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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束缚的…十字架

“唔?也就是说,如果六花接下来的数学期末考试要是再挂科,同好会就要被迫强制解散了?”听完富樫勇太的概述,塞巴斯嘴里还叼着一块仙贝,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据说是激怒了数学老师,连七濑老师也没什么办法。”富樫勇太摊了一下右手,表示无计可施。

“嘛,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距离考试不还有一段时间吗?只要再加把劲,努力学习就好。”塞巴斯说着把头转向小鸟游六花,“说起来,六花上次的期中考试究竟考了多少分啊?”

对方泰然自若地将考卷递了过来,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面无表情,不过可能是弄错了吧,毕竟……手有点抖。

“2分?!”塞巴斯惊得直想跳起来跑上一圈,“真是个梦幻般的分数,不不不,这连实际的存在都很奇怪吧?”

小鸟游六花捂着胸口,活像中箭一样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摇摇欲坠的,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不愧是Master!是用了秘藏的力量吗?”凸守早苗双手放在胸前,无限倾慕道。

这有口无心的话却给予了致命的一击,小鸟游六花仿佛被利剑从身后贯穿,一蹶不振地跪倒在地,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道:“勇太,怎、怎么办?!”

“诶?就算问我,我也……”这是苦恼的富樫勇太。

“这不挺好的吗?反正也没做什么正经的社团活动。”这是事不关己的丹生谷森夏。

“不行啦,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午睡部哦。”这是还没从梦里清醒的五月七日茴香。

“此乃危急存亡之秋。”这是表情见意的凉宫此方。

“Death!”这是货真价实的笨蛋。

典型的鸡同鸭讲,指望他们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提议的我,真是个笨蛋。塞巴斯自己都无奈了,索性置若罔闻,把话题转向了富樫勇太,“那么富樫你呢?身为男班长的你,成绩一定很好吧?”

“呃啊,还好啦。”富樫勇太揉着后脑勺,脸上浮现出不知是腼腆还是偷乐的傻笑。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中二病很容易发作的缘故,不停地在脑海里想象着学习好的自己异常帅气的样子,成绩就急速提升了。

“95分哦,班里分数最高的。”丹生谷森夏一手捻着头发的刘海,同时玩着手机随口说道。

“第一?!”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就好像突然发现“咦?这家伙居然能使用这样的招数!”。

“那就由你来辅导六花的学习了。”塞巴斯立下决断,富樫勇太还没来得及思考,嘴巴就已经先脱口而出了,“啊咧?又是我吗?”

“我一直觉得你有教育爸爸的热血,绝对可以把这孩子教育成成绩好的孩子。”塞巴斯搭着富樫勇太的肩膀,用欣慰的像是粗线条勾勒的五官挽劝道,周围人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端详,“真的呢!就像爷爷和孙女一样!”

“原来是老头子么我?”

这么麻烦的邪气眼系中二病,真的能一起认真地学习吗?可又的确不能放着不管……富樫勇太转而和小鸟游六花对视,对上的是一张信赖的脸,最终还是拿她无可奈何,“没办法,那就一起学习吧。”

“呵啊~”小鸟游六花自然绽放出了可爱的笑脸,“不愧是勇太!被选中的人类!”

看在这个笑容的份上,帮忙看看学习似乎也不错?这样想着,富樫勇太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至于我们这边,就去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工作。”塞巴斯站起身来,在众人“工作?”的疑问下轻轻地晃了晃手指微笑道:“没错。能够做出贡献,让老师们觉得有这个同好会在也不错的工作。若是用上了我们,想必他们就不会再说这里无所事事了吧?”

“噢~原来如此。”

……

大家依照目标去找七濑老师了,同好会只剩留下来补习的两人。富樫勇太看着像是出席重要场合一样,坐在位置上的小鸟游六花,稍微思索了一下水平,将课本往前翻了几页。

“首先从基础问题开始。同时掷下两个骰子,求掷出的数字和为3的概率。怎么样?能做吗?”

“小菜一碟。”这样说着,小鸟游六花笔下轻车熟路地驾驭起来。看这飞快的书写速度也不像是没有学习过的样子,真让人奇怪为什么会只得到2分呢?

短短的几刻,两个骰子便跃然纸上……嘛,解题思路也不是说用不上。于是接着看下去,这回出现了摇骰子的两只手……不不不,这个应该是不需要的吧?接下来更是从手腕延伸出了头和身体,组成了漫画一样的人物……真是相当了不起的绘画天赋啊,如果以《摇骰子的少女》这样的标题投稿给同人插画分享网站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人气作品呢。

“诶?”富樫勇太这才醒悟,距离初衷现在貌似已经跑题了,“那个,六花?不要玩了,计算。”

“不知道……”小鸟游六花的脸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本以为只要体会了掷骰者的心境就会有所收获,所以才把他画了出来,可这家伙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难以琢磨。”

富樫勇太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的实力只有这种程度。”

小鸟游六花眼前一亮,“不,我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你只是想说这句话而已吧!”毫不犹豫地吐槽了,富樫勇太无力地垂下了身子,继续把课本向前翻去,“大致上我已经了解了,也就是说基本都不会,还是从更前面一些开始教吧。”

“要、要从这么前面开始全做吗?”看着页数像流水账一般“哗哗”地倒退回去,小鸟游六花缀着汗滴,瞳孔都开始摇摆不定了。

“没办法啊,这种东西必须从能理解的地方教起。”富樫勇太认真翻阅着,要怎么教这个2分的家伙学习才行。

“勇太危险!黑之机关来了!”突然,小鸟游六花以能弄翻椅子的气势站了起来,却被一只手压着脑袋按回了座位上,“就是追捕我的ZERO机关来了,我也不会让你逃走的!”

“唰”地门被拉开,富樫勇太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义务劳动归来的塞巴斯一行人,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身上脏兮兮的还有少许轻微擦痕,如同进行了一场艰苦绝伦的战斗一般。

“呃啊,辛苦了。”被这惨烈的氛围所震慑,富樫勇太看着一进屋就瘫软下来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地试问道:“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塞巴斯乍然绷紧了神经,用双手的食指互相戳啊戳地讪笑道:“这个……那里……爆发了第六次魔导大战,太阳激光和创世纪,新旧对决……”

“什么东西?”富樫勇太眨了眨眼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而言之,同好会的评价应该上升了吧?”

“倒不如说是正好相反。”丹生谷森夏向后一倾,撑着地板气喘吁吁道:“体育老师说游泳池完全没有打扫干净,反而弄得更乱了,非常生气哦。”

“数学老师也改变主意了,说是至少要超过平均分才能放过六花。”五月七日茴香这个天然呆直言不讳地道出了真相。

“你们究竟是去干什么了啊!”富樫勇太一声咆哮,塞巴斯立刻毫无节操地使出了‘猛虎落地式’,“对不起!接下来只能靠你了!课余时间也好,回家之后也罢,全部都用来辅导六花学习吧!”

……

同一天夜里,晚餐过后应该已是将近八点的时分,小鸟游六花的房间内,昏黄的台灯映衬得气氛格外幽静。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心想要用功学习吗?”

“当然了!”

“先把话挑明了,我们学校的偏差值很高,不做好觉悟认真学习,是不可能取得平均分的哦。”

“我明白!”

“好,那我就教你。”再三确认之后富樫勇太开始了学习会,“和上次的问题差不多。一个骰子连续投掷3次,求得到的点数加起来和是8的概率。好了,请吧。”

上次的问题答案以及解题的方法之后都已经讲解,六花也表示明白了,就算再怎么不擅长数学,现在总该能够解出来了吧?富樫勇太这样想着,可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儿怀疑……

“轻松。”

像那次一样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不过这次好像没有画画的样子。富樫勇太伸着脖子过去看,快速挥写的笔尖忽然停下一动不动了。

“勇太,稍稍用下手机行么?”小鸟游六花似是哀求地说道。

“手机?”勇太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没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啊、可以啊。”

于是乎,一个漆黑的手机掏了出来。太黑了,边角用缎带缀成的紫罗兰还有几分女高中生的感觉,但那占据了2/3个翻盖的十字架挂件,不管怎么看都更是中二病的气息,再加上血花和骷髅头的贴钻,简直就像是魔鬼的礼物。

“噼啪噼啪”地输入有一段时间了,看起来是很认真,不过到底在干什么啊?富樫勇太从旁偷偷地瞄了一眼,虽然小鸟游六花慌慌张张地遮住了屏幕,但还是被看见了……看见了!在使用计算器功能!

“稍微回了下短信。”

“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

“嗯……”小鸟游六花表情一僵,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好,答案是7/72!”

“居然当作没发生啊!无视刚才的对话重新来过了!”

“我说你啊,你说过真心想要用功学习的吧?”富樫勇太插着腰,教育爸爸的热血发作了。

得到六花可怜兮兮的回应后,他再次发问道:“说了‘我会认真学习,帮我辅导’吧?”

“说了。”小鸟游六花情绪低落地答道,就连头顶的呆毛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但是,只有数学真的不行……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

“再说了!就算求出掷骰子的概率又有什么用?”突兀地回头,小鸟游六花以近乎质问的语气向富樫勇太反问道。正当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她的手机发出了警报似的短信提醒声。

“什么情况?!”富樫勇太被这急促的危险讯号弄得一惊一乍,小鸟游六花稍稍一看,神色如常地说道:“圣调理人发来的信息。”

“十花小姐吗?”略微翻了个白眼,勇太放松下来,随口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在不可视境界线管理局内侦测到异常的魔力指数。”

“别胡扯。”

“她说要晚点回家,这也是常有的事了……”说这话时,小鸟游六花的神情很平静,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淡漠。

经常这样吗?富樫勇太也跟着沉默下来。在家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在学校也是,不被其他人理解,就像当初的我。说不定,六花是被中二病拯救了呢。

“还没问勇太的电子音信识别暗号是多少?”小鸟游六花忽然抬起头问道。

“是说电子邮箱吗?”不愧是原中二病,一下子就猜对了。富樫勇太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直板式手机,也是黑色的,“用红外线功能么?我发了哦。”

“因弗若特得塔通信!”两个小小的手机贴在了一起,随着六花的一声呼喊,编写的资料已经传送完毕。

“噢~勇太的暗号好帅气!”带着很强的气势,操作着手机的小鸟游六花用非常羡慕的目光,闪闪发亮地盯着他,“我希望也能拥有和勇太一样的暗号。”

“啊?帅气?这很普通吧……”富樫勇太困惑地看去,顷刻,邮箱地址中的四个英文单词亮瞎了他的24K钛合金狗眼,“啊啊啊啊啊啊~这个超宇宙级让人害羞的电子邮箱啊(神赐_究极_女神_岩浆)!”

自己的邮箱地址没什么机会看到,传给好基友一色诚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以至于连同中学的黑历史一并从脑海里消除了啊!

“相比之下,我的就太普通了,是六花的读音。”小鸟游六花因为邮箱的大众化而感到失望,“对了勇太,来帮我拟定个暗号吧。”

“话说你就这样随意换邮箱真的没问题吗?”富樫勇太郁闷道:“不是还得重新告诉家人和朋友之类的吧?”

“没问题。”小鸟游六花低下头,仿佛失去了元气一般,“只要告诉圣调理人和凸守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的通讯录里只有这两个人……

富樫勇太没有开口,小鸟游六花埋着脸,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勇太能帮我想个暗号的话,我就可以把它也告诉勇太和大家了。”

静静的,书页在翻动,富樫勇太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在考试来临之前,我会认真辅导你学习,这是你好不容易建立的同好会吧……”声音顿了一下又响起,“如果考过平均分的话,我就帮你想个中意的识别暗号。”

小鸟游六花怔怔地听着,神情随之变得振作起来,非常灵巧地转着自动铅笔然后用力地紧握在手中。

“嗯!”

次日……

“完美。习得这个方法了,已经是大师级了!”

“喂喂!解法是对的,但是计算错误了啊!这已经不单是数学的问题了吧!”

第四天……

“勇太,塞巴斯教了我蕴含魔力的公式哦。[a(X+b)-a(b-n)]/a-X=n,结局已经被注定了!”

“喔哦,真的呢。呃……那个家伙,既然有这种水平的话,就不能教些有用的东西吗?”

一周……

“下面的问题要是解开了,就给你喜欢的草莓味木糖醇口香糖作奖励。”

“哼~别以为随便给我什么黑色的东西,就能让我高兴起来。”

虽然这么说,结果六花还是很高兴地嚼着……话说回来,那到底是什么口香糖啊?!

终于迎来了测验……

“完了,自己这边成绩反倒下滑了。”富樫勇太拿着考卷走下来,从郁郁不振的六花的课桌旁经过,环抱的双手臂弯下压着的,赫然是右上角用红笔批改‘52’这个数字的考卷,“没戏吗?”

“这次大家的成绩都不理想,平均分是50分,要再接再厉。”数学老师略显抑郁地总结道。

一瞬间,勇太和六花对视一眼,随后绽放的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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