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别墅前草坪外晨
******身着中式衣服，十分平静、自信地舞着太极剑。
戴笠大步走来，站在旁边观看，似从舞剑中感悟出什么，微微地点着头。
******很快收剑，问道：“戴笠，你从我舞剑中想到了什么啊？”
戴笠：“报告！我从剑路中感到校长的心态十分平和。”
******笑了：“悟性不错！”他坐在那把洋伞下的藤椅上，从桌上拿起一杯白开水呷了一口，“延安的情况如何？”
戴笠：“据来自延安的消息：共匪搞的所谓‘抢救运动’越搞越多，似乎延安认字的人都是我派过去的特务。”
******：“好嘛！如果你能把延安不识字的也搞成是你派去的特务，那我就给你颁发青天白日大勋章！”
戴笠：“谢校长！”
******：“过几天，何、白二位参谋总长去西安，落实我提出的闪击延安的作战计划。你嘛，也随同前往。”
戴笠：“是！”
******：“记住：在此关键时期，一定要开动脑筋，在情报工作上要大作文章。”
戴笠：“是！”
红岩村外傍晚
******：“据悉，何应钦、白崇禧，还有戴笠已经乘军用飞机去西安了。”
董必武：“一定是与坐镇西安的胡宗南共同部署进攻延安的事情。”
******蓦地想起什么，问道：“董老，当年我们在武汉布下的那颗闲子还在西安吗？”
董必武：“你是说熊向晖吗？”
******：“是！”
董必武：“他在西安。在反击第二次反共高潮的斗争中，他向中央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
******：“这就好了！”他沉吟片时，坚定地说，“只要敌人的中枢机关有我们的同志，无论蒋某人使出多少花招，都不会瞒过我们的党中央和毛主席的。”
董必武：“戴笠为什么也要去西安呢？”
******：“据说他奉命去西安的目的，就是利用他掌握的特务系统，把延安的‘抢救运动’扩大化，借以配合突然发起的闪击延安的军事行动。”
董必武：“这一招是很厉害的啊！”
******：“只要有这些忠心耿耿的同志在，戴笠之流只能得势于一时，迟早会大白于天下的。”
陕西耀县胡宗南司令部内日
何应钦：“根据委座的指示：共产国际解散，等于****失去了共产国际——尤其是苏联的支持，此乃天赐灭共良机。宗南，你在一个月中可集中多少袭击延安的部队？”
胡宗南：“如果委座同意，我秘密撤防黄河阻击日军西进的部队，至少可以集中六十万部队！”
何应钦：“据你的系统所掌握的情报，所谓保卫延安的八路军有多少人枪？”
戴笠：“不足三万！”
何应钦：“很好！二十比一。”
白崇禧：“戴笠，你们能帮着这次闪击延安做点什么呢？”
戴笠：“根据委座的指示，我将通过情报手段，扰乱******在延安开展的整风、审干运动。”
何应钦：“效果如何？”
胡宗南：“放心！我这个师弟戴笠是个有心人，他早就帮着我在西安搞了一个‘反共救国队’，先后向延安派去了不少的弟兄。”
白崇禧：“很好！戴笠的弟兄在内攻心，宗南的部队在外备战，内外结合，定可取胜******。”
何应钦：“不要忘了委座的指示：保密！”他沉吟片时，“下边，由宗南报告此次闪击延安的设想……”
重庆黄山林中傍晚
******一边缓缓踱步一边说：“辞修，请你以我的名义下达命令：密调驻防黄河的两个军归胡宗南指挥。”
陈诚：“是！”
******：“我看了胡宗南制订的准备分九路大军进攻延安的作战计划，我认为还不够完整。请代我电告何应钦和白崇禧，要他们二位一定带着可行的作战计划回重庆。”
陈诚：“是！”
******：“你近期见过******吗？”
陈诚：“见过！由于他知道叶挺被关押在我那里，十分真诚地提出：希望我能帮他说项，请您释放叶挺。”
******：“这是不可能的！”他叹了口气，说道，“恩来是很重感情的，我早在黄埔时期就认定，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我们国民党里缺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才。”
陈诚：“委座所言极是！您同意他回延安吗？”
******：“同意！但是，我同意他回延安的目的是给中外造成一种假象：我力主国共合作。”
******官邸客室内日
******身着便装站在客室的中央，分别与******、****握手，说道：“早在黄埔军校的时候，恩来你就是我的部属，****你是我的学生，就常理而言，你们应当在我的领导下打天下，抗外敌，可是……咳！不说了，我们坐下谈吧。”他说罢坐在正面的沙发上。
******、****应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派车送你们二位回延安。”
******：“谢谢！行前，我还想吁请蒋先生尽快释放叶挺和廖承志，否则……”
******：“放心，我自有安排。”他沉吟片时，“恩来啊，你回到延安之后，代我转告******先生：虽说共产国际解散了，但我们对****的未来有两种意见：一为****交出军权、政权，组织可合法；一为同国民党合并。现在就等******先生的意见了。”
******：“我回去一定向******主席转达你的意见。但就我个人而言：国共两党问题所以不能解决，主要是国民党政治不开放……”
******：“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通知你们二位回延安，我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因为我毕竟是你们的长官啊！”
******站起：“那我们就谢谢蒋先生了！”
******握住******的手：“什么时候再回重庆来啊？”
******：“只要是为了团结抗日，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好！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走上前来，行军礼：“校长！再见。”
******笑了：“你还是很能打仗的嘛，我真希望你这个学生能听从我这个校长的调遣啊！”
****：“请在抗日疆场！”
******和****走出去了。
******有些悲哀地叹了口气。
红岩村小路外日
董必武有些沉重地说：“中央发来急电，说胡宗南正在调兵遣将，争取早一天对延安发起闪击战。对此，******同志十分担心，你能否赶在敌人闪击延安之前返回。”
******：“请给中央回电，我们只要拿到******发的所谓护照，就立即登程北返。”
董必武：“同时，我们的社会部截获了一份情报：西安国民党特务站的头子陈建中，给国民党绥德专员何绍南发了一份密电，说****在陕北地区的一个领导干部，是他的同乡和同学，请何绍南进行策反，将会有不小的收获。”
******本能地：“这可能是戴笠搞的陷阱！”
董必武：“中央要我们调查这个陈建中是何许人？”
******：“是当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留学生，和我们延安从苏联回来的领导干部很熟，有的还是同学。请电告中央：从苏联肃反的经验看，最危险的敌人是在上层。”
董必武：“你是我党情报工作的创始人，我相信你回到延安以后，形势会变好的。”
******：“我一定尽力而为之！”
董必武：“听说你和小超同志就要回延安了，留下的同志的情绪有些波动，你行前还是和大家讲一讲吧！”
******微微地点了点头。
红岩村会议室内日
******：“同志们！南方局自成立以来，我们协助党中央粉碎了国民党的两次反共高潮。现在，国民党又在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我相信你们在董老的领导下一定能完成任务！”
在******的讲话中摇出：董必武、邓颖超、****、王炳南、许涤新、童小鹏、龚澎等沉重听讲的不同表情。
******：“同志们！想想皖南事变爆发之后，我们是如何把成百上千的文化战士从重庆转移到各地去的？再想想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我们又是如何展开秘密大营救：前后历时半年，行程万里，遍及十多个省市，营救八百余人……我们就没有理由完不成党中央交给的新的战斗任务！”
与会的同志点了点头。
董必武：“第一次反共高潮在华北，第二次反共高潮在华中，现在即将爆发的第三次反共高潮在陕北，而且是要闪击我们的延安。恩来，你看南方局如何配合党中央粉碎第三次反共高潮呢？”
******：“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为什么不敢公开反共了？因为他担心美国、苏联不给他军事援助；他现在为什么又突然要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呢？因为共产国际解散了，他认为新的反共时机到了！对吧？”
“对！”
******：“******最怕什么呢？外国人，尤其是财大气粗的美国人。从战略上讲，******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不符合美国在亚洲的利益。因此，你们在董老的领导下，要通过各种渠道向美国、苏联、英国在重庆的外交人员、记者揭露******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的真相。”
董必武：“对！如果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出面反对，******一定会放弃第三次反共高潮的。”
“对！对……”
邓颖超：“所以啊，王炳南、龚澎、乔木、章文晋等懂外语的同志，要发挥你们的长处，向你们的外国朋友说明情况，让他们再去左右他们国家的政府。”
“是！”
董必武：“恩来，重庆各界的朋友知道你要回延安了，都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我走之前，会与他们话别的。”
郭沫若庭院外日
藤萝架下摆着一张茶桌，上面置有考究的茶具。
郭沫若、阳翰笙、老舍、田汉等围坐在桌前，十分沉闷地品茶。
******端起茶杯笑着说：“以茶代酒，祝我能顺利地回到延安，干！”他带头呷了一口，放下茶杯。
郭沫若等端起茶杯，勉强地呷了一小口茶水。
******：“郭老是浪漫主义的诗人，拿出李白的气度来，祝福我们一定要跨过难于上青天的蜀道！”
郭沫若：“我历来是不畏惧蜀道的！但是，我又是一个很讲情义的文人。自打听说你要走了，我的心里就没着没落的，不知下面该做些什么。”
“对！我们也像郭老的感觉一样。”大家附和着说。
******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为了早日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拿起你们手中的笔，继续战斗！”
郭沫若：“战斗是肯定的！容我说句心里话，你我相识整整十八年了，我一直是天马行空，自由驰骋，大骂过******，和鲁迅先生打过笔墨官司，大有老子非第一莫属之概。但是，自从参加南昌起义之后，我这位兄长就是愿意听你这位老弟的。现在，你要北返延安，我打心底高兴。同时，我的心里又变得有些空虚了！”
与会者感同身受，微微地点了点头。
******：“抗战就要届满六年了，在郭老的领导下，始有上海《保卫卢沟桥》的怒吼，继之有唱遍大江南北、声震武汉三镇的歌咏，接着又有响遍山城重庆的《雷电颂》。你们想一想，在中国历史文化的长河中，有没有一支和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文化大军？”
“没有！”
******：“这就是你们的骄傲！我也因为给你们敲过边鼓而感到自豪。我就要回延安了，你们能不能说说自己的创作设想？让我在延安为你们祝福。”
郭沫若：“我正在创作和计划创作的剧本有：《虎符》、《高渐离》、《孔雀胆》和《南冠草》。同时，我还要在考古领域做些文章。”
******：“了不起！翰笙，你能不能把山城文艺界创作的成果整理一下，由我带回延安，向党中央和******主席报告。”
阳翰笙：“可以！”
******：“田汉啊，要充分发挥你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作用，在创作之余，把山城的戏剧、电影、戏曲等方面的人才团结起来，为抗战发挥更大的作用。”
田汉：“请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之！”
******：“老舍先生，你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希望你正在创作的《四世同堂》成为传世佳作。”
老舍：“我会努力的！”
******：“我在重庆的时间不多了，请你们代我向文艺界的朋友们致意。”
中苏文化协会庭院外傍晚
******、王昆仑坐在花坛边的藤椅上边品茶边交谈。
******：“我已经和黄炎培、张澜等老先生话别了，他们都清楚：蒋某人消灭中国共产党之后，一定会宣布中国民主政团同盟等组织非法，并加以取缔。”
王昆仑：“时下，蒋某人的重心依然是反共。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在高喊国共合作的口号下，积极准备闪击延安。蒋对身边的亲信戏称：外热内冷，突然袭击。”
******：“蒋某人为什么不明目张胆地祭起第三次反共高潮的大旗呢？他怕美国、苏联、英国等知道后加以干涉。为此，希望你利用中苏友好协会这块牌子，影响苏联驻华使馆，阻止蒋某人发动第三次反共高潮。”
王昆仑：“我会做的。”
******：“另外，******主席也是一位《红楼梦》爱好者，很希望能看到你写的《红楼梦人物论》。”
王昆仑：“我一定请你转给******主席一册。”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王昆仑：“听说我在延安的小妹因我的问题，被有关部门逮捕。希望你回到延安，向毛主席讲明我的真实身份，还小妹一个自由身。”
******：“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件事。”
红岩村大有农场外晨
******一边采摘西红柿一边动情地说：“董老，你我这是第二年摘西红柿了吧？”
董必武一边摘西红柿一边说：“对！”
******：“我真希望和你多摘几次西红柿啊！”
董必武：“我可希望就剩我一个人摘西红柿。”
******：“可是，南方局这么重的担子落在你的肩上，我心里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啊！”
董必武：“没什么！只要你和毛主席在延安打垮了蒋某人的进攻，我们在重庆的日子就会好过的。”
******看了看篮子中的西红柿：“董老，我们不摘了，留给同志们吃吧！”
董必武：“不！全都摘光，让回延安的同志在路上吃。”
******和董必武遂又摘起了西红柿。
红岩村大楼前边日
四辆美式大卡车一字摆在楼前的大路上。
回延安的男女同志站在卡车上，手里拿着西红柿十分香甜地吃着。
留在红岩村继续工作的男女同志站在卡车周围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