隔膜。即使在这种情形下,她仍无法和母亲亲密无间。这种感觉让木兰悲哀不已。小时候她从八一校回家,看见木槿在母亲怀里撒娇,一点儿也不嫉妒。她觉得那是别人的事。父亲这时候往往爱说,木兰,你也过去亲亲妈妈吧。她不敢违抗父亲,就走过去,勉强在母亲的脸上亲一下,然后很快退到一边去,她觉得心里很别扭。

这种别扭一直残留到今天。

好在母亲毫无察觉,她顺从地让木兰搀扶着,进了家门。

木兰把她扶到楼上的卧室里,让她躺下,然后给她盖了床毯子。母亲继续呆怔着,没有木兰所期待的松弛下来的迹象。好像她随时准备着站起来,去追刚刚走开的父亲。木兰只好在母亲身边坐下。母亲神色憔悴,松弛的皮肤已没有光泽,记录着一生的沧桑。

差不多从懂事以后,木兰就认定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但她究竟是谁生的,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家,她一直不明白。有一年从部队探亲回家,她下决心开口问父亲。她想父亲也许比较理智,会告诉她实情的。哪知父亲一听就笑了,说,傻丫头,谁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木兰反问道,那为什么我和木槿只差半岁?(其实还有一句她没问出口,那就是为什么木槿和你们那么亲?)一问这个,父亲就不说话了,闷闷地抽着烟,最后说,反正你和木槿,还有你哥你弟,都是我和你妈的孩子。我和你妈一共有你们6个孩子。

木兰觉得父亲是欲盖弥彰。明摆着的事。但从那次谈话以后,从来不利用职权的父亲,却利用职权将她从西藏调了出来。木兰后来细想一下,除了小时候父母把她丢到保育院、而把比她年长5岁的哥哥带在身边这件事让她不满外,其他她都说不出什么。

木兰不好意思再去追究这事了。她想,也许自己和父母之间有些隔,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而妹妹木槿天生就是个感情充沛也善于表达的女孩子,喜欢撒娇,喜欢趴在父亲的肩上给他梳头,还喜欢挽着母亲的胳膊散步。这些都让父母开心。自己呢?自己连丈夫的胳膊都很少挽,更不要说父母了。自己天生就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难怪父亲说自己理性,父亲只是说得好听些罢了,其实他是想说自己心肠比较硬。不像木槿,天生温柔多情。

但是母亲呢?木兰总觉得母亲也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女人,木兰从没见过她为什么事大喜,也没见过她为什么事大悲,她总是平平静静地对待发生的一切。应该说,自己和母亲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母亲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也不十分意外。

母亲呆呆地盯着墙壁,那上面有一张大大的全家合影。她顺着母亲的目光,也去看全家照。这张照片是5年前照的,后来全家再也没有到齐过。照片上的母亲很安详,无所用心的样子。只要父亲在,母亲总是无所用心的样子。

家里静悄悄的。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木兰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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