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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救麻城(2)

“知羞者近乎勇啊。”麻姑说:“没想到我的‘将军哥哥’一点就透。”

冉闵说:“谢谢天仙妹妹,哥哥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麻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冉闵居然采取了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决定以死谢罪,以死明志!

王母娘娘和赤脚大仙收到那封信的第一感觉是,“麻姑太了不起啦!”想当年,他们还担心麻姑会因为不了解冉闵的真实身份而爱上了冉闵呢。其实,王母娘娘、赤脚大仙早就知道冉闵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在麻姑下凡投胎转世之前,便派下凡去的“扶正压邪”的铁腕人物,也知道这位铁腕人物在关键时刻都做了些什么,只是由于当初他们与千里眼和顺风耳之间发生过那场不愉快的冲突,因此,不便直截了当地向玉皇大帝奏禀。收到麻姑的那封信后,他们什么也不必说,只须将麻姑的信原模原样的转给玉皇大帝就成了。

因此,就在麻姑烧完那封信一年之后,麻文房和熊碧霞等人便听说大魏永兴三年(公元352年)五月,因通往大魏京都邺城的粮道被一批鲜卑人封锁,邺城商号无粮可卖,城内百姓十有二、三断顿。

冉闵体恤百姓疾苦,只好将城中军粮分给百姓,独自带领1万人马御驾亲征到郊外去征集粮食,准备运进城去,以解燃眉之急。由于是在本国境内,又在京都郊外,因此冉闵所带人马是以步兵为主。不料,刚出京城不久,便被预先埋伏好的14万鲜卑大军(骑兵。还有数万后续部队)包围。在拼死突围的冉魏士兵掩护下,冉闵连杀三百余人,终于杀出包围圈,但那匹和冉闵一样勇猛的朱龙战马却因过度疲劳而倒下,冉闵被俘。冉闵的手下仍然在奋力和敌人拼命,掩护随军的其他重要官员撤离战场,一直杀到最后一人。

前燕大司马慕容恪捉到冉闵后,献与前燕国主慕容俊,慕容俊嘲笑冉闵道:“你只有奴仆下人的才能,凭什么敢妄称天子?”冉闵怒道:“天下大乱,你们夷狄禽兽之类尤敢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乎!”

慕容俊,应该写作慕容儁。是五胡十六国时代的前燕君王,字宣英,小字贺赖拔。在位于公元348至360年。

前燕二年(350年),段氏鲜卑首领段兰之子段龛乘后赵内乱、冉魏新立之机,统帅其众南迁至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东)。七月,又东迁广固并自称齐王,向东晋称臣,被封为镇北将军。其间,鲜卑慕容氏也进入幽、冀(今河北境内),其中,前燕王慕容俊被晋穆帝册封为都督河北诸军事,幽、冀、并、平四州牧等职。

冉大魏永兴三年(公元352年)即晋穆帝司马聃——永和八年初,以慕容俊为首的有意摆脱东晋的鲜卑慕容氏,知道已经称帝三载的大魏皇帝冉闵不除,他们的野心是不可能实现的。于是,便假镇北将军之名,借都督河北诸军事,幽、冀、并、平四州牧等职之便,暗中封了邺城粮道。由于他们有晋朝命官等身份做掩护,而东晋王朝对于冉闵的所作所为又一直表示赞许,因此,冉闵一直没有发现是他们在暗中捣鬼。

因此,当慕容俊嘲笑冉闵只有奴仆下人的才能,凭什么敢妄自称天子时,冉闵怒道:你们这些夷狄禽兽之类也敢妄图称帝,何况我们中土英雄呢!慕容俊一听这话大怒,当即令人鞭之三百,然后送至龙城,斩于遏陉山……。

看到这里,有人也许会问,冉闵打仗不是向来都是以少胜多么?而这一次为什么就败得这么惨呢?最有说服力的解释,只能是麻姑所说的 “凡人也好,神仙也罢,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其双重性,在那种汉民族极端凄惨的情形下,如果没有人奋起反抗,其结果同样是不可思议的。从这一点上说,冉闵在拯救中原文化、中原文明方面是功不可没的。因此直到今天,仍然有人以《世无冉棘奴(冉小字棘奴)中原文明已从地球消失》为题提醒后人不要忘记他的功绩。有人说冉闵是西楚霸王项羽转世来拯救汉人的英雄。他的本意是拯救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当时关中80万汉族百姓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跋涉来投奔冉闵就是明证。

奇怪的是冉闵被斩于龙城的遏陉山之后,遏陉山左右七里草木皆枯,蝗虫大起,从五月到十二月,天上滴雨未降。慕容俊大惊,他认为这是冉闵被他杀害后,天地为之震怒的缘故,因为冉闵在老百姓和老天爷心目中的威望极高,早已是不言自明的事情。为了对老天爷也对冉闵的在天之灵有所交待,已经于是年11月自称为燕皇帝的慕容俊,连忙派人前往祭祀,并追封冉闵为“武悼天王”。更奇怪的是,冉闵被加封的当日,立即天降大雪,过人双膝(此为正史记载)。当时人们普遍认为这是因为冉闵壮志未酬,天地为之大恸。

然而,包括麻姑在内,谁也想不到,这种死法并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冉自己有意为之……。麻姑给王母娘娘写信,是想请王母娘娘以“肉体升仙”之类折中方式召回冉闵。没想到冉闵在听了麻姑的劝告后,居然决定以死谢罪,以死明志。

正是麻姑与冉闵这两位不同人物的不同表现、不同结局,在后人的心灵深处产生了极大震撼。也照亮了中国从五胡、十六国的大分裂,走向南北朝的相对统一、隋朝的完全统一、唐朝的“开元之治”,这段极不平坦,却无限光明的历史征程——这是后话。

冉闵去世后,冉大魏国的臣子绝望至极,悲天呼地。纷纷守节自缢,少部分逃往东晋,无一投降前燕者。冉大魏几十万汉人不甘受辱,纷纷逃向江南,投奔东晋。东晋军未能及时接应,使得几十万百姓中途受到截击,死亡殆尽。晋将自杀谢罪。

352年11月,因击败冉大魏国,而占有河北后,慕容俊立即宣布抛弃东晋旗号,慕容俊自称为燕皇帝。改年号为元玺(352年十一月至357年正月)。

得知冉闵被慕容俊杀害的消息后,麻姑立即告诉家人:由于麻家与冉闵的特殊关系,慕容俊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麻家母子,更不可能再将燕国最南面的这块极为重要的边防要塞交给麻文房来镇守!因此,最好趁燕国派来接管麻城防务的将领没有到达之前,把善后工作处理好,并尽快全身而退。

麻文房觉得麻姑的分析很有道理,便说:“不知天仙妹妹有何妙计能保全家平安?”

如果仅仅保一家平安事情非常好办。哥哥把自己的属下召集起来,向大家宣布就地遣散,接着又将郡、县库存的所有钱财平均分发给每个人,让他们愿意回家的当路费,愿意留下等待前燕皇帝派官员来收编的当食宿费,准备各奔前程的当做生意的本钱或充当其他费用。安排好部属后,便带上自己的妻、儿隐居到麻城农村去就行了。

麻姑说,这样做从表面上看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最终结果肯定是害苦了麻城百姓。因为麻城地处大别山区的“五关”腹地,历来都是兵家虎视眈眈的地方。哥哥一旦宣布遣散军队,自行隐居麻城立即就变成了“军事真空”地带,这样一来,无论是东晋朝廷,还是燕国皇帝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军队来争夺。你争我夺的结果,麻城很快就会变成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样的结果,我麻文房怎么对得起麻城的父老们呢?”麻文房想了想说:“如果哥哥带领将士们奋起抵抗,不让燕国的军队来接管呢?”

“这样的结果同样不乐观。因为仅凭哥哥手下经过多次补充后的区区五千士兵,很难取胜,若是组织全体麻城百姓共同御敌,受害的同样是麻城百姓。”麻姑说:“眼下倒是有一个两全之策,就怕哥哥不肯实施!”

“若是真的能够找到能够保证麻城父老乡亲们不受战乱之苦的两全之策,为哥哥凭什么不去实施呢?”麻文房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麻姑说:“因为这个两全之策的最大难处就是既要请哥哥将整个麻城送给东晋朝廷,又要让哥哥放弃一切职权,甚至必须长期隐姓埋名,默默无闻地生活在民间。”

“天仙妹妹的意思是东晋朝信不过哥哥这个,既筑‘麻城’又将‘麻城’拱手相送么?”麻文房说:“如果真是那样,哥哥的拱手相送岂不毫无意义么?”

“准确地说,哥哥不是将麻城‘送给’而是‘送还’ 晋王朝廷。因为早在(西)晋惠帝时,这里便是弋阳郡内的西阳国,隶属豫州。刘渊称帝建立汉国,并推翻了西晋王朝后,麻城已经不在汉国的疆土之内,而是已经隶属东晋了。”麻姑说:“后赵国建立后,这里不仅仍然在东晋版图上,而且属于豫州府邾城县东北部的半个县。由于这里的北境是以大别山为界,且与后赵接壤,因此,石虎才派父亲大人,进入大别山南麓攻战了隶属东晋的邾城县属于‘麻城’的这部分……”

尽管早在五年前,麻姑便从堂舅那里听说过这些情况,却因担心哥哥听到后会产生自己曾经侵略别人的罪恶感,这才一直没有告诉哥哥。军人出生且镇守边关多年的麻文房,仅仅听完麻姑所说的前半部分,就已经明白了后半部分是什么意思。

原来,麻姑的意思是,燕国皇帝慕容俊刚从冉闵手里夺取了先前的后赵后来冉魏的全部国土,接着又宣布从东晋朝廷反叛出来,并自称燕皇帝。尽管同东晋皇帝一样也称“皇帝”,却是一个政权尚不稳固,甚至是极不稳固的燕皇帝。这个时期的慕容俊,既担心冉闵的手下起来造他的反,又担心东晋王朝派兵来攻打他这位反叛者。

如果麻文房在这个时候不仅将麻城“交还”给了东晋王朝,而且放弃一切职权,无论是作为国家的燕国,还是作为‘皇帝’的慕容俊,都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攻打麻城。反之,只要麻文房继续担任职务,他们任意找一个借口,就可以开战,以便达到最后夺回战略要地的目的。

麻文房理解了麻姑的一片苦心后,立即派了一名亲信到建武(南京)去向东晋朝廷说明情况。晋穆帝司马聃得知这一消息后非常高兴,并当即降旨以最快速度,就近派兵接管了麻城防务。与此同时,为了表彰麻文房一家的爱国、爱民义举,除了同意他们在麻城隐姓埋名地在民间闲居外,仍然按他们先前的职务,由朝廷按年度拨给熊碧霞、麻文房与同级官宦一样的俸禄。

麻文房在办完交接手续后,便迅速带着母亲熊碧霞和刚娶过门来不久的妻子周翠翠一起到农村过起了隐居生活。为安全起见,麻文房还改麻姓为熊(随母亲姓),并规定其后代如果离开麻城,便可以恢复麻姓,谓之“留则姓熊,走则姓麻”。

麻姑一家人能够在关键时刻,为了保护麻城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放弃兵权、政权、高官、厚俸,使生灵免遭涂炭的伟大壮举,再次赢得了麻城百姓的敬重与爱戴。因此,熊碧霞和她的儿子麻文房、媳妇周翠翠无论住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到什么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只要他们被人认出来了,就少不了会收到许多崇敬的目光、感激的言语,甚至是无法谢绝的物资惠赠。

因此,麻文房经常私下里对自己的妻子嘀咕道:“我们麻家能有今天,我麻文房能有今天,多亏了我的母亲和天仙妹妹!”

麻文房一直认真听取麻姑的建议,从隐居之日开始,弃武从文筹资办学,他把儒家的核心精神概括为三句话;以治平为本;以仁为核;以和为贵。教导他的学生们: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不管是天子、庶人“皆以修身为本”。 教导他的学生们:“儒者讲话必定先有信用,行动必定合乎正道;爱惜生命以有所期待,保养自已的身体以有所作为。”

教导他的学生们:“儒者不看重金玉,而以忠信为宝;不希求土地,而以确立道义为土地;不希求多有积蓄,而以多有文才为富有。不合乎道义就不共事。以忠信为盔甲,以礼仪为盾牌;遵循仁义而行动,胸怀道义而居处。”教导他的学生们:“洁净身心而沐浴道德;社会安定而不轻举妄动,社会****而不沮丧悲观”。

麻文房认为,学生在学校里求学问,为的是学做人。而做人必须具备智、仁、勇。做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因此,教育应分为知育(智育)、情育、意育三部分。智育是求知识,包括常识、专业知识和总体的智慧,目的是教人做到“知者不惑”。情育就是养成普遍的人格,了悟宇宙和人生的大道,目的是教人做到“仁者不忧”。意育是磨练人的意志,保持勇气,目的是教人做到“勇者不惧”。

因此,他为他的学生和他为自己学生请来的先生们订立了一个《学堂师生约法十章》:一曰立志,二曰养心,三曰治身,四曰读书,五曰穷理,六曰学文,七曰乐群,八曰摄生,九曰经世,十曰传教。其学习的内容,除读书、穷理和学文属于知的学问外,其余都为行的学问。此外,他教学生一天至少要有一个时辰的废户外活动和不得少于半个时辰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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