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教堂里并没有任何特别，两个日本年轻人无所收获也就悻然离开教堂。后来仍不死心，就在教堂外面设立了情报点，一个蒸包子的，一个剃头匠人。宋香有意到包子摊上去买过一两次东西，每次那看起来挺无害的小伙计都在跟宋香打探刘阳东的下落。
宋香看看照片，倒也不一口否认见过长得很像刘阳东的男人，却巧妙的说，好像见过一次，是来教堂做忏悔的，完事之后就匆忙离开了，日后再也没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宋香拎着包子走了，发现小伙计的眼睛还盯着她看，似乎是觉得她长得秀气，完全不像个男人。
有一次宋香回过头，冲着他们做了个祈祷的动作，这两个人的脸瞬间就红起来。
这些年早磨练的雌雄难辨，她的外表单看长相的确像是个女人，然而做事说话完全是男人的样子，身上并没有特别的女子气息。
这都是为了沈儒秋，她跟沈儒秋都到过梵蒂冈，在梵蒂冈的岁月是一种强大的磨练。
其实她很希望早日回去，这世俗的一切她已经觉得非常的有负担了。
“眼线可能是相信了我的话，他们已经不试图从教堂里面寻找线索，反而更像是在守株待兔，我猜是希望刘阳东再次出现到教堂做忏悔的时候把他抓住。”宋香把清洗好的沈儒秋的衣服放在他的床边，“只是我担心，我们离开的时候动静太大，他们一定会尾随到达码头，到时候我们前往香港的事就会被他们了解，香港也会变得不安全。”
“所以刘阳东必须出现。”沈儒秋其实设计过了，大家离开教堂的那天，就让刘阳东一个人在日本人的探子面前再次现身，之后把这些探子尽可能的引去远离教堂的地方杀掉。这样一来日本人的线索断掉，教堂方面也能洗脱嫌疑。
“让我引开日本人的眼线？”刘阳东沉思了片刻点头：“也好，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沈儒秋笑道：“这次你确定能杀人了么？”
刘阳东一愣：“我不杀女人，日本人的探子有什么不能杀？只不过要是他们两个死了，我就变成通缉犯，跟随你们到达香港，岂不是会惹麻烦么？”
“所以你不能回香港了。”沈儒秋沉声说：“你要离开上海，朝着反方向走，我看你可以回北京去。”沈儒秋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刘阳东：“这是当年我离开北京时，瑾妃亲笔写的书信，你带着这封信到北京，按照信封背后的地址去找当年伺候过瑾妃的宫女。”
刘阳东打开书信看了看，大约内容是写，日后若是有人拿着这封亲笔信件到北京来找她，无论她是死是活，她的后来人都必须对这人视为上宾多加礼遇，不许任何人驱赶打扰。要当成她的亲兄弟一样照料。
这瑾妃，刘阳东听说过一点，应该说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刘阳东沉声说：“瑾妃已经死了。”
沈儒秋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你怎么知道瑾妃死了？”
“晨报上写的，大概是四年前，瑾妃过世了。”
沈儒秋微微垂了下头，“既然这样，你到了北京之后，记得帮我祭奠祭奠，这位大姐也算是我的一位老故人。”
“她也算是安度晚年，清廷后来没人了，宣统皇帝最亲的就是她，管她叫皇额娘也算是孝敬，说起来清廷逊朝之后，她算是命最好的女人，每天享受丹青庖厨之乐。”
“听起来像她的作为。”沈儒秋叹口气。
“你带着信件去北京，那信封后的地址，曾是瑾妃贴身婢女娘家哥哥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