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盖米尔肆无忌惮地笑着，“咱们之间早就恩断情绝了。”
巨蟒继续发动攻击。这一次，白帝飞得更高了。
“少废话。”他挥舞这手中的刀，在巨蟒身上留下一道大大的口子。
巨蛇惨叫一声。
“不用怕，小美人。”盖米尔眼中放出一道光，巨蛇慢慢停止了叫喊。身上的口子即刻愈合，不留一点儿疤痕。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白帝的牙关咬紧了。
“我看这样也挺没意思。马上天又要黑了，不如我给你们个选择如何？”
“我不接受选择。”
“我看未必。”盖米尔说着，手一挥。突然，在他们脚底又出现了一批新的魔兽。
“你只有接受我的挑战。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你若再说一个不字，这里就会多一些这样的宠物。”
白帝望着地面浩浩荡荡的魔兽军团，不由得咬牙切齿。
“好。我答应你。你想要怎么比？”
盖米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巨蛇在他身边来回扭动着身躯，嘶嘶地朝半空中吐信，露出六颗硕大的毒牙。
“首先，你得杀了我的小美人。然后你才有资格向我发起挑战。”
“哼。”白帝望了一眼那巨蟒。
谁都知道，将它杀死的几率几乎为零。可是，他没有选择。
“白帝麻烦大了。”齐空默念道。
“什么？”
“盖米尔给他个任务，叫他杀死他的坐骑。”
“那条嗜血的大蛇？”
“是啊。”
御也头痛得要命。这不是故意刁难么？即便白帝侥幸杀死那条大蛇，盖米尔也会让它复活。这种毫无胜算的比试，白帝竟然会答应？
“他一定是疯了。”
“不要这么说。”齐空望了一眼御也，“他常年在盖米尔身边，对他最为了解。”
“可是……”
“绝境。这是绝境。”齐空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出声。
“不要怕，小美人。只管咬他。”盖米尔似是挑逗般地对它说道。白帝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现在！”盖米尔一声令下，巨蛇就已经出击。
白帝躲闪得快，不一会儿，巨蛇就遍体鳞伤。盖米尔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不屑的笑。
“尽情表演吧，白帝。塞伦国的子民们可都在看着呢。”
白帝继续在高空中翻腾。地上观战的人下巴都掉了下来。
“去死吧，”白帝心中默念着，突然大蛇一个猛扑，毒牙刺进了白帝的右臂。
“不好。”齐空再次说道。“白帝受伤了。”
“那该怎么办？这才刚开始呢。”
“别急，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坐在汉华唐里静观其变的人们都捏了一把汗。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好的坏的？”
齐空不语。
白帝咬着牙忍着痛继续奋战。由于右臂受到重创，只能用左手拿刀。但这么做显然没有之前得心应手。
“项下三寸。”一个飘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帝吃了一惊，回头。
竟然是玉笑的脸。那张脸闪现了一下又消失了。白帝这才蓦地回过头。
“哼。连打仗都可以分神到这种地步，白帝你真是很悠闲啊。”似乎看出了白帝的变化，盖米尔故意讽刺道。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没有看见刚刚出现在白帝脑中的幻象。
“项下三寸。”白帝一边与蛇周旋一边思考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来了。
趁着巨蛇不注意，白帝一个飞天闪到它的背后。
打蛇捉三寸。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他十分快速地控制了巨蟒的脖子，然后在它项上发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裂纹。
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白帝对准了那个横纹，一刀落下去。
顿时鲜血溅染了他雪白的翅膀，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巨蛇断作两截，直直地离开帝国大厦顶端，掉了下去。
“快让开！快让开！”地上的士兵纷纷闪躲。
巨蛇陨落的一刹那，汉华唐里的人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白帝赢了。”齐空说道。其他人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盖米尔盯着自己的宠物的尸体，不情愿地鼓起掌来。
“真漂亮。不愧是神鹰，过了千百年都不会忘记抓蛇的本领。”
大蛇的两截躯体仍然扭曲地抽搐着，一双眼睛不甘愿地望着云霄之上将自己抛弃了的主人。
“你的宠物死了。现在我有资格向你发出挑战。”白帝浑身血迹，却吐字清晰。
“盖米尔不打算救活那只怪物么？”木寒不安地盯着茶馆外的天空。
“对于他来说，它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齐空若有所思地答道。
“那是什么意思？”
“盖米尔从来不会相信身边的任何东西。包括他最喜爱的坐骑。”
“太残忍了。”
“没错。他就是那样孤注一掷。可以说，从他踏上这个国家领土的一刻，就已经做好准备独自面对我们所有人的反抗了。”
“他真的那么厉害？竟然将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牧谣忍不住发问。
“你们要知道，任何一种情感的极致都是致命的。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爱恨相生相克。”御也补充道。
“师父，我不是很明白。”牧谣摇了摇头。
“盖米尔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么强大，正是因为他的胸腔里怀着愤恨。而这种愤恨从来就没有消减，不知为何，一直在增加。越来越多的恨意日积月累，最终变成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
“那就没有办法战胜他了吗？”
齐空看了看牧谣。
“有是有的。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怎么说？”
“只有那个能让盖米尔心中仇恨土崩瓦解的人才能彻底将他摧毁。那只死去的巨蟒只是他作为血族一员仇恨的衍生物，没有它，盖米尔照样无敌。所以他才会那么嚣张。”齐空解释道。
“原来如此。但盖米尔心中的恨到底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